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姑娘扯动嘴角，浮现一抹嗤笑。
“我知道了。”
“小花妖”目光哀婉，“即便是她有些地方不如我，你也还是只会喜欢她。蜚，”她沉声，“只会要海棠花妖。”
“她在哪里？”
蜚失了耐性。
确定面前的妖灵不是他等的之后他又变成了冷若寒霜的模样。
近乎半个月的相处，他全然没有投入半分情感给她。
“你可知，我是因何而生？”
妖灵双眸泛起泪光看向蜚。
“她在何处？”
蜚避而不答，再次冰冷发问。
显然对她的由来并不感兴趣。
“我是因你对她爱而生。”
妖灵再次抚上她的脸，“这幅容貌，是我自愿生就，只为了来见你。”
“蜚，我从你的情意中诞生，我是最懂你，最心疼你的妖……”
蜚已经失去了耐性，灰白的气息逐渐收紧，妖灵的呼吸逐渐困难。
“我没兴趣听你诉说，也对你的由来没有丝毫兴趣，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在何处。”
窒息感中妖灵终于死了心。
“她的元神已散，再想聚魂并不容易，而且，真身之中有我诞生，她的元神虚弱……”
“你杀了她？”
蜚的眼神骤然变得如同刀锋。
“我可以救她。”
妖灵艰难道：“我是你的情念化身，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但这样的情话并让蜚松动分毫。
“我不知道她能否醒来，但蜚，我希望你可以记……”
妖灵最后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蜚推入了海棠树中。
瞬间海棠树泛起一阵温柔的白光。
有了妖灵近乎献祭一般的相救，小花妖的元神终于被蜚感知道了。
但是她的身体残缺不全，甚至无法凝聚实体。
蜚看着残破的海棠花妖茫然无措。
狐狸摸着下巴看着虚空中残缺的元神沉思。
狐狸崽子趴上它的背，在它的肩上故意摇晃玩儿着它的头发。
老狐狸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任由狐狸崽子欺负。
“我有个办法！”
狐狸的精神一震，连尾巴都瞬间竖了起来。
蜚的视线看过来，示意它说。
“把她的元神投去人间，寄托在凡人的躯壳里面，借用女娲大神的神力滋养，她肯定能重获身躯。”
狐狸得意的摇头晃脑，“凡人，本就是世间万灵之首啊，女娲大神捏土造人，即便是过去了千年万载，凡人身躯和血液中依然有女娲大神的残余神力。”
“同为天地生灵，自然有资格同享神力。”
“我去找躯壳。”
蜚身形应声而动，瞬间就要下山。
一抹火红拦下他。
“不要着急，这个躯壳的选择也有讲究的，你这是救妖，不能作孽，否则被天道发现了，你俩都得折进去。”
“那你说，如何选躯壳？”
蜚按了按眉心，强行按下心中的焦灼。
“找一个先天有缺的孩子，最好是只有身躯存世并无魂魄灵智的，这样一来，今后她孝顺那人的双亲，也算是报答了她给的躯壳之恩，不会沾染上因果。”
“好。”
“还有……”
狐狸叮嘱，“身躯滋养要几十年，小花妖娇气，选个家境殷实的，别让她受苦。”
“好，说完了？”
狐狸点头。
蜚带着海棠花妖残缺的元神下山寻找适合的躯壳，在第三年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先天痴傻的孩子，她是家中独女，父亲经商，家境十分殷实。
蜚将海棠花妖的元神放入了那孩子的躯壳之中。
像是种花一样，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她长大，等元神修养好，她自然会恢复记忆。
但蜚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凡间。
蜚在附近开了一家酒楼，请来了天南地北的所有菜系的大厨，就连点心都有专门的点心师傅做。
终于，有一天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墙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转头一看，院墙之上出现了一个趴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旁边是快要红的桃子。
但她比已经呈现淡粉的桃子更吸引人。
“喂，掌柜的……”
她说什么蜚听不清楚了。
他只是看着她，眉眼、神态、语气一模一样。
这次，不会错了。
蜚想，他的小花妖，终于回来了。
小花妖有个凡人的名字叫：苏羽。
外面的人都称她一声：羽姑娘。
蜚刻意和她相交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并且在刻意引导她爱上他。
狐狸骂他不怀好意。
蜚面色坦然，他只是不想小花妖爱上别人。
人间一世不过几十年，不要徒增孽缘。
一只几百年的老妖灵引诱一个小姑娘自然手到擒拿，纵然蜚的手法并不算高明——他只是用了自己出色的容貌和关心体贴。
狐狸说，他这些手段都算不上狐媚。
可羽姑娘就是喜欢他。
但人间多繁杂之事，蜚的酒楼生意太好惹了人眼红被构陷栽赃之下生意做不下去了。
苏家早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苏老爷和苏夫人不在乎他的酒楼，只要求他对苏羽好。
他们提出让蜚入赘苏家。
蜚拒绝了。
人间婚事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他不想当赘婿住在苏家，他想把小花妖娶回家。
他用了一点妖力经商赚钱，很快便积累起了无数财富之后去苏家提亲。
半个月后，蜚和苏羽大婚。
当天蜚花了大价钱让满城结彩，聘礼走了两条街，这一场婚事即便是过了百年也已然被人提起。
狐狸穿了凡人的衣裳也来贺喜，还给他们送了一壶自己酿的酒。
喜房之中蜚挑开盖头，苏羽的面容便出现在他面前。
不，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小花妖的面容。
他早就在暗中一点一点休整她的容貌，让她变成小花妖的模样又不至于让人起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新娘子苏羽面带疑惑，“我总感觉，我们像是认识一样，你对我的好，我能坦然收下……”
“我本就是为你而来。”
蜚吻上她的眉心。
这一夜，红烛高照，帘帐内是潋滟春光。
原本蜚和小花妖应该过完这一世就回到妖怪山，继续当他们的妖灵。
但蜚用妖术经商的事引起了商界怀疑，苏家原本就多引人注意，现在又多了一个蜚，许多商人联合起来想要击垮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