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的青石板路被马蹄踏得震颤,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身后三万刘军如潮水般涌至城下,吼声震得城上旌旗猎猎作响:“典韦匹夫,速来受死!若敢缩在城里,便是缩头乌龟!”
城楼之上,典韦身披重铠,双手各持一支铁戟,豹眼圆睁:“黑炭头休要猖狂!某家奉主公之命守永安,便是拼到只剩一兵一卒,也绝不让你踏进城内半步!”他刚随张辽驰援永安三日,尚未歇稳便遇张飞攻城,却毫无惧色——这“古之恶来”的威名,本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张辽站在典韦身侧,望着城下刘军的阵型,沉声道:“翼德勇冠三军,不可力敌。传令下去,弓手备好火箭,待敌军靠近便齐射,先挫其锐气。”话音刚落,张飞已怒喝着挥军冲锋,荆州兵推着云梯直奔城墙,城上的箭雨瞬间倾泻而下。
“来得好!”典韦狂喝一声,铁戟舞成一团旋风,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打落。见一名荆州兵已攀上城头,他探身一戟,将人连人带甲挑飞城下,尸体砸在刘军阵中,溅起一片惊呼。
张飞在城下看得眼红,拍马冲到云梯旁,丈八蛇矛横扫,将城上扔下的滚木击飞,随即单手拽住云梯,竟要凭一己之力将云梯拽倒。城上的典韦见状,猛地将一支铁戟掷出,铁戟带着破风锐响直刺张飞后心。
“小心!”刘军副将惊呼出声。张飞察觉身后恶风,猛地侧身,铁戟擦着他的铠甲钉在地上,入土三分。他勃然大怒,弃了云梯,挺矛指向城楼:“典韦!敢不敢出城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典韦刚要应声,张辽连忙按住他:“将军不可!张飞故意激你出城,城外乃刘军腹地,若中埋伏得不偿失。”典韦虽不甘,却也知晓张辽所言有理,只得对着城下怒喝:“待某家杀退你这波攻势,再与你决一死战!”
双方从清晨打到日暮,刘军死伤近万,却始终未能攻破永安城门。张飞在城下气得暴跳如雷,却碍于城防坚固,只能下令暂且收兵。城上的典韦拄着铁戟喘息,铠甲上已沾满鲜血。
陆军大营,诸葛亮刚到,便直奔帅帐与陆哲议事。陆哲放下手中的军报:“孔明有何妙计?”诸葛亮羽扇轻摇:“可散布主公被箭伤所困,已卧床不起的消息,再让营中士兵故意表现得人心惶惶。孙权生性多疑却又贪利,听闻主公重伤,定然会趁机夜袭,届时我军设下埋伏,必能一战让其损兵折将。”
“此计甚妙!”陆哲当即应允,“传令下去,营中军医每日频繁出入帅帐,士兵们可在营中议论我伤势危重之事,务必让消息传到建邺。张合、颜良听令,你二人各率一万精兵,埋伏在营外两侧的芦苇荡中,待吴军入营便合围;太史慈率水军在江面巡逻,防止吴军从水路来袭。”
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到建邺,孙权果然大喜过望。吕蒙此刻正因大都督之位迟迟未到手而心生不满,见状连忙进言:“主公,陆哲重伤,陆军无主,正是夜袭的好时机!甘宁将军勇猛过人,麾下锦帆贼擅长突袭,若让他率军夜袭,定能火烧陆营,立下大功!”
甘宁本就急于证明自己,当即出列请战:“主公,末将愿率军,直捣陆营中军,取陆哲首级献于帐下!”孙权大喜,赐下美酒壮行,叮嘱道:“兴霸(甘宁字)此行务必小心,若能成功,江东水师副都督之位,便是你的!!”
三更时分,甘宁率军,悄无声息地靠近陆军大营,营外的哨兵果然防备松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听说主公伤势越来越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吴军打过来,咱们可怎么办?”
甘宁心中暗喜,挥手示意士兵们手持弯刀摸向营门,营门虚掩着,只有两名哨兵昏昏欲睡,被锦帆贼一刀解决。“冲进去!烧了帅帐!”甘宁一声令下,士兵如饿狼般冲入营中,却发现营内空无一人,只有几顶空帐在风中摇曳。
“不好!有埋伏!”甘宁脸色骤变,刚要下令撤退,营外突然响起震天鼓声。颜良率军从左侧芦苇荡冲出,张合从右侧包抄,火把齐明,将锦帆贼团团围住。“甘宁小儿,还不束手就擒!”颜良手持大刀,一马当先冲入阵中,刀光闪过,几名锦帆贼应声倒地。
甘宁怒喝着挺刀相迎,两人刀来刀往,战至二十回合,甘宁已渐感不支——颜良的刀势沉猛如虎,每一刀都让他手臂发麻。他想率军突围,却发现营外已被陆军围得水泄不通,锦帆贼虽悍勇,却在陆军的严密阵型前死伤惨重。
“噗嗤!”颜良瞅准破绽,一刀劈中甘宁的左肩,将他劈下马来。两名陆军士兵上前,用铁链锁住甘宁的琵琶骨,将他押至帅帐。此时的帅帐内,陆哲正端坐案前,精神矍铄,哪里有半分重伤的模样。甘宁见状,气得目眦欲裂:“陆哲,你竟敢用诈术!”
陆哲并未动怒,反而命人为甘宁松绑,赐座倒茶:“兴霸乃江东猛将,我素来敬重。只是你明珠暗投,追随孙权这样的奸贼,实在可惜。”甘宁别过脸,冷哼道:“主公待我不薄,休要挑拨离间!”
“待你不薄?”帐帘掀开,大乔与小乔缓步走入,面色凝重,“甘将军可知孙策将军是如何遇害的?可知周瑜大都督为何英年早逝?”甘宁一愣,他虽在江东,却只知孙策遇刺、周瑜忧愤而亡,从未听闻其他隐情。
小乔取出孙策的血书与周瑜的药渣,递到甘宁面前:“这是伯符的血书,上面写着刺杀他的刺客,是孙权用黄金收买的;这是公瑾的药渣,经医官查验,里面掺了慢性毒药,正是孙权派医官所下!他忌惮伯符的威望,忌惮公瑾的兵权,连自己的兄长与肱骨之臣都能下手,又怎会真心待你?”
甘宁接过血书,双手颤抖,上面的字迹与孙策生前的笔迹一模一样,药渣上的毒素气味,他也曾在军中见过——那是一种能慢慢损耗心脉的奇毒。他想起之前孙权曾许诺的副都督之位,又想起吕蒙在他临行前的刻意拉拢,心中如遭雷击。
大乔含泪道:“甘将军素有忠义之名,当年为救黄祖而射杀凌操,何等义薄云天,如今孙权弑兄毒将,众叛亲离,你若继续追随他,只会落得与韩当、程普将军一样的下场。陆将军雄才大略,善待将士,若你归降,必能大展宏图。”
甘宁沉默半晌,猛地起身,对着陆哲单膝跪地:“主公!甘宁识人不明,险些铸成大错!愿降于主公麾下,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陆哲大喜,连忙扶起他:“兴霸肯归降,如虎添翼!我任命你为破吴先锋,率你的锦帆贼旧部,随我共破建邺!”
夜色褪去,朝阳洒在陆军大营的旗帜上,“陆”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甘宁的归降,让江东水师的部署尽被陆军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