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气得原地转圈:
“朕今天刚登基!不要这个样子!史官会笑话的!”
暮雨柔:“哪来的史官?”
白庚一扭头。
就见何志磊蹲在走廊拐角,手里捧着个本子,正借着月光奋笔疾书:
“帝后宫不和,被赶出房门,于廊下跳脚骂街……”
白庚:“????老何?!你他妈不睡觉,搁这儿当啥史官?!”
何志磊抬起头,一脸认真:
“陛下,您今天跟我说的话,我都往心里去了。
我得帮您——史官很重要。
在您没正式任命史官前,我就先顶上。”
白庚:“……你就这么理解的?”
“何止?”
何志磊合上本子,“柳青已经先一步去永城县做准备了——明天咱们直接能入城。”
白庚皱眉:“永城县令是摆设吗?他大摇大摆就过去了?”
何志磊笑了:“言成将军也在。永城县令是罗文绘的父亲——言成将军的岳父罗平。”
白庚一愣,随即点头:
“……这还算是个人事。”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蹲在那儿准备继续记录的何志磊,长长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老何你回去睡觉吧……朕也要睡了。”
何志磊行礼退下。
白庚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
“朕今晚……去哪睡呢?”
这时,西厢房一间屋子的灯,忽然亮了。
烛光映在窗纸上,一个曼妙的身影开始翩翩起舞——腰肢柔软,曲线动人。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只光洁修长的大腿从门内伸出来,脚尖轻轻勾起,对着白庚的方向勾了勾。
金雅转着圈从屋里飘出来,身上只披了件薄纱,笑容妩媚:
“欧巴~来我这里啊~”
白庚浑身一激灵,急忙摆手:
“不了不了!朕今天没余粮了!”
他一把拽住还在闭眼念叨“非礼勿视……古人云……”的何志磊,撒腿就跑。
身后传来金雅银铃般的笑声。
后面几天,白庚带领落马村的大军,正式进驻永城。
百姓夹道欢迎——一半是真欢迎,另一半是县令罗平挨家挨户“劝说”的结果。
罗平早就把前朝一位皇帝南巡时住过的行宫腾了出来,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白庚终于正式坐上了龙椅。
这把椅子比昨晚被他一巴掌拍碎的那把结实多了,椅背雕着九条金龙,扶手包着金边。
他坐在上面,看着下面黑压压的“文武百官”,心里一阵感慨:
爹,我懂你了。
虽然朕的地盘现在好像就一个县……但这种感觉,真的不一样。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考公呢——这坐着的感觉,确实爽。
白庚清了清嗓子:
“各位爱卿,咱们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
别管咱们和大靖是不是有计划——既然我们独立出来了,就要有自己的独立性!”
他站起身,声音拔高:
“只要咱们底牌硬、军队稳,就算日后大靖内部有人背刺、有人搞咱们
——咱们也有资本!”
台下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陛下圣明”。
白庚坐下,敲了敲龙案:
“对咱们下一步,有没有什么计划?可以大胆地说。”
刚说完,下面鸦雀无声。
白庚:“????”
“不是……你们不是天天嗷嗷着西进!报仇!打进长安吗?!”
疯子从武将队列里站出来,挠着头:
“陛下……之前确实。但是,自从当了官,我觉得自己还是有欠考虑,太冲动了。
我也不知道为啥……就觉得,贸然西进好像不是太妥当。”
白庚心里嘀咕:这当官那么养人吗?连疯子都能冷静了?
文官队列里,罗平站出来:
“确实。五万人吃饭、进军,都是问题。若没有计划,一股脑冲出去,就像一把剑插进大海——毫无头绪。”
柳青上前一步:
“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新朝廷刚立,一定要有自己的据点,以及造反的‘法理依据’,还要有后勤保障。”
何志磊也站了出来:
“以及外交、管理、对收服城池的稳定……这都是要考虑的。”
白庚眼睛瞪大了:
“不是?!你们天天催朕进军——这朕要进军了,你们又说这?!”
郭言成站在武将首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额,陛下……这不是先破后立吗?”
白庚一拍龙案:
“那啥都没准备好呢!龙袍‘夸’一下给朕披上了!然后现在跟朕说咋办?!”
他环视众人:
“朕能知道怎么办?!”
柳青上前一步说道:“那陛下您不都安排好了吗。”
白庚:“朕那是大方向,是目标,那怎么落实朕怎么知道?”
台下再次陷入死寂。
白庚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殿外:
“来人——给每人发纸笔!现在写!现在讨论!中午管饭!没结果——不散朝!”
疯子腿一软:“这……这不还是开会吗?”
猴子脸色发白:“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