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须口的江风裹挟着战意,陆哲的陆军大营已完成总攻部署,太史慈的水军列阵长江,只待号令便直扑建邺。而此时的荆州西陲,新野城外的厮杀声刚歇——麹义的先登军与刘备麾下黄忠的援军刚经历一场恶战,血染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玄德公若再迟派援军,新野便要易主了!”侥幸逃脱的糜芳策马奔至黄忠身前,战袍染血,声音发颤。黄忠勒住战马,宝雕弓斜挎腰间,银须在风中东扬,目光扫过城下溃败的陆军残部,沉声道:“有我在,新野丢不了。速传消息给云长将军,我已稳住新野,他只需严守樊城,荆西防线便无大碍。”
三日前,刘备在襄阳得知陆哲即将强攻建邺,急令黄忠率部北上支援新野。彼时麹义正率部猛攻新野西门,蜀军守将糜芳虽怯,却仗着城内粮草充足死守不退,先登军连续三日攻城,伤亡已近三千。
夜幕降临时,黄忠亲挽宝雕弓,一箭射穿陆军北门了望塔的绳索,塔上守军惨叫着坠落,黄忠下令总攻,黄忠率领的荆州军,与城内守军形成夹击,麹义的先登军腹背受敌,又失了攻城锐气,连续折损近五千人后,被迫向上庸方向撤军。糜芳见状,率残部出城追击,却被黄忠喝止:“穷寇莫追,守住新野要紧!”
城楼上,黄忠望着麹义撤军的背影,抬手擦拭额角汗珠,亲兵递上关羽的急信,信中言明樊城防务稳固。黄忠阅罢冷笑:“陆哲想借攻建邺之机袭扰荆西,”他当即下令:“留一万兵力驻守新野,另派五千人进驻邓县,与樊城守军形成犄角,再传令沿江烽火台加紧戒备——这荆西防线,我与云长拼着老命也得守住!”
麹义兵败撤军的消息传到濡须口时,诸葛亮正与陆哲商议强攻建邺之策。斥候躬身禀明:“黄忠率军击溃先登军后,已与关羽互通防线,新野至樊城一线均有重兵驻守,荆西已无隙可乘。”陆哲猛地攥紧拳头,案上地图被指节压出褶皱:“这黄忠果然悍勇!”他转向徐庶,“传令赵云、麹义,务必将黄忠、关羽死死钉在新野,莫让其支援江东;张辽在永安加派巡逻,绝不能让张飞借道西进益州,我要让他们动弹不得!”
“主公,强攻建邺虽有把握,却需折损不少将士。”诸葛亮羽扇轻摇,目光落在地图上的建邺城,“孙权弑兄毒将之事,江东百姓多有耳闻却不敢言;韩当、程普等老将被囚,其旧部早已心怀不满。若能将这些实情公之于众,建邺必乱。”
陆哲眼中一亮:“孔明有何具体计策?”诸葛亮笑道:“可命人取细棉布帛,裁成尺许长条,用朱砂笔写下孙权恶行——弑兄孙策、毒杀周瑜、囚禁韩当家眷、苛捐杂税压榨百姓,末尾添上‘开城归降者,免死免赋,旧部有功者照旧任职’。再挑选善射之士,趁夜将布帛绑在箭上,射进建邺城内。”
徐庶补充道:“此计甚妙!建邺城内粮草本就紧张,吴军士兵多是江东子弟,听闻主公恶行,再念及家小,必无死战之心。甘宁将军刚归降,熟知建邺布防,可让他指点射界,将布帛射至军营、街巷等人流密集处。”
陆哲当即应允,命人即刻准备。甘宁听闻此事,主动请命:“主公,建邺西城多是士兵营房,南城为百姓聚居区,我愿率锦帆贼旧部中的善射者,亲自督阵,确保布帛尽数射入城中。”陆哲大喜:“兴霸有心了,此事便交予你。”
三更时分,长江北岸的陆军营地亮起数十处火把,甘宁率两百名善射士兵,分立在靠近建邺的江滩上。布帛早已备好,每一条都字迹清晰,末端还印着陆哲的“陆”字大印,以证真伪。“放!”甘宁一声令下,两百支绑着布帛的羽箭如流星般划破夜空,越过长江,射进建邺城内。
西城的吴军军营内,周泰刚值完夜班,正靠在营柱上打盹,一支羽箭“噗”地钉在他身旁的帐篷上,布帛随风飘动。他疑惑地取下布帛,借着月光细读,越看脸色越白——“孙权以黄金买通刺客,刺杀孙策于丹徒”“周瑜汤药中被掺慢性毒药,三年而亡”“韩当家眷被囚吴宫,稍有异动便斩立决”,每一条都触目惊心。
“这……这是真的吗?”周泰的声音颤抖,惊动了周围的士兵。众人围拢过来,传阅着布帛,军营内瞬间炸开了锅。“难怪周大都督死得蹊跷,原来是主公下的毒手!”“韩将军忠心耿耿,竟被如此对待,我们为何要为这样的主公卖命?”“布帛上有陆将军的大印,若归降,还能保家小平安……”
南城的百姓街巷中,布帛同样引起轩然大波。一位老妇捧着布帛痛哭:“我儿在周瑜将军麾下当兵,当年随将军出征,回来便说将军身体越来越差,原来是被孙权害了!”年轻后生们则聚在一起议论:“陆将军在江淮免赋税两年,若是他来,咱们日子肯定好过!”
消息很快传到吴宫,孙权正与吕蒙商议加固城防之事,听闻士兵禀报后,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陆哲小儿,竟用此等卑劣手段!吕蒙,速派禁军上街收缴布帛,敢私藏议论者,格杀勿论!”
吕蒙连忙领命,率禁军上街搜查,却发现布帛早已传遍全城,百姓将布帛藏在怀中,士兵们则阳奉阴违,根本不愿动手,有几名禁军士兵甚至当场撕毁军符,喊道:“孙权不仁,我等不愿再为他卖命!”。
吕蒙狼狈地回到吴宫,禀报实情:“主公,布帛已深入人心,士兵们军心涣散,百姓也怨声载道,禁军根本无法收缴。更糟的是,韩当旧部在狱中传出消息,若主公再不放人,他们便要在狱中起事!”
孙权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他从未想过,陆哲未发一兵一卒,仅用数百支箭,便让建邺陷入如此混乱。于吉此刻也无计可施,只能劝道:“主公,不如暂且释放韩当家眷,安抚军心。”
”孙权惨笑,”他猛地起身,眼中闪过疯狂,“传我令,将韩当家眷押上城楼,若再有士兵敢议论布帛之事,便杀其家眷!凡有议论者,格杀勿论!”
江北的陆军大营中,甘宁派去的细作已传回建邺的消息。陆哲听后,对诸葛亮笑道:“孔明此计,比十万大军还管用。建邺已乱,正是总攻之时。”诸葛亮点头道:“主公,臣已算过,三日后江面风平浪静,适合水军登陆。可令太史慈水军主攻东门,张合、颜良率军主攻北门,甘宁为先锋,直插吴宫。”
“好!”陆哲一拍案桌,起身道,“传令全军,三日后清晨,对建邺发起总攻!此次,我必踏平建邺,生擒孙权!”
陆哲前往偏房把总攻的消息告诉大小乔,二女满是欣慰,知道离给夫君报仇的日子不远了,随即关上门,相拥陆哲,床咯吱声此起彼伏,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