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经被药物控制，心智大乱。丞相把持朝政，毒蝎教渗透宫廷。”萧炎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朝堂，该洗一洗了。”
“你想逼宫？”
“不。”萧炎摇头，“逼宫名不正言不顺。我要让他们自己把尾巴露出来，然后一刀剁了。”
他转头看向回春堂的方向：“既然他们喜欢玩毒，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明天，你带着狼牙卫去把回春堂抄了。”
薛莹莹一愣：“直接抄？不讲证据？”
“讲什么证据？”萧炎冷笑，“我是太子，你是未来的太子妃。”
“我们说他是贼，他就是贼。更何况，完颜左洛不是已经招了吗？”
薛莹莹乐了：“你这无赖样子，倒是越来越像我了。”
“近朱者赤。”萧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走，吃馄饨去。吃饱了明天好干活。”
第二天一早，京城就炸了锅。
一队凶神恶煞的狼牙卫，在薛莹莹的带领下，直接踹开了回春堂的大门。
没有废话，没有搜查令，进去就是一通乱砸。
药柜被推倒，名贵的药材撒了一地。
掌柜的刚想叫骂，就被薛莹莹一脚踹飞，贴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你们……你们这是土匪行径！还有没有王法！”掌柜的捂着胸口吐血。
薛莹莹坐在柜台上，手里把玩着那把匕首：“王法？本姑娘就是王法。有人举报你们私藏禁药，祸乱宫闱。”
“血口喷人！证据呢？”
“正在找。”薛莹莹指了指那些正在砸墙的狼牙卫，“如果找不到，那就是你们藏得太深，得把这房子拆了找。”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匆匆赶来。
为首的正是丞相的长子，现任京兆尹李修。
“住手！”李修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砸商铺！”
“薛莹莹，你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律法？”
薛莹莹连眼皮都没抬：“李大人来得挺快啊。怎么，这药铺跟你们李家有亲戚？”
李修脸色一僵：“回春堂乃是百年老字号，岂容你这般污蔑！来人，把这疯女人拿下！”
官兵们刚要上前，周围的屋顶上突然冒出无数黑衣弓箭手，冰冷的箭尖直指李修的脑门。
萧炎从人群后慢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笼刚买的热包子。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萧炎咬了一口包子，“本宫的太子妃查案，你也敢拦？”
“太子殿下！”李修咬牙切齿，“即便她是……是您的人，也不能无凭无据……”
“谁说无凭无据？”萧炎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直接扔在李修脸上。
那是昨晚连夜让完颜左洛伪造的交易记录。
李修翻开一看，脸色瞬间惨白。
“极乐散，三月初五，送入丞相府后门……”萧炎慢条斯理地念道，“李大人，这上面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怎么，还要本宫去丞相府搜一搜吗？”
李修手一抖，账册掉在地上。
“带走。”萧炎挥挥手，“回春堂所有人，下昭狱。严加审讯，若是少了一个字，唯你是问。”
李修不敢动，眼睁睁看着狼牙卫把人拖走。
薛莹莹跳下柜台，走到萧炎身边，顺手拿过他手里的包子咬了一口：“肉馅的，不错。”
“丞相那边估计要跳脚了。”萧炎看着李修狼狈离去的背影，“明天早朝，肯定有一场硬仗。”
“怕什么。”薛莹莹咽下包子，“实在不行，我就放小白去咬那个老头子。”
萧炎笑了，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油渍：“不用小白。明天，我要向父皇请旨赐婚。”
“在这个节骨眼上？”
“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萧炎眼神坚定，“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干脆撕到底。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丞相想害我，是因为我想娶你，而他不答应。”
“把水搅浑，让他们没空去想别的。”
“行。”她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他嘴里，“那我就等着做你的太子妃。不过先说好，凤冠太重我不戴，那身红衣服倒是可以穿穿。”
萧炎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眼底满是笑意。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顺利。
当晚，丞相府灯火通明。
李丞相坐在书房里，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气得摔碎了最心爱的砚台。
“蠢货！那是太子的激将法！你竟然真的跑去自投罗网！”
“爹，那现在怎么办？回春堂那边……”
“弃车保帅。”李丞相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那个掌柜的死在牢里，把嘴闭严实了。至于太子……”
他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的光。
“他不是想娶那个妖女吗？那就让他娶。不过，能不能活到洞房花烛夜，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丞相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递给李修。
“把这个交给宫里的那位。告诉她，机会来了。”
次日早朝，金銮殿上气氛诡异。
萧炎站在百官之首，神色坦然。
薛莹莹破天荒地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点的劲装，站在武官那一列，腰间的匕首虽然收起来了，但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还在。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比前几日更加红润，甚至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他不停地搓动着手里的玉扳指，显得有些焦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公公喊了一嗓子。
萧炎刚要出列，李丞相却抢先一步跪倒在地。
“老臣有本启奏！”
李丞相声音洪亮，完全不像个快七十的人，“太子殿下剿灭毒蝎教余孽，查封回春堂，实乃大功一件！”
“老臣教子无方，让家人被奸人利用，险些酿成大祸，请皇上降罪！”
这一手以退为进，把萧炎都整愣了一下。
这老狐狸，转性了？
紧接着，李丞相话锋一转：“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身边又有薛姑娘这样的奇女子相助，实乃大梁之福。”
“老臣以为，太子与薛姑娘情投意合，乃是天作之合。恳请皇上，为太子殿下赐婚！”
大殿上一片哗然。
昨天还要死要活反对的御史们，今天屁都不敢放一个。
萧炎眯起眼，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背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