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端倪之后花重金请来了一派捉妖天师。
经过捉妖天师的探查,他们确定蜚是妖灵,但他们所知有限并不知道他的真身。
并且,在一个女天师暗中接触苏羽之后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但当时的小花妖元神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她受到了许多灵液得滋养,自己已成了等同灵草的灵物——人药。
可以以人的躯壳化成妖灵,也可以抹去妖灵元神,变成了一种药。
这种药可生死人肉白骨。
对于妖灵来说,这种效用并无丝毫作用。
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难以抵挡的疑惑。
这是极难碰见的。
女天师激动回去禀告,捉妖天师当即传信给门派请求长老掌门相助。
于是一队原本普通的捉妖天师变成了倾尽一派之力的围剿。
被算计中的蜚和小花妖浑然不知。
彼时的蜚带着苏羽正在游山玩水,他们路过了一个漂亮的小镇,因贪恋小镇的好风景而多留了好几日。
正逢镇子上唯一的一间客栈想要转卖,蜚买下客栈给了小花妖。
在俗世之中开一个铺子,是小花妖的心愿。
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在这里实现了。
小花妖给客栈取名为:半月客栈。
蜚曾问她,为何叫半月?
小花妖看着客栈,像是藏了心事一般道:“月满则亏,太过圆满了反而不好,半月反而是另一种平静的圆满。”
蜚陪着她久久站立。
后来他给客栈画了两盏绘着海棠花灯笼,十分别致风雅。
小花妖为人和善,依旧喜欢热闹,很快和镇子里人的熟识了,他们都称她一声:羽姑娘。
日子原本就该这样平静无波澜的过下去。
但该来的脚步是挡不住的。
晚上正是客栈里最忙的时候,小花妖也收了心在客栈中忙前忙后。
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回娘家来此住店。
小花妖看他们似蜜里调油一般心中十分欢喜,送了她们一碟同心酥。
他们大婚时的喜服原本是要带回娘家放着,但路上不小心损坏了,男子询问小花妖什么地方在修补,小花妖给他指了路,男子又问了一下首饰铺子,说想要为夫人买一支发簪。
小花妖全部告诉了他位置后回到柜台后面拨弄算盘。
正对账的时候,来了一行九人。
他们统一的穿着黑袍,手里拿着一把剑,身后又背着一把剑,看起来像是江湖人。
小花妖招呼了九人,九人要了剩下的所有空房间,让小花妖送了饭菜后就上楼休息了。
骑的马儿小二原本想牵去吃草料,可九匹马儿任凭他用尽了办法都没办法牵动一匹。
“羽姑娘,那些马脾气太倔了,一个个都不肯走,大约是不饿。”
“那好。”
小花妖抬头看了眼门口一应墨色的马道:“过会儿再去牵,天色也晚了,大概不会来客了,收拾收拾准备打样吧。”
小花妖翻过一页账册。
蜚今日出门给人诊脉,现在还未归来。
小花妖惦记着他,去厨房亲自炖上了一盅人参鸡汤等着他。
客人全部回房休息了,三个小二也收拾好内外后同小花妖道别后离开。
刚跨出门槛,冷风一吹三人都清醒了。
先前牵马的小二看到九匹马儿还站在原地,不由觉得奇怪,指着九匹马儿笑道:这九匹马像是木头似的,眼睛不会眨,像是位置也没有挪动分毫……你们说,”他凑近同伴低声笑,“江湖人的坐骑,是不是也会武?要不然怎么能一个姿势站这么久?”
“你是累糊涂了吧!”
“马怎么可能不眨眼不挪脚?”
同伴笑着反驳。
“我很确定它们没动弹,你们看,地上的马蹄印……”
小二激动辩白,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快走吧,明天还要很早来呢。”
小二被同伴拽着离开。
小二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九匹马,小声嘀咕,“就是没动嘛,要不是是看着他们骑过来的,我肯定以为是假马……真是古怪……”
小二的声音被风吹散后在夜风之中消弭无形。
客栈上下的灯是在半个时辰后全部熄灭的。
小花妖现在是凡人的身躯,也没有自己是妖灵的记忆。
她不知道世上有妖,却也知道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必然有古怪。
江湖之上奇人异士不少,兴许是碰见什么身怀异术的人呢?
小花妖纤细的手指抚过算盘珠子。
“不止是哪路高人在小店歇脚?小店庙小,恐在招待不周。我为本店掌柜,愿以盘缠相送,请高人另住他处。”
小花妖拿出柜台下面的一袋金银放在柜台上。
“小本薄利,悉数奉上,还请高人莫要伤人。”
小花妖双手抱拳。
这一世她出身富贵,自然不会在意这一袋钱财。
能花钱买客栈上下平安,她觉得值得。
“掌柜的倒是大方,可惜了,我们不为钱财而来。”
一盏灯笼自楼梯上方飞向大堂正中央。
那是一盏与众不同的灯笼。
上面有着小花妖不认识的古老文字,且无烛自亮。
甫一见这盏灯笼小花妖就觉得不舒服。
“诸位是江湖人,不为钱财,难道是有人花钱买我性命?”
小花妖皱眉沉声道:“若真是如此,我愿出双倍之价!”
“跟这个孽障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一人不耐烦催促,“趁那只妖还没回来,先将这味灵药摘了再说!”
话音刚落,那人就手持长剑攻向小花妖。
长剑上镌刻了克制妖灵的符纹,一出招便是满室金光。
小花妖顿感浑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
她虽是凡人之躯,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躲避、逃窜。
但身后的捉妖天师很快用符纂将她死死缠绕、束缚住。
伏妖的符纂令她很痛苦,冷汗很快湿了鬓发与衣衫。
“妖孽,占人躯壳,今日本天师便替天行道,降伏于你!”
“我不是……”
小花妖忍痛艰难道:“纵然我是妖,我也未曾害过人,你们杀我,也是在滥杀无辜,又何谈是在修行和替天行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身上密密匝匝的疼痛使她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