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长不带任何温度的问话,吓得秦淮茹一个哆嗦,甚至开始想着是不是傻柱说了什么。
她颤声道:“领导……我……领导,我要告状!”
秦淮茹这样说着的同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在刺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楚。
“我家柱子……他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给打了!腿都打断了啊……医生说是粉碎性的,保不住了,只能截肢……我们今天才刚刚领证结婚……就出了这种事,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
“领导,您可得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柱子他虽然脾气直了点,可从来都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啊……”
李所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完,才冷冷地开口:
“老实本分?持械抢劫,用钉满铁钉的狼牙棒埋伏袭击轧钢厂采购员,意图杀人夺财,这叫老实本分?”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
“不……不可能!领导,这绝对不可能!柱子他怎么会……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刚才李所长之所以解释一下事情经过,那是因为秦淮茹恶人先告状。
但他可不是要慢慢跟秦淮茹打什么太极,听她瞎鸡脖扯淡。
他面色冷峻,紧紧盯着秦淮茹压迫十足地缓缓开口:“秦淮茹,别再演戏了。何雨柱在送去医院抢救前,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已经全都交代了。
他说,今晚埋伏袭击郑文山,不是他一时冲动,是你们夫妻俩早就商量好的计划。目的,就是要郑文山的命。”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在秦淮茹耳边轰响!
让她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傻柱……他真的说了?
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把两个人都往死路上推吗?
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让她几乎失控,直感觉裤裆有些潮湿,但忍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秦淮茹声音里满是被冤枉的悲愤,“李所长!傻柱在胡说!他肯定是疼糊涂了!我怎么可能跟他商量这种事?这是杀人啊!”
秦淮茹一边哭诉,脑子一边飞转:
第一,她绝不相信傻柱会把她说出来。
傻柱是浑,是蠢,但他对自己有多忠诚,她是知道的。
他或许会承认是自己想报仇,但绝不会把脏水泼到她秦淮茹身上。
第二,就算傻柱真的昏了头说了什么,空口无凭,没有证据。
第三,她是真的没跟傻柱商量过。
而是用的更高明的办法:一次次地提起屈辱,一次次在傻柱怒火中烧时“劝”他“忍了吧”、“咱们惹不起”。
她是用的这种看似劝解,实则是拱火、打压他男性尊严的话,逼傻柱自己去动手。
而且她劝傻柱还曾经在几个抬棺回来邻居们面前劝过。
傻柱就算想指证,又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难道说“我媳妇劝我忍,我忍不住”吗?
那就更坐实了自己的无辜。
综合来看,李所长绝对是诈她。
想到这些,秦淮茹的底气足了些。
“领导,您明鉴啊!我今天刚和柱子领证,我盼着好好过日子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他去杀人?那不是把我自己也往火坑里推吗?”
“我知道柱子和郑文山有矛盾,可我劝过他啊!我天天劝他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咱平头老百姓,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郑文山有多厉害,院里谁不怕?我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招惹?我更不可能让柱子去啊!他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活啊!”
“柱子他肯定是恨极了郑文山,自己犯了糊涂,又怕担责任,才胡乱攀咬我的!领导,您可不能信他的一面之词啊!我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我……”
李所长跟小王对视了一眼,知道诈秦淮茹失败了。
不过他们原本也没准备能真有什么收获,只是想要看看这对半路夫妻究竟是什么成色而已。
现在看来……
这么着急把责任完全推给何雨柱,这何雨柱可真的是娶了个好媳妇。
想到这里,李所长心中冷笑。
郑文山都不想追究,甚至想让傻柱回去。
而他总是觉得当初在办他母亲被易中海气死一案上有所愧疚,不然也不会总是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总向着他。
李所长猛一拍桌子:“秦淮茹,还要装是吧!何雨柱持械抢劫、意图杀人,证据确凿……”
李所长花了会功夫,最终没能成功榨取到任何实质信息。
但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傻柱这次行动,秦淮茹绝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就顺了郑文山的意思吧!
……
“秦淮茹,你的话,我们会去核实。”
“但何雨柱给郑文山同志造成了实际的经济损失,你们需要对他进行赔偿。”
秦淮茹一听要赔偿,立马哭天抢地起来,眼泪说来就来,那叫一个凄惨可怜:
“领导啊!李所长!您行行好,不是我们不想赔,我家现在还欠着不少外债,真的拿不出钱了啊!”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们哪还有钱赔给郑文山啊?呜呜呜……”
李所长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一套,毕竟之前调查过院里所有人。
“没钱?没关系。”
秦淮茹心里刚升起一丝侥幸,以为能赖过去。
却听李所长继续道:“反正你们今天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了,你们家不是房子多吗?
我看,就把何雨柱那两间房子抵给郑文山同志作为赔偿。我明天就让人去办手续……”
“别!别别别!领导!使不得!使不得啊!”
秦淮茹这下真慌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铐扯得她手腕生疼。
傻柱的房子可是她的囊中之物,怎么能赔出去?
“我们赔!我们想办法赔!一定赔!求您千万别收房子!”
李所长看着她瞬间变脸,心中冷笑,就知道这女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哦?又有的赔了?”
秦淮茹心思电转间,已经把主意打到何雨水身上。
那八千块钱!
何雨水那么心疼她傻哥,现在她傻哥腿都断了,还要坐牢,她出钱救她哥,不是天经地义吗?
甚至原本因为傻柱残废了没办法弄到的钱,现在都有理由了,只要钱到了自己手里……
她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容:“领导,您放心,柱子他妹妹雨水有钱!她肯定愿意帮她哥赔这个钱!我明天就去她学校找她,一定尽快把钱凑出来赔给郑文山同志!”
“行,这话是你说的。我们会跟进。傻柱现在还在医院,需要人照顾,你先回去照顾他吧。记住,随传随到,并且尽快落实赔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