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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刚漫过防盗网的细格,就懒洋洋地洒在窗台的旧木架上。架上的小米碟还沾着昨夜的露水,常驻的三只麻雀率先落了下来,灰扑扑的羽毛被阳光镀上暖边,尖喙啄着米粒时发出“嗒嗒”的轻响。没过多久,两只灰褐色的斑鸠扑棱着翅膀飞来,圆滚滚的身子挤在麻雀旁边,一点也不生分——它们歪着脑袋啄食,脖子一伸一缩的憨态,惹得麻雀也不争抢了,反而凑过去蹭了蹭斑鸠的翅膀,叽叽喳喳的脆响混着斑鸠低沉的“咕咕”声,像一场没经过排练的晨间音乐会,把寂静的晨光都唱得热闹起来。

我趿着软底拖鞋走过去,指尖刚碰到浇水壶的塑料把手,就瞥见绿萝垂落的藤蔓顶端,悄悄冒出了两片新叶。那叶子嫩得像刚剥壳的豌豆仁,泛着淡淡的鹅黄色,紧紧卷成小筒状,边缘还带着细细的绒毛,像是怕生似的,只敢偷偷从老叶的缝隙里探出头,打量着这个洒满阳光的阳台。转身看旁边的“桃蛋”,更惊喜的事藏在最外侧的小丛里——一颗米粒大小的新芽正怯生生地冒出来,粉嘟嘟的尖儿微微向上翘着,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不凑到跟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小小的生命,活像个藏在大人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的害羞宝贝。

我轻轻拧开壶盖,水流细得像银丝,慢慢浇在绿萝的根部,生怕冲坏了那娇嫩的新叶。刚把水壶放回架上,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一亮,是妈妈的视频电话。接起的瞬间,她熟悉的笑脸就映了出来,背景是家里客厅的沙发,茶几上摆着刚蒸好的萝卜丝包,热气氤氲着镜头,把她的眼镜片都蒙上了一层白雾。

“刚蒸好的,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馅儿,”妈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刚醒的沙哑,却格外亲切,她伸手擦了擦镜片,举着一个包子凑到镜头前,“皮儿发得软乎,馅儿里放了点香油,可惜没法给你送过去,你楼下张婶的包子也做得好,今早记得买两个,别空腹上班。”

我笑着点头,把手机架在阳台的栏杆上,镜头对准绿萝的新叶:“妈,你看,绿萝长新叶了,还有桃蛋,也冒新芽了!”妈妈立刻凑到屏幕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着:“哎哟,这新叶长得真精神,比我那盆强多了——我那盆绿萝叶子都发蔫了,周末你可得教我怎么浇水,是不是得少浇点?”我一一应着,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事,挂电话时,手机背面还留着屏幕传来的温热,像妈妈的手刚轻轻拍过我的肩膀,暖得人心尖发颤。

七点半出门买早点,小区门口的早餐摊早已飘起香气。张叔的油条锅前排了四五个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围裙,手里的长筷子在油锅里翻搅着,金黄的油条在沸油里“滋滋”冒泡,油星子偶尔溅出来,落在他手腕的旧护袖上,他也不在意。老远看见我,张叔就腾出一只手冲我挥:“丫头,等会儿!给你留了根‘双份脆’,今早的面和得劲道,保证你咬着嘎嘣响!”说着,他从油锅里捞起一根格外粗壮的油条,金黄的外皮上还挂着晶莹的油星,放在控油架上沥油时,那股子面香混着油香,直直往鼻子里钻。

旁边李婶的蒸笼正冒着白汽,她掀开笼盖,一股甜香立刻飘了出来——是我爱吃的豆沙包。她用竹夹子夹起一个,放在油纸袋里递过来:“今早特意多包了几个豆沙的,你上次说爱吃带点颗粒感的,我这次没把红豆压太碎,你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我接过包子,指尖能感觉到油纸袋传来的温度,刚要掏钱,李婶却伸手按住我的手,掌心带着常年揉面的粗糙:“不用给,今早张叔炸油条多和了半盆面,这包子就算我们俩请你的——你常来照顾生意,这点心意不算啥。”张叔也跟着笑,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油锅:“对,丫头快拿着,凉了就不好吃了!”

攥着热乎的油条和豆沙包往前走,刚拐过单元楼,就撞见隔壁的诺诺。她背着粉色的小书包,书包上挂着个晃来晃去的兔子挂饰,手里攥着颗橘色的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看见我,她立刻停下脚步,小短腿迈着小碎步跑过来,仰着圆乎乎的小脸,把糖往我手里塞:“姐姐,这个糖甜,给你吃!妈妈说,好东西要分享!”她的小手肉乎乎的,指尖还沾着点糖霜,递糖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乳牙,像两颗白生生的小珍珠。

“谢谢诺诺,”我蹲下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姐姐今天有油条吃,糖留给你好不好?”她却摇摇头,小手使劲把糖塞进我兜里,转身就往幼儿园的方向跑,小鞋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跑远了还回头冲我挥手:“姐姐一定要吃呀!”我摸了摸兜里的糖,糖纸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甜丝丝的,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到公司时,办公室的窗户已经敞开了,清晨的风带着楼下梧桐树的清香飘进来。小林正坐在工位上整理文件,看见我进来,她立刻拿起桌上的小熊杯:“刚给你冲的咖啡,加了点糖,还放了片柠檬——昨晚听你说喉咙有点上火,这柠檬是我妈自己种的,没打农药,泡着喝败火。”她把杯子递过来,咖啡的微苦混着柠檬的清香立刻漫开来,杯身上的小熊图案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我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连带着心里的燥意都消散了大半。

中午的便当时间,茶水间里热闹起来。张姐拎着个保温桶过来,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酱香就飘了出来——是梅菜扣肉。“这梅菜是我老家寄来的,去年秋天晒的,干得很,香味足,”她边说边用筷子夹起一块扣肉,肉皮泛着油亮的酱色,“五花肉我炖了两个小时,用砂锅慢炖的,你看,一夹就烂。”说着,她给我碗里夹了一大块,梅菜吸足了肉汁,咸香入味,扣肉炖得软烂,入口即化,一点也不腻。小王则抱来一个透明的塑料箱,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小番茄:“我家阳台那盆小番茄结太多了,吃不完,大家都带点回去,这个品种最甜,洗干净直接吃就行。”他挑了几个最大最红的,塞进我手里,番茄表皮带着刚洗过的水珠,咬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清爽又解腻。

下午快下班时,加班的疲惫渐渐涌上来,王哥从外面办事回来,手里拎着个纸袋子,一进门就冲我们喊:“快过来尝尝,巷口那家板栗摊刚烤好的,热乎着呢!”他把袋子递过来,里面的板栗还冒着热气,外壳烤得焦黑,剥开一个,金黄色的果肉露出来,带着淡淡的糖香,咬一口,粉糯香甜,温热的感觉从舌尖传到胃里,加班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

傍晚下班,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我顺路去了菜市场。刚走到门口,李阿姨就从摊位后探出头来,老远就冲我挥手:“丫头,过来!今早刚从地里拔的小油菜,你看这颜色,多嫩!”她递过来一把小油菜,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嫩得能掐出水来,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旁边卖草莓的刘叔也凑过来,拿起几个草莓塞进我袋子里:“丫头,今天的草莓是最后一筐了,都是下午刚摘的,你尝尝,不甜不要钱!”草莓的表皮带着细细的绒毛,红得发亮,放在鼻尖闻,一股甜香扑面而来。

走到菜市场尽头,卖豆腐的王师傅正收拾摊位,看见我,他从竹筐里拿出块嫩豆腐:“丫头,今早新做的嫩豆腐,没放石膏,用的是老法子点的,你拿回去做豆腐汤,鲜得很!”我刚要掏钱,王师傅却摆了摆手:“不用给,上次你帮我搬过豆腐筐,这点算谢礼,快拿着,放久了就不嫩了。”他把豆腐小心地放在塑料袋里,还特意垫了张油纸,怕豆腐碎了。

拎着小油菜、草莓和嫩豆腐回家,晚风从路边的槐树叶间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回到家,我先把草莓洗干净,拌上酸奶,红白相间的颜色格外好看,咬一口,甜香混着酸奶的醇厚,心里也跟着甜丝丝的。接着烧了锅水,把嫩豆腐切成小块放进锅里,再撒上切碎的小油菜,加一点盐和香油,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汤就做好了,汤里飘着嫩绿的菜叶和雪白的豆腐,喝一口,鲜得让人眯起眼睛。

吃完饭,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天边的晚霞慢慢褪去颜色,月光悄悄爬上护栏。斑鸠妈妈正用翅膀护着雏鸟,小家伙们的小脑袋靠在妈妈的羽毛上,呼吸均匀,偶尔发出几声细微的“咕咕”声。绿萝的新叶已经舒展开了大半,鹅黄色渐渐褪成了浅绿,像一片片小小的巴掌;桃蛋的新芽也长壮了些,粉嘟嘟的小尖儿挺得更直了,再也藏不住了。

我摸了摸兜里的橘子糖,拆开糖纸,橘子的甜香立刻漫开来。嘴里含着糖,想起白天的种种——张叔金黄的油条、李婶甜糯的豆沙包、诺诺递来的橘子糖、小林清香的柠檬咖啡、张姐醇厚的梅菜扣肉、小王酸甜的小番茄、王哥粉糯的烤板栗、李阿姨鲜嫩的小油菜、刘叔香甜的草莓、王师傅软嫩的豆腐……这些细碎的温暖,像一颗颗小星星,在心里闪着光。

原来快乐从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藏在这些双向奔赴的善意里——你记得我爱吃的口味,我想着你需要的东西;你帮我搭把手,我回你一份心意。这些小小的善意撞在一起,就像阳光落在窗台,像晚风拂过树梢,像雏鸟依偎着妈妈,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衬得格外甜,格外暖。

深夜的医院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护士站传来的零星键盘声,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出微弱的回响。林薇攥着体温计快步穿过走廊,冰凉的玻璃管贴着掌心,白大褂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扫过地面,留下一阵短暂的摩擦声。消毒水的气味裹着淡淡的药味,钻进鼻腔里,带着深夜特有的凉意在喉咙里打转。

转过拐角的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撞进视野——那是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衣服洗得有些发白,领口还沾着点不知名的污渍,怀里紧紧抱着个破旧的布偶熊,熊的耳朵缺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棉絮。女孩仰着头,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声音带着哭腔:“护士姐姐,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帮我找她吗?”

林薇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夜班常有哭闹的病人家属,可这孩子的模样实在可怜,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女孩额前凌乱的碎发,触感柔软得像棉花:“别怕呀,姐姐帮你找妈妈。你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闻言,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那笑容本该天真,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不等林薇反应,她怀里的布偶熊猛地抬起头——那熊的眼睛根本不是缝制的纽扣,而是两颗浑浊的、泛着灰黄色的眼球,眼白上布满了血丝,正死死地盯着林薇的脸。

“我叫阿雅,”女孩凑到林薇耳边,稚嫩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粗粝,像砂纸摩擦木头,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意,“就是上周三,在302病房,被你‘不小心’输错药物的那个病人呀。”

林薇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指尖的体温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她僵硬地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白大褂口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还揣着刚换下来的空药瓶,瓶身标签上的名字清晰可见:阿雅。

阿雅抱着布偶熊,缓缓直起身。原本稚嫩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皮肤慢慢失去光泽,变得蜡黄、干瘪,像被抽走了水分的橘子皮,青紫色的针孔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她的手臂和脖颈上,那是上周抢救时,护士们反复扎针留下的痕迹。“姐姐,你是不是以为,把药瓶换掉,把记录改了,就没人知道你犯的错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股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冷意,像冰锥一样扎进林薇的耳朵,“可我一直在等你呀,等你亲口承认,你把氯化钾错当成了生理盐水,等你说一句‘对不起’。”

话音刚落,走廊的灯管突然开始疯狂闪烁,“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明灭的光线里,阿雅怀里的布偶熊脑袋“咔嗒”一声转了180度,颈椎扭曲的声音让人牙酸,那两颗浑浊的眼球直直盯着林薇口袋里的空药瓶,瞳孔里映出药瓶的影子,泛着诡异的光。

更让林薇头皮发麻的是,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302病房的门,自己开了。她僵硬地转过头,只见病房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柜上亮着一盏小小的夜灯,灯光下,一支透明的针剂静静摆在那里,瓶身上印着“氯化钾注射液”的字样,而标签上的签名,赫然是她今早刚签上去的名字:林薇。

“姐姐,你看,证据都在这儿呢。”阿雅的手突然搭上林薇的肩膀,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冰块,寒气顺着衣领往脖子里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去下面跟我解释清楚;要么,我就让护士站的广播,把你‘失误’的事,全医院的人都听一遍。”

林薇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空药瓶从口袋里滑落,“哐当”一声砸在瓷砖上,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刺耳的回响,像一声绝望的警钟。那只布偶熊的嘴巴突然咧开,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里面是两排尖尖的、带着血腥味的牙齿。

空药瓶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应急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瓶身的标签被灰尘盖住了一角,却依旧能看清“阿雅”两个字。阿雅的手指慢慢收紧,掐住了林薇的手腕,指尖的寒意顺着血管往骨髓里钻,林薇能清晰地感觉到,阿雅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皮肤下隐约透出青黑色的血管,像枯死的藤蔓缠绕着干枯的骨头。

就在这时,护士站的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铃铃铃”的声音刺破死寂的走廊,惊得林薇浑身一颤。那铃声急促而刺耳,像催命的符咒,一遍又一遍地响着,仿佛在逼着她做出选择。

“接啊,姐姐。”阿雅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潮湿的水汽,呼吸拂过耳廓时,竟带着一股腐烂的腥气,“接起来,跟护士站的人说,说你拿错了药,说你害死了我,说你后悔了。”

林薇的手不受控制地往电话方向伸,指尖刚碰到听筒冰凉的塑料外壳,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她的,也不是阿雅飘在半空的轻响,是穿着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带着慌乱和踉跄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只见值班医生陈默攥着厚厚的病历夹站在走廊口,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雅的方向,手里的病历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

“陈医生……救我……”林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冰凉地砸在手背上。

可陈默却像没听见她的求救,双腿不住地打颤,身体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目光死死黏在阿雅那张半幼半老的脸上,嘴唇哆嗦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阿雅……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我明明以为你已经……”

“已经什么?”阿雅突然松开林薇的手腕,像一片羽毛似的飘到陈默面前,原本沙哑的声音彻底变成了成年女人的嘶吼,震得走廊的灯管都跟着晃了晃,“明明看见林薇拿错了药瓶,却假装没看见?明明知道我还有救,却因为怕担责任,眼睁睁看着我心跳停止?明明在抢救记录上签了字,却故意把‘药物错误’改成了‘过敏休克’?”

陈默猛地后退一步,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白大褂的领口。他的手指死死抠着墙壁,指甲缝里都嵌进了墙灰:“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夜班太忙了,我没看清……我以为你只是普通的药物过敏……我……”

“撒谎!”阿雅的头发突然炸开,像被静电吸附的黑色蛛网,根根直立,她伸手指向地上的布偶熊,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你看着它!你看看它的眼睛!”

林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布偶熊的两颗眼球突然转动起来,浑浊的表面渐渐清晰,竟映出了陈默的脸——那根本不是什么陌生人的眼球,是陈默去年冬天车祸时,被医生摘除的左眼!眼球的瞳孔里,还残留着车祸时的血迹,像一块永远擦不掉的污渍。

林薇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想起去年冬天,陈默确实在下班路上出了车祸,左眼被玻璃碎片划伤,最终没能保住,后来装了义眼。可他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被摘除的左眼去了哪里……

走廊的灯光突然“滋啦”一声全灭,只剩下天花板上的应急灯亮起暗红色的光,昏红的光线笼罩着整个走廊,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个个扭曲的鬼影。阿雅的身体彻底变得透明,皮肤像薄纱一样渐渐消散,只剩下一颗跳动的、泛着青紫色的心脏悬在半空,心脏上还插着一根细细的针头,正是上周输液时用的针头。

而陈默的义眼突然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嗒”地落在布偶熊面前,义眼的玻璃表面映出应急灯的红光,像一颗染了血的珠子。布偶熊立刻伸出黏糊糊的手掌,掌心还沾着不知名的黑色黏液,它小心翼翼地拿起义眼,“咔嗒”一声按进了自己空着的另一个眼窝——现在,它的两只眼睛,一只映着陈默的脸,一只映着林薇的脸,像两个嘲讽的镜子。

“一个‘失误’,一个‘沉默’,一个敢做,一个敢瞒。”阿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散在空气里的碎玻璃,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们以为,把证据藏起来,把记录改了,就能心安理得地活着?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林薇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血液彻底冻在了血管里。她终于明白,上周那场看似意外的“药物错误”,从来都不是意外——她的疏忽,陈默的沉默,像两把刀子,一起杀死了阿雅。而此刻,这两个沾满了罪恶的人,终于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恐怖的代价。

应急灯的红光渐渐变暗,阿雅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布偶熊的嘴角咧得更大了,露出的尖牙上滴落着暗红色的液体。林薇和陈默背靠着背,浑身发抖,看着那个由怨恨和罪恶组成的身影,一步步向他们逼近——深夜的医院里,这场迟来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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