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毫无征兆。
大师走了。
此倪海厦,同名而已。
杭州,西湖烟雨,龙井茶香。
烟雨迷蒙,山色空蒙,水光潋滟。
断桥残雪已远,苏堤柳线垂金,雷峰塔影斜照湖心,仿佛千年不动,只等一人归去。
龙井村中,茶香氤氲,山岚裹着嫩芽的清气,在晨雾里缓缓升腾。采茶女轻哼越剧,声若游丝,却惊不破这方天地的静。山腰处,一座青瓦白墙的小院藏于竹林深处,门楣上悬一匾,墨迹古拙,题曰:“归真堂”。
院中一人,端坐石凳,闭目调息。他年约五十八,身形清癯却不显衰弱,面如冠玉,双眉入鬓,眸光微敛,却似藏星斗。一袭素麻道袍,腰系青绦,足踏布履,发髻以玉簪束起,头顶三寸,隐隐有白气升腾,非肉眼可见,唯有通灵者方察其神华内蕴。
此人姓倪,名海厦。
祖籍徽州,七代行医,世称“徽州倪氏”。自明初起,便以岐黄之术、祝由之法、堪舆之学传家。至倪海厦这一代,集大成而通玄微。他白日悬壶济世,夜则布阵行法,闲来着书立说,三十余年,声名远播,江湖人称:“阴阳之师”。
他坐诊于“归真堂”三十余载,每日清晨五更即起,焚香净手,布八卦阵于堂前,燃三柱清香,迎东方紫气。病人无论贫富,皆可入堂求医。他望诊不过三息,切脉不过七息,开方不过七味,然每每药到病除,甚至起死回生。
曾有一妇人,西医断为肺癌晚期,仅余三月之命。倪海厦观其面相,见印堂发黑,两颧泛青,舌下筋脉如蛛网,断为“肺魄将离,魂不守舍”。他未用一味抗癌之药,反以“养魂汤”为主,辅以艾灸“魄户”“神堂”二穴,七日之后,咳血止,气力复,三月后复查,肿瘤竟消去七成。西医惊为奇迹,他却淡然道:“非我医术高,乃她魂未舍身,尚可召回。”
又有一少年,夜夜梦魇,惊叫而醒,家人延请心理医生、催眠师皆无效。倪海厦夜探其宅,立于庭院中央,罗盘一转,指针狂颤,直指屋后老槐。他命人掘地三尺,得一残棺,内有一具女尸,面朝下,十指抓土,怨气冲天。原是百年前冤魂附体。他焚符三道,诵《太乙救苦经》七遍,以朱砂画“安魂镇魄符”贴于棺上,火化后埋骨于青山。当夜,少年安睡至天明,再无梦魇。
他不仅医人,亦医地。
钱塘江畔一富商建宅,耗资亿万,然入住三月,家破人亡:长子跳江,次子疯癫,夫人自缢。倪海厦受邀踏勘,立于庭院,闭目良久,忽睁眼喝道:“此地龙脉倒悬,白虎抬头,朱雀闭眼,乃‘吞人穴’!宅主贪财夺地,掘断千年蛇形地脉,激怒地煞,故招横祸!”
他命人拆墙三丈,重布“五土镇煞阵”,以五色土、五帝钱、五灵符埋于五方,又于子时焚“地母安灵符”,连祭三夜。宅中阴风渐息,人气回暖。半年后,富商次子清醒,长子托梦言:“我已投生,勿念。”
他更通奇门遁甲,能窥天机。
2008年汶川地震前夜,他独登青城山,夜观天象,见紫微垣动摇,荧惑犯太微,北斗第七星隐没三刻。他知大劫将至,连夜布“九宫锁地阵”,以九根桃木桩钉入山腹九处龙眼,每桩挂铜铃、符箓、五谷,又以自身精血画“镇地震符”九道,埋于阵心。
次日,地震爆发,震中虽烈,然波及川西诸山时,震波竟自行偏移,减损三度。当地道观老道事后查山,见九桩仍在,符箓未焚,唯桃木焦黑如炭,知有人以身祭阵,镇灾于未发之际。
他一生行迹,皆在“补天漏、续地脉、救人魂”三事。
而他自己,早已算定归期。
三年前霜降,他于归真堂静坐,忽觉心头一震,如钟鸣九响。他内视己身,见体内“地水火风”四气,已现裂痕。
地大者,人身之骨肉筋脉也。他近来登楼,需扶墙而行,双腿如负千斤,似有重物压于膝下。某夜梦行荒野,忽觉大地塌陷,自身沉入泥沼,挣扎不得,惊醒时汗透重衣。
水大者,血津泪汗也。他晨起口苦如胆破,唾液稀薄如清水,泪腺枯涩,竟数月未落一滴泪。一次为亡者超度,弟子见他目眶微红,欲哭无泪,只觉悲从中来。
火大者,体温与神明也。他手足常年冰凉,盛夏亦需盖被,心口却时有灼热,如火在内焚。夜间静坐,常觉丹田之火渐微,如风中残烛。
风大者,呼吸与气机也。他呼吸日渐浅短,夜寐时偶有中断,如钟摆将停,须臾复起。一次为病人施针,针落指尖,忽觉气息一滞,眼前发黑,幸有弟子扶住,方未倒地。
他知——此非病也,乃“命灯将熄”之兆。
当夜,他焚香沐浴,取铜镜自照。镜中面容依旧清朗,然眉心一道竖纹,已由浅转深,直贯发际,形如“断魂线”。他轻抚镜面,低语:“时辰到了。”
次日,他召七名亲传弟子入堂,闭门三日。
第三日出,他对众人道:“吾寿止五十八岁,今年霜降,必归天道。”
满堂哗然。
弟子李青阳颤声问:“师父神采奕奕,每日诊百人,精力过人,何来将死之兆?”
倪海厦微笑:“你们只见我身,不见我神。我神识已游于‘处胎境’边缘,每夜子时,皆见云海翻腾,仙官持册而来,唱名:‘倪海厦,功德圆满,速归天班。’”
众人默然。
他取一卷黄绢,展开,上书三行朱砂字:
一、救疾苦三十六人,起死回生。
二、镇阴煞九地,安亡魂于幽冥。
三、护国运一劫,减灾于未发。
“此三愿,乃天命所托。”他缓缓道,“今皆已成。我非死,而是——归位。”
当夜,他独坐堂前,仰望星空。北斗七星明亮如洗,第七星忽明忽暗,三闪而灭。
他轻叹:“天门已开,吾当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