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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那五道命令,如同五道惊雷,劈开了洛阳城暴雨初歇后虚假的平静。从立政殿传出的指令,以最快的速度,变成了覆盖整个帝都的森严罗网。

首先是九门。辰时三刻,太阳尚未完全驱散晨雾,春明门、定鼎门、长夏门、厚载门……所有出入洛阳的城门,在同一时刻被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和北衙禁军接管。

沉重的城门并未关闭,但门洞内外设立了双重岗哨,披甲执锐的士卒目光如鹰,仔细盘查每一个想要出城的人。车马、货物、行人携带的箱笼,甚至妇人孩子的包袱,都要打开查验。

稍有迟疑、形迹可疑、或与画像有几分相似者,立刻被带到一旁的临时拘押处,由察事厅的吏员进行甄别。

想要进城的,同样面临严苛的检查。

往日喧嚣熙攘的城门内外,此刻鸦雀无声,只有军官短促的喝令、士卒沉重的脚步声,以及被盘查者压抑的呼吸和偶尔压抑的啜泣。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紧接着是街市。一队队盔甲鲜明的金吾卫,在各自校尉、旅帅的带领下,以小旗为单位,涌上洛阳一百零三坊的主要街道。

他们没有像平日巡街那样只是维持秩序,而是径直闯入那些鱼龙混杂、藏污纳垢之所。

“悦来客栈”的掌柜刚打开门板,就被一队兵丁堵住,为首的校尉亮出盖有刑部大印和察事厅暗记的文书,冷声道:“奉命搜查刺客同党!所有住客,即刻到前堂集合,验明身份!伙计杂役,不得擅动!”

类似的场景,在“千金坊”赌档、“溢香楼”酒肆、“四海车马行”、“回春堂”药铺、“暗香阁”妓馆……同时上演。反抗者被当场格杀,试图翻墙逃跑的被弓弩射落,稍有可疑便被铁链锁拿。

哭喊声、呵斥声、兵刃撞击声、翻箱倒柜声,打破了各坊清晨的宁静。往日里那些在阴影中活动的牛鬼蛇神,此刻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穴,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却又无处可逃。

察事厅的暗桩和明探,更是如同幽灵般,渗透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拿着根据生还亲卫描述绘制的刺客画像,以及那块诡异腰牌的拓印图样,在茶楼酒肆的闲谈中,在码头力夫的抱怨里,在更夫、乞丐、货郎的只言片语中,敏锐地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慕容婉坐镇察事厅秘密据点,不断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碎片,如同最高明的弈者,在脑海中飞速拼接着残缺的棋盘。

慕容婉她们效率惊人。

午时未到,第一条有价值的线索便被呈送到武媚娘面前。那块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刻有诡秘兽纹的腰牌,其拓印图样被数名常年混迹南市黑市的“线人”认出。

其中一人言之凿凿,称去年年底,曾在南城“快活林”赌坊,见一个输红了眼、自称来自幽州的泼皮,腰间晃过一块类似的牌子,当时还嘲笑其“穷酸样还学人挂个鬼画符”。

只是那泼皮后来似乎赢了些钱,便再未出现。

“快活林”赌坊,立刻被一队如狼似虎的察事厅探员和金吾卫包围。赌坊老板是个面色蜡黄、眼神闪烁的中年人,起初还试图狡辩。

但在刑具和满门抄斩的威胁面前,他很快瘫软在地,供出了那个幽州泼皮名叫“侯三”,是个流窜的悍匪,专接杀人越货的买卖,最近似乎跟一个绰号“鬼手刘”的中间人走得近。

而“鬼手刘”,经查,是洛阳地下有名的“包打听”和“掮客”,专门为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牵线搭桥,与许多权贵之家不清不楚的管事都有来往。

“鬼手刘”的藏身之处很快被锁定,西市一处看似普通的货栈后院。

慕容婉亲自带队,在对方企图从密道逃脱时,将其堵个正着。这个以狡猾着称的中间人,在察事厅特有的审讯手段面前,并未支撑太久。

他供认,约半月前,有人通过隐秘渠道找到他,出重金要求物色一批“敢下死手、手脚干净、最好有过行伍经历”的亡命徒,报酬极高,但要求绝对保密,且事后必须立刻离开洛阳。

联系他的人始终蒙面,但付定金用的是洛阳“瑞昌”柜坊不记名汇票,而他曾偷偷尾随,见其最终进了……永兴坊,郑侍郎府后门附近的一条小巷。

至于幽州泼皮“侯三”,正是他物色的人选之一,那块腰牌,是“侯三”自己不知从哪弄来的“护身符”。

线索,开始隐隐指向那个姓氏,郑。

几乎是同一时间,关于弩箭的调查也有了突破性进展。

军器监存档显示,贞观七年,确有一批共计两百具“贞观六式”弩和五千支配套弩箭,因存放的甲字三号库房“意外”走水,部分损毁,经兵部核准后“报损销账”。

当时负责核查并最终签字确认的兵部官员,是时任兵部库部员外郎的周显(已因河工贪墨案被流放),而具体经办、负责清点“损毁”数目并记录在案的,是一名姓吴的主事。

这位吴主事,已于三年前“病逝”。但察事厅挖地三尺,找到了当年参与“清点”的一名老工匠。在威逼和重赏之下,老工匠颤巍巍地承认,当年那场火来得蹊跷。

事后清点时,所谓“损毁”的弩箭,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只是箭杆熏黑,箭镞完好,完全可以使用。

但上头的吴主事咬定必须全部按“损毁”处理,他们这些小工匠也不敢多言。而这位“病逝”的吴主事,其妻妹,嫁给了荥阳郑氏一个远房子弟为妾。

又是一条若隐若现的线,飘向郑家。

慕容婉将这两条线索并报武媚娘时,武媚娘正在立政殿偏厅,对着洛阳城坊图沉思。她听完汇报,目光落在“郑侍郎府”和“荥阳郑氏”几个字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瑞昌柜坊,郑家是有干股的吧?永兴坊郑侍郎,是郑太后那位在洛阳‘荣养’的兄长郑元礼吧?”

她声音平静,却让殿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弩箭从军器监流失,经办人的亲戚是郑家妾室。亡命徒的中间人,收了郑家柜坊的汇票,去了郑侍郎府附近……

看来,是有人嫌自家富贵得太久,树大根深,便觉得可以无法无天,连刺杀当朝摄政王这种诛九族的勾当,都敢插手了。”

她抬起眼,看向慕容婉:“那个‘鬼手刘’供出的亡命徒,除了已死的‘侯三’,可还有别人?尤其是……可能与军中有关的?”

“有。”慕容婉眼中寒光一闪,“‘鬼手刘’提到,他物色的人中,有个叫‘胡彪’的,脸上有刀疤,自称曾是左骁卫的郎将,因故去职。

但胡彪手底下还有些敢打敢杀的旧部,对朝廷……尤其是对摄政王的新政,颇为不满。

此人要价最高,也最谨慎。‘鬼手刘’只与其在城外一处荒庙见过一面,此后便由单线联系。

但‘鬼手刘’记得,胡彪离开时,骑的是一匹毛色不纯、但骨骼粗壮的青骢马,马鞍有些旧,但做工是军中的样式。”

“脸上有刀疤的前左骁卫郎将胡彪……青骢马,旧军鞍……”武媚娘沉吟,立刻对侍立一旁的书记官道,“传令兵部,即刻调取左骁卫近五年所有去职、革职郎将以上军官名录及画像,尤其是脸上有疤者。

令十六卫,核查各自军中,近日有无告假、失踪的官兵,尤其是与胡彪特征相符者。通知各城门,严查骑马出城者,注意青骢马和旧军鞍!”

命令迅速传下。这张以洛阳为中心的大网,收得更紧了。

未时三刻,距离李贞遇刺不到六个时辰,兵部档案调出。左骁卫确有一名叫胡彪的郎将,脸上有刀疤,于两年前因“贪渎、怠惰”被革职。画像与“鬼手刘”描述基本吻合。

几乎同时,守备春明门的士卒来报,一个时辰前,曾有一名脸上带疤、骑着青骢马的汉子,试图混在商队中出城,被拦下盘问时神色慌张,借口忘带路引,转身欲走,被士卒扣下。

那人反抗激烈,打伤两名士卒后逃脱,混入人群不见了,但坐骑被扣下。经辨认,正是军中制式旧鞍。

目标,锁定!

察事厅和刑部的精锐,立刻扑向胡彪在洛阳的登记住址,南市附近一条陋巷中的小院。院中空空如也,显然已匆忙撤离。

但慕容婉并未放弃,她仔细搜查了院中每一个角落,甚至掘开了灶台下的灰土。

终于,在卧室床板下一个极其隐秘的夹层里,发现了几封以特殊药水书写、需用火烘烤才能显影的密信,以及一小箱金锭和数张巨额“瑞昌”柜坊的汇票。

密信内容用暗语书写,但破译后,大意是催促“尽快物色可靠人手”、“务必一击必中”、“成功后自有厚报,可远走高飞”等等。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奇特的、形如扭曲树枝的标记。

而汇票的票号和开具日期,与之前“鬼手刘”提供的、以及察事厅监控郑家商号资金流向时发现的几笔异常支出,完全吻合!那箱金锭底部,甚至隐约可见“荥阳官铸”的模糊戳记。

铁证如山!

即便密信未直接提及郑太后,但这“瑞昌”柜坊(郑家有股)、汇票流向、荥阳官铸金锭、以及那指向郑家的暗记,已如同一条条铁链,将胡彪,乃至其背后的黑手,与那个盘踞朝野的家族死死捆在一起!

慕容婉立刻下令,全城搜捕胡彪。同时,她亲自带人,直扑“瑞昌”柜坊,调取近三个月所有大额汇票存根和账簿,尤其是与那些异常票号相关的交易记录和经手人。

柜坊大掌柜起初还想以“客户隐秘”推脱,但看到刑部的拘牌和慕容婉冰冷的目光,顿时瘫软,交出了账簿。

上面清晰记载着,那几笔巨款,是从一个户名为“郑记”的账户中划出,而“郑记”账户的实际掌控人,经几个低等伙计私下指认,经常与郑元礼府上的二管家一同前来办理业务。

线索,环环相扣,最终无可辩驳地指向了郑家,指向了郑太后在洛阳的兄长,郑元礼!

当这些如山的铁证,在傍晚时分被整理成册,送到紫宸殿,呈现在惊魂未定的文武百官面前时,朝堂之上,瞬间炸开了锅。

“陛下!太后!摄政王殿下遇刺,重伤未归,而贼人凶器竟源自军器监流失!中间人收受郑家柜坊银钱!凶犯家中搜出郑家金锭、汇票!此乃铁证!

郑元礼身为皇亲国戚,鸿胪寺少卿,竟敢勾结军中败类,私藏军械,收买亡命,行刺摄政王!此乃十恶不赦之谋逆大罪!

臣请旨,即刻锁拿郑元礼,彻查郑家,揪出幕后元凶,以正国法,以安天下!”御史张柬之手持象牙笏,出列厉声奏陈,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字字如刀,响彻大殿。

“臣附议!”

“证据确凿,郑元礼难逃干系!必须严查!”

“刺杀摄政王,动摇国本,此罪滔天!请陛下下旨,彻查到底!”

群情激愤。之前那些因祥瑞之事对郑太后稍作附和、或保持中立的官员,此刻也纷纷变色,争先恐后地表明立场,与郑家划清界限。

刺杀摄政王,这已不是普通的政争,而是赤果果的谋逆,是触及了所有官员底线、足以引发朝局彻底洗牌的天大之事!

稍有沾染,便是灭门之祸。

珠帘之后,郑太后的身影僵硬如石雕。虽然早有预感,但当这些证据被一条条、一项项公然摆在朝堂之上时,那巨大的冲击和恐慌,仍让她几乎窒息。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箭矢,穿透珠帘,钉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有愤怒,有鄙夷,有探究,更有毫不掩饰的杀意。

“陛下!太后!冤枉!天大的冤枉啊!”郑太后一系的官员,礼部尚书崔文焕慌忙出列,脸色惨白,声音尖利,“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栽赃嫁祸!

郑少卿一向忠君体国,安分守己,岂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些金锭、汇票,定是有人伪造!

那‘鬼手刘’、胡彪,皆是市井无赖、军中败类,其言岂可轻信?他们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污蔑郑家,意图搅乱朝纲,其心可诛啊陛下!”

“构陷?嫁祸?”张柬之冷笑,转身直面崔文焕,目光如电,“崔尚书,证据在此,条条可考,环环相扣!军器监存档可查,柜坊账簿可验,金锭官印可辨!

刺客所用,确是军弩!胡彪家中,确有郑家金锭汇票!中间人‘鬼手刘’,亲口供认收了郑家柜坊银钱,去了郑侍郎府附近!

难道这军器监、柜坊、官铸,还有那刺客、中间人、逃将,全都串通好了,一起来构陷你口中的‘忠君体国’的郑少卿不成?!

依你之见,谁有这般能耐,能调动如此多的环节,伪造如此天衣无缝的‘证据’来构陷一个鸿胪寺少卿?嗯?!”

崔文焕被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额角冷汗涔涔,只得反复道:“这……这其中必有蹊跷!需详查!需详查!不可仅凭片面之词,便定朝廷重臣、外戚懿亲之罪啊!”

“详查?自然要详查!”另一位寒门出身的刑部侍郎出列,声音铿锵,“正因为要详查到底,才更应立刻锁拿郑元礼!将其家产查抄,将其家人仆役隔离审讯,将其所有往来书信、账目、人脉,查个水落石出!

看看这谋逆刺杀的背后,到底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还牵连着哪些高官显贵!如此,方能真正澄清玉宇,肃清朝纲!若郑少卿果真清白,朝廷自会还他公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珠帘,声音转厉,“若其有罪……则国法森严,绝不姑息!纵是皇亲国戚,亦与庶民同罪!”

这番话,有理有据,将崔文焕等人的狡辩彻底堵死。朝堂之上,请求严查、锁拿郑元礼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郑太后一系的官员彻底失声,面色灰败,如丧考妣。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在如此确凿的证据和汹汹民意面前,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可笑,只会引火烧身。

珠帘后,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许久。

终于,传来郑太后干涩、虚弱,却强作镇定的声音:“皇帝年幼,摄政王重伤……哀家心乱如麻。然,国法如山,证据……确需详查。

着……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查明郑元礼是否涉案。在查清之前,郑元礼……暂行拘押,不得离府。其家产……暂行封存,听候处置。”

这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退让和保全。但谁都听得出,那声音里的虚弱与绝望。“暂行拘押”、“听候处置”,几乎等同于默认了郑元礼的重大嫌疑。

这道懿旨,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郑太后一系仅存的气势。

退朝的钟声,在一种异样沉重的气氛中响起。百官退出紫宸殿时,许多人依旧沉浸在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朝争与铁证如山的震撼中。他们知道,洛阳的天,真的要变了。

几乎是郑太后懿旨下达的同时,一队刑部差官和北衙禁军,便包围了永兴坊的郑元礼府邸。曾经门庭若市的郑府,此刻朱门紧闭,但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官差。

郑元礼面如死灰,被铁链锁拿,押入刑部大牢。其家产被查抄,家人仆役分别看管。往日煊赫的郑府,顷刻间大厦倾颓。

然而,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傍晚时分,李贞在重重护卫下,返回了晋王府。他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固定于胸前,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沉静,脊背挺直。

武媚娘早已在府门前等候。看到他手臂的伤势和染血的绷带,她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剧烈的心痛,但被她强行压下。她上前,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扶住他未受伤的右臂,低声道:“回来就好。”

回到内室,挥退左右,武媚娘亲自为他解开染血的旧绷带,查看伤口。军医处理得还算妥当,伤口已止血结痂,只是周围皮肉翻卷,看着依旧惊心。

她取来王府秘制的疗伤药和干净的纱布,动作极其轻柔地为他清洗、上药、重新包扎。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李贞安静地坐着,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尖似乎有些微红。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她正在忙碌的、有些冰凉的手。

“一点皮肉伤,不得事。媚娘,辛苦你了。”他温声道。

武媚娘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她眼中那强压的冰冷、愤怒、后怕,在这一刻,终于微微松动,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但很快又隐去。

她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一种斩草除根的决绝:

“王爷,这次,我们要把钉子和烂肉,一起剜干净。连根拔起,寸草不留。”

李贞点了点头,目光投向窗外渐渐沉落的暮色,和暮色中那一片肃杀沉寂的洛阳城。

“媚娘,光抓些小鱼小虾,查封一两个府邸,不够。”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他们这次敢动用军弩,收买将校,死士行刺。下一次,就敢做更大的。

我们必须趁机,把该拿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让他们从此,再无伸手的余地,也再无作乱的资本。”

武媚娘为他系好绷带最后一个结,指尖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李贞沉静而深邃的眼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爷是说……”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却清晰无比,“禁军?”

李贞缓缓颔首,目光如电:“北衙禁军,拱卫宫城,关系陛下与你我的安危。十六卫,镇守京师,关乎洛阳稳定。

此次胡彪之事,虽是个例,但难保其他卫府之中,没有藏着类似的不满之辈,或是被渗透的缝隙。郑家能通过军器监旧案搞到弩箭,能收买到去职的郎将,焉知他们在其他军中,没有暗子?

这次刺杀,是危机,也是机会。一个……彻底整顿京营,将兵权牢牢掌控的机会。”

武媚娘眼中光芒大盛,那是一种混合着锐利、冷静与果决的光芒。她缓缓站直身体,走到李贞面前,与他并肩而立,一同望向窗外。

“王爷所言极是。钉子要拔,烂肉要剜,但这握刀的手,更要稳,更要牢。”她一字一句道,声音在渐浓的暮色中,清晰而坚定,“是时候,让这洛阳的兵权,彻底换个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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