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驶向第三新东京市地下的列车上。冬月副司令与碇源堂相对而坐,一个靠窗,一个靠外。
“城市,算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乐园吧。”冬月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地表景象。
“以前被逐出乐园的人类,只能逃到与死亡为邻的地上世界。”碇源堂抱着双臂,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声音毫无起伏,“这个最脆弱的生物,用因脆弱得来的智慧,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乐园。”
“为了保护自己,满足自己而创造出来的吗…”冬月接口道,“这座城市也是…”
“是胆小鬼们为了逃避强敌所建的堡垒。”碇源堂淡淡地说。列车呼啸着驶入漆黑的隧道,瞬间吞噬了所有光线。
“胆小鬼才长寿,这也没什么不好。”冬月在黑暗中笑了笑,“第七次建造也完工了啊。”列车冲出隧道,窗外的景象瞬间颠倒,进入了灯火通明、如同巨大蜂巢般的地下都市。
“四号机的事故,你准备怎么和委员会说?”冬月问。
“如实说,不明异常。”碇源堂的回答简洁明了。
“损失很大啊…”冬月叹息。
“没关系,”碇源堂的声音毫无波澜,“其他的无所谓,只要初号机还在这里就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冬月像是闲聊般提起:“你把第零适格者藏起来了吧。”
碇源堂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闪,声音依旧平板:“他还有用。”
冬月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没想到,这个孩子也…”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试探,“委员会似乎知道了。”
“我看出来了,”碇源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上次的会议。”
“SEELE大概正在慌张地修正行动表吧?”冬月轻笑。
“虽然是意外之事,但他们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碇源堂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漠,“只要不会干涉他们的剧本…”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们也不知道会。”
“嗯,总之留个后手,总是没错的。”冬月点头认同。
“…死海文书中没有预言到的事也会发生,”碇源堂的声音在列车运行的嗡鸣中显得格外清晰,“这对那些老人们来说,是一剂良药。”他镜片后的目光深不可测,“何况…是有的。”
…
自动贩售机旁,试图搭讪伊吹玛雅的加持良治被匆匆赶来的葛城美里打断。玛雅如蒙大赦,趁机溜走。
美里表情严肃,开门见山:“你知道吧?关于地下的亚当,关于马鲁杜克机关的秘密,还有…楠博的事。”
“这个嘛…”加持扭过头,避开了美里锐利的目光。
“别装傻!”美里上前两步,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急切。
“靠别人打听可不像你啊?”加持调侃。
美里却不为所动,眼神坚定:“现在顾不得面子了…我没有那个闲工夫。第四适格者出现的时机这么凑巧,楠博的‘死亡’居然也这么凑巧…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内幕?”她紧盯着加持,“我知道一定和司令有关,但究竟是什么?”
“…”加持沉默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他忽然伸手,将美里壁咚到贩售机旁的橱窗上,压低声音,脸上十分严肃:“我告诉你一件事吧…‘马鲁杜克机关’根本不存在。在背后操纵一切的,都是NERV。”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美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包括…楠博所谓的‘死亡’。”
“NERV…碇司令吗?”美里心头剧震,加持的话似乎证实了她最深的猜想,她急切地追问,“证据呢?具体是什么?”
“去调查代号‘707’吧。”加持的声音压得更低。
“‘707’…调查他们的学校吗?”美里迅速在脑中搜索着相关信息。
“我还可以告诉你,楠博他很快…”加持刚想继续说下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