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正好。
屋内,三位王妃看着身穿龙袍、眼神清亮的白庚,忽然意识到——
那个整天插科打诨、装傻充愣的梁王殿下……
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萧羽越想越不对劲。
她盯着白庚,眼神像在审犯人:
“你和陛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这些事?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白庚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龙袍下摆拖到地上,一脸高深莫测:
“朕与父皇、与太子,早已到了神交的境界。
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知对方心中所想。”
暮雨柔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白庚干咳一声:
“……朕跟我爹有暗号。第一封信里,朕用暗号标明了真实意思。
我俩约定的——读信要按等差数列的字读。”
暮雨柔:“……你上辈子是不是考公考魔怔了?”
白庚不服:“我还没上大学呢,怎么考公?但我确实……提前学了点。”
沈幼楚托着下巴,歪头看他:
“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样……白庚,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做事,越来越像你爹了?”
白庚挑眉:“什么意思?”
“就是一种感觉。”
沈幼楚努力组织语言,“就是……听着好像挺有道理,但就是不敢全信,总觉得有坑。”
暮雨柔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感觉!”
白庚:“……什么话!什么话!”
萧羽却没被带偏。
她眯起眼睛,盯着白庚:
“不对。相公,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们什么事?
说不通——你要造反,完全可以拉着龙骧军造,那样更有说服力。
为什么要重新拉一支你不熟悉的队伍?”
她突然顿住,捂住嘴:
“难道……我的天啊——”
沈幼楚茫然:“什么意思?”
暮雨柔也反应过来了,倒吸一口凉气:
“你要学宋江?!”
沈幼楚:“谁是宋江?”
萧羽声音发颤:
“所以你把郭言成他们也‘算’进去了!
这样才符合你天天念叨的‘代价最小、获益最大’
——郭言成他们编入朝廷军队有风险,但如果独立出来消耗北边,大靖就一石三鸟了?!”
白庚摸了摸鼻子:
“这么明显吗?”
三位夫人同时后退一步。
暮雨柔瞪大眼睛:
“你不是白庚……我老公没这么腹黑。”
萧羽眼圈微红:
“相公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沈幼楚虽然没全听懂,但果断站队:
“虽然不知道为啥,但我跟姐妹们一条战线准没错!”
白庚:“……那我还有毛病了?!”
暮雨柔盯着他:
“不是……你这么算计别人图啥啊?还是你前面一直装傻子呢?”
白庚指着暮雨柔,气笑了:
“我就知道!之前你看我的眼神那不是爱——是关爱智障!”
萧羽轻声问: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转变这么大?”
白庚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朕主张……节能。”
三人:“????”
“通俗来说就是——”
白庚竖起一根手指,“你在什么位置,就考虑什么事情,用多少脑子。
之前朕是王爷,每天就想怎么做好一个王爷就行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了些:
“但如今这情况
——甚至从京城出发后,朕就觉得担子重了。
考虑事情,得站在对大靖有利的角度,从国家出发。”
暮雨柔咂咂嘴:“啧啧啧……你挺会藏啊。”
白庚打了个哈欠,龙袍袖子一甩:
“有啥事明天说行吗?朕快困死了,折腾一天一夜了……不然今晚咱们四个挤一挤?”
他嘿嘿笑起来,那笑容里写满了“人生赢家”。
五分钟后。
暮雨柔房门口。
白庚跳着脚骂:
“怎么了?!朕就不能长脑子了?!朕不能心思多了?!你们排挤朕?!”
“那朕非得跟之前一样,天天和个二傻子似的,你们才开心是不是?!”
“给朕开门!凭啥你们仨能挤着睡不带朕一个?!”
屋里传来暮雨柔的声音,冷静中带着警惕:
“不行。你现在很可怕。我们仨从今天开始,正式结盟抱团了——不然玩不过你。”
白庚:“????朕用心眼子用你们身上了?!”
沈幼楚的声音传来:“有!你欲擒故纵!”
萧羽补充:“你以退为进。”
暮雨柔总结:“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