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年纪还小,表情藏也藏不住。
呵呵呵笑了一路,静之怕她露馅,回镇时给她买了一大包棒棒糖。
进镇时,她牵着马,咬着糖果呵呵呵走了一路。
等在镇子口的来福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从车座上站了起来:
“她怎么了?吃糖吃醉了?”
林正拍马经过,睨他一眼没说话,大腿又夹一下马背,催促马儿赶紧往里小跑。
来福诶诶两声追了上来,“你们上哪儿去了?真不够意思,也不说一声。”
上回林正都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了,这人还不死心。
静之也跟他没话讲,沉默的把马遣到后院。
两个鼓鼓的包递给林正,叫他放到楼上去。
静之伸出一臂拦住要进屋的来福,有些苦恼:
“来福先生,我这儿是诊所,你又没病,不用天天来。”
来福用指甲挠了挠脸,眼巴巴看着她,“我来找你玩嘛。”
“我没时间跟你玩。”静之摘了皮手套搭在门边的挂架上。
侧身从来福右边挤出去。
“诶你又上哪儿去?”
“……不关你的事。”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正一下开了前门。
定定的站在门口,“监视”来福追赶他的未婚妻。
“你不去啊?”阿梅刚给他爹上完一大把香,很开心转过来。
林正回头看了一眼,被浓厚的烟呛得往外又走两步,说:
“我该相信她,一直跟着她,她会不开心的。”
阿梅老气横秋的倚到门边,“我还以为你永远想不通这点呢,恭喜你。”
“……我不是傻仔。”林正顿了顿,傲娇扬起下巴。
阿梅很想笑,又怕认真回话的姐夫恼羞成怒,于是捂着嘴挥走浓烟走进厨房。
“阿梅。”
林正突然叫了一句。
阿梅从厨房探出脑袋。
他扭回头,脸色微红:“再炖只鸡吧,阿之要补补。”
补?
每天都给补啊?
还是昨晚他们两个又…………
阿梅想起方才姐姐下马时的不适,嘴角瞬间扬起揶揄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天盖地,还是地盖天。
不过看姐夫这么乖的样子,应该是她姐姐在上面吧?
单纯的阿梅万万没想到。
林·小乖·正,其实只有在床下才乖,在床上,静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叫了镇上的电工过来,路过的指导员也来帮忙,说是在部队里,他们营的电路都是他维修的。
后院有个电表。
上回电表外的铁盒被火燎得焦黑,里面没什么事,静之以为没事就没管。
结果两位师傅一检查,发现好多电线的外橡胶都被熔掉不少,条条都具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指导员建议全部拆了重装。
电一下断掉。
阿梅炖了一半的汤还没熟,只能把鸡汤倒腾到砂锅里,放到火灶上炖。
林正看事态复杂,也跟武馆请了假,回来帮忙。
静之站在底下扶着梯子,不时搓一下被冻得冰凉的手。
雪停了,怎么感觉好像更冷了。
来福追了程放天好几年,这次统一放了好长的年假。
闲闲没事干,他硬是挤进后院大门,打着哈哈非要过来帮忙。
静之拗不过他,只能尽量远离他。
看着一直围着静之转的来福,林正也不爬梯子了,专心在下面帮忙递道具,不时隔开来福,护住扶梯的静之。
来福臭不要脸,缠功了得。
洞察力又强,看出静之吃软不吃硬,就老是在她面前装可怜。
“做不成情侣,咱们几个也共患难过,当你们朋友不过分吧?”
他拔下手套,捂着结痂的指节,“为了来这里一趟,我开了好久的车,手都长冻疮了。”
林正紧紧围住静之,扭脸过来:
“前台有冻疮膏,一盒35。”
来福:“?”
谁叫他多话了?!
静之默默的从林正肩头伸出两只眼睛,“钱放柜面上的铁盒里,你自己拿好了,我知道进了多少货,我等会回进去数的。”
来福:“……”
他俩可真配,不过他这么顽强,可不会轻易认输。
进去拿了冻疮膏涂上,来福用朋友的名义,热络的帮静之劈起了后院的大根柴火。
阿梅下完饭,清闲下来,拿了本书出来,见他劈柴也是惊住了。
“那柴火冻得梆硬,你也不嫌累。”
来福看一眼欲言又止的静之,露出无怨无悔的表情,在静之面前甩着手腕,笑说:
“马上大雪就要封路了,多备点柴火总是好的。”
一个早上下来,来福终于得了一杯热茶。
虽然是阿梅泡的,但是来福不介意。
中午厚着脸皮留下来吃饭,不过来福给了钱的。
再一次以好友的名义给静之盛汤时。
林正憋了好久的气,实在憋不住了。
饭桌上一把捞过刚要端碗吃饭的静之,挑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吻也不是单纯的轻轻一啄。
而是唇舌交缠的绵长热吻。
阿梅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僵直着脖子,缓慢挪开眼珠子看向别处。
空气一时寂静,只能听到静之害羞推拒林正衣服的窸窸窣窣声,跟接吻时发出的暧昧声响。
林正的两手袖子被她推得袖口往上滑了一截,露出了他用力到爆出几条青筋的小臂。
她的胸口因为紧张无措的情绪不停起伏着。
慌乱的视线也到处乱瞟。
看到来福眼也不眨盯着他们,她的心口猛的往下一坠。
这人见到这场面,还不知道避避嫌吗?
臭不要脸!
瞟到耳朵红红的阿梅时,静之心里不断哀嚎。
臭!林!正!!!
她的一世英名全没了,没了,了……
以后还怎么管妹妹啊啊啊!!
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的怀抱。
她一把捂住发麻的嘴,用力朝林正哼一声,拔腿往楼上跑去。
林正表情良好的接受了那声嗔怒的哼。
拇指轻柔抹过唇上的湿润,挑衅的看着来福。
他吮掉指腹的湿润,笑得温雅的端起饭碗,朝来福说:
“吃饭吧,怎么不吃了?是生来就不爱吃鸡吗?”
“不吃的话,门在那里,回去冬眠吧,明年春天再走,还能赶上我和阿之的喜酒。”
阿梅捂住胸口:“……嘶。”
姐夫今天的嘴真是带了毒了。
老实人被逼疯了,原来更可怕。
还是说……他本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