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的日子,像钝刀割肉。
李军投了上百份简历,面试十几次,不是“岗位已满”,就是“您经验丰富,但与我们年轻化团队不符”。
他开始焦虑,整夜失眠。他翻看银行卡余额,N+1补偿像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流走。
阿慧也愁眉不展。她本想回去上班,可孩子小,没人带。
更糟的是,阿强开始骚扰他们。
半夜打电话,发威胁短信:“不给钱,我就去你公司闹!”
李军换了手机号,阿强又通过朋友找到新号。
他感到窒息。
这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他站在衣柜前,准备挑选一套得体的西服去参加面试。他满怀期待地打开衣柜门,目光扫过一件件整齐挂着的衣物。
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件深蓝色的西装上。这件西装已经陪伴他五年了,那是他升职的那一年买的,当时它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战袍”,见证了他职业生涯中的许多重要时刻。
他小心翼翼地将西装从衣架上取下来,轻轻地抖开。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刺啦”声突然响起,仿佛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划过一般。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袖口处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就像一张咧开的嘴,嘲笑着他的不幸。
他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原本的期待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破。他不甘心地又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常穿的衬衫和毛衣,希望能找到一件没有破损的。可是,当他仔细检查这些衣物时,却发现每一件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破洞。
有的破洞在腋下,有的在领口,还有的在裤脚处。这些破洞就像是一个个隐藏的陷阱,等待着他在关键时刻暴露出来。他不禁感到一阵沮丧,这些衣服都是他平日里的最爱,却没想到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都变得如此不堪。
“这……”他手发抖。
这些衣服,他一直妥善保管,从没虫蛀,也没刮蹭。
可现在,它们像被岁月啃噬过,破败不堪。
他想起阿慧的话:“新衣破损需修补,破损象征运势下滑。”
他想起破碗。
他想起裁员。
他想起阿强的威胁。
他忽然明白——家里的“磁场”坏了。
破碗不扔,旧衣不换,霉运积聚,像毒气一样弥漫在屋子里。
他冲进阳台,拿起那破碗花盆,绿萝早已枯死,泥土干裂。
他盯着碗上的裂口,仿佛看见自己的命运,被一刀劈开。
他咬牙,举起花盆,狠狠砸向地面!
“啪!”
瓷片四溅,泥土洒了一地。
他蹲下身,一片片捡起碎片,装进垃圾袋,封好,扔进楼下垃圾桶。
然后,他回到家中,打开所有衣柜,把所有有破洞的衣物——西装、衬衫、毛衣、裤子、袜子——全部打包。
他扛着两大袋旧衣,走到小区的旧衣回收箱前,毫不犹豫地塞了进去。
“破旧的东西,必须清理!”他对自己说,“坏运气,全给我滚!”
他回到家,打开窗户,让阳光和风灌进来。
他买了新碗,新衣,把家里彻底打扫一遍。
他感到,一股久违的轻松,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