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呈扇形立于展位前三丈,脚步停稳。灰袍修士双手掐诀,掌心浮起一团赤红火焰,其余四人各自祭出法器,一时间灵光交错,气势逼人。李英琼复制体双目微凝,右手猛然抽出紫电剑,剑锋划地而过,一道弧形剑气破空而出,直取前方领头者咽喉。
宋拾薪眼神一凛,左手迅速探入储物戒,取出英琼笔。他右手疾点虚空,灵力奔涌,一张六丁六甲符瞬间成形。符纸脱手飞出,半空中炸开金光,十二道虚影浮现,虽未完全显化,却已压得四周灵气震荡。与此同时,他丹田微动,莫邪剑自体内缓缓升腾,握入右掌,寒光流转,无鞘却锋芒毕露。
“合!”宋拾薪低喝一声。
李英琼复制体脚下步伐一旋,太极缠丝劲运转,剑势陡然变向,与宋拾薪形成夹角攻势。紫电剑气尚未落地,莫邪剑已挥出一道雷光交织的剑芒,迎风暴涨。两股剑意在空中交汇,阴阳相济,刚柔并融,刹那间凝聚成一道璀璨剑虹,横贯展位上空,轰然斩向赤霄殿五人阵型中央。
五人齐声怒吼,纷纷催动法器格挡。领头者大喝一声,手中赤铜盾猛地上扬,盾面燃起烈焰,硬接剑虹正面冲击。其余四人也各施手段,一人抛出铁链缠绕成圈,另一人打出一面青幡,释放出滚滚火浪,试图削弱剑气威能。
然而双剑合璧之力远超预期。剑虹未至,压迫感已令人心神剧震。铁链当场崩断,青幡卷曲焦黑,持幡者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另一名外门弟子护体灵气寸寸碎裂,胸口如遭重锤,整个人砸进后方摊位,木架倒塌,杂物纷飞。
领头者咬牙支撑,赤铜盾发出刺耳鸣响,表面出现蛛网般裂痕。他双臂剧烈颤抖,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终究无法抵挡余波冲击,整个人被震退数丈,单膝跪地,嘴角溢血。
剩下两人见状再无战意,慌忙扶起受伤同伴,连滚带爬向后撤去。领头者狠狠瞪了宋拾薪一眼,低吼道:“今日之辱,赤霄殿必有回应!”随即转身踉跄逃离。五人狼狈退走,身影迅速消失在人流之中。
四周一片寂静。片刻后,低声议论响起。
“那是……双剑共鸣?”一名散修喃喃道。
“剑神宗的合击秘技?他们竟练成了!”旁边有人接话,语气震惊。
更多目光投来,原本站在远处观望的竞争者悄然退后几步。有人摇头轻叹:“这阵容谁还敢碰?火灵珠看着是好,可命更重要。”
摊主望着恢复平静的展位,悄悄松了口气,低声对宋拾薪道:“你们这实力,谁还敢抢?”
宋拾薪未答。他将莫邪剑缓缓收回丹田,手中符纸尽数湮灭。目光扫过远处旗杆下那名灰衣男子——对方已转身离去,玉简不再记录,身影融入人群。
他知道,这一战的消息必定传回赤霄殿。但他更清楚,若不在此刻立威,后续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李英琼复制体收剑归鞘,气息平稳,站回宋拾薪侧后方。她微微颔首,表示一切正常。宋拾薪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李洛瑶依旧立于原地,掌心符纸稍稍放松,却仍未收起。她目光扫视周围,察觉几道视线迅速移开。那些曾有意争夺火灵珠的修士,此刻大多低头避开接触,或干脆转身离开交易区。
“他们不会再来了。”李洛瑶说道。
“未必。”宋拾薪道,“一次失败不会让他们死心。但他们下次来,绝不会只派这几人。”
“那就等他们来。”李英琼复制体淡淡道,“我随时可以支援。”
宋拾薪看了她一眼。复制体神情冷静,战意未散。他知道这是自己分魂术的成果之一——无论本体在哪,只要设定响应机制,关键时候总能有人顶上。
“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展位。”宋拾薪道,“拍卖还未开始,真正的对手还在后面。”
“你觉得还有谁会出手?”李洛瑶问道。
“有胆量的。”宋拾薪答道,“也有实力的。火灵珠内封印的痕迹与星陨铁一致,拾荟留下的线索不会无缘无故指向这两样东西。它们之间一定有关联。”
“你是说,拾荟早就知道我们会找到这里?”李洛瑶问。
“她比我们想象中更早布局。”宋拾薪道,“寒冰符、记号、矿石、灵珠……每一步都在引导。她不是被动被带走,而是主动进入某个计划。”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她的路走下去。”李英琼复制体道。
“没错。”宋拾薪点头,“只要她留下痕迹,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
三人沉默片刻。展位前尘土微扬,剑气余痕尚未散尽。阳光落在玉盒之上,封印阵纹完好如初。火灵珠的气息仍被牢牢锁住,但宋拾薪能感觉到那一丝波动愈发清晰,仿佛在呼应他的靠近。
远处传来钟声,交易会第二阶段即将开启。各展位陆续更换陈列品,守卫修士也开始清场无关人员。摊主检查了一遍玉盒封印,确认无误后退到一旁,态度比先前恭敬许多。
“接下来怎么办?”李洛瑶问道。
“等。”宋拾薪道,“等拍卖开始,等下一个想动手的人出现。”
“如果没人来了呢?”李英琼复制体问。
“那就我们主动去找。”宋拾薪答,“赤霄殿不会甘心失败。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只要追查下去,总会露出破绽。”
李洛瑶轻轻点头。她将驱火符重新收入袖中,但仍保持警戒姿态。复制体则站在宋拾薪前方半步位置,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人群中,几名陌生修士走近展位外围,彼此交谈几句后停下脚步。其中一人身披蓝袍,腰间挂着一枚刻有火焰纹路的令牌。他盯着玉盒看了许久,忽然抬头看向宋拾薪。
“这位道友。”蓝袍修士开口,“火灵珠可是要参与地下三层的竞拍?”
“是。”宋拾薪答道。
“那倒是巧了。”蓝袍修士笑了笑,“我也正要去那里。不知可否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宋拾薪看着他,没有回答。
蓝袍修士笑容不变,手中却悄然多出一枚赤色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