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觉得自己脸有些烫:“啊哈哈哈……”
邵承聿:“我接受。”
时樱目光逐渐惊恐,又听对方说:
“我知道不对,但我接受你们的说法,我知道赵阿姨是舍不得你嫁出去,更舍不得你嫁不好。如果有需要,只要不叛国,我都可以帮你。”
时樱不喜欢这种煽情的时刻,故意煞风景的问:
“那钓男人,你也帮忙?”
邵承聿没有生气:
“……那要看你喜欢的是哪种,是职业体面的还是没工作的,身高一百八以上有腹肌的还是往那儿一站跟树墩的,会烧饭会打扫卫生还是嘴一张吃闲饭的,活的还是死的?断手还是断脚的?喜欢吃饭还是喜欢吃屎的?”
时樱听的一愣一愣,随后捏住他的嘴:
“好了好了,不用你说了。”
感觉这人已经气疯了。
邵承聿眨眼,任由嘴巴被捏成鸭子,衣领半敞着,看上去有些可怜。
时樱像是被烫到般松开手,随后移开视线。
她决定试探一次:
“其实,我父亲还有我的继母,是我把他们设计进公安局,你说,这算什么?”
邵承聿仔细想了想:“算你聪明,勇敢,强大。”
“你不问为什么吗?”
“因为你要保护好自己。”
没人能保护好她,所以她才会一次次披着铠甲冲锋陷阵。为了保护好自己,她已经足够勇敢。
邵承聿想起时,就会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
时樱有些感动。
瞧瞧,这不是会说话吗。
刚开始嘴巴那么毒,现在不还是要谄媚她。
唉,要是现在有个系统在,肯定会有攻略亲情值+1+1的提醒。
嬉笑间,就连时樱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接纳了他。
尽管是以亲人的方式。
时樱也不是个矫情的人,说开了,他就大大方方的求助。
邵承聿想了想:“我先从各地的公安系统帮你找,重名的人应该不多,你有他们的照片吗?”
遗憾的是,时樱手里也没有叔公们的照片。
爷爷做的太绝,时家兄妹的照片她一张都没见过,想来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不过,根据时季媛这位姑奶奶的口述,她知道两个叔公的一些特征。
“我二叔公耳垂很厚,整个人身材偏胖,长得很和善,有点高低肩,看起来好欺负。”
“三叔公的话丹凤眼,人很高,有一米七八,听说他以前在道上混过,被我爷爷捉回来了,会弹琴,要说最明显的特征,他们手里都有一枚乌龟吊坠,这是我们时家的信物。”
邵承聿:“行,等十天。”
为表感谢,时樱请他吃了顿饭。
回去后躺回床上,一夜好梦。
……
翌日。
时樱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
窗外天刚蒙蒙亮,她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将碎发整理好。
紧接着,仔细检查了江组长签发的特别准入文件和个人证件,贴身放好。
早饭也没心思吃,揣上红薯就当吃早饭了。
眼前很快出现了防守严密的军事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按照程序依次出示证件、说明来意、接受检查。
哨兵反复核对了文件和她的身份,严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挥手示意警卫带她进去。
穿过空旷的大院,她被引入主楼。
她被带到一间光线昏暗的登记室,
听到动静,年轻办事员抬起头,公事公办地问:“名字?单位?”
“时樱。卫生部。”
年轻办事员在厚厚的登记簿上翻找着对应条目,手指划过纸页发出沙沙声。“嗯,有备案。调档权限确认。”
他抬眼,例行公事,问:“谁给你担保?”
“邵承聿同志。职务,团长,正团级。”
登记结束后。
办事员又问:“你要调阅什么文件?”
“潜龙。”
其实他已经知道时樱要调阅什么文件,并且已经找出来了,现在只是走个流程。
只见他勾勾画画,又让时樱签了字,流程终于走完。
年轻办事员拉开一个带锁的铁抽屉,郑重地取出一个厚厚的、用牛皮纸封裹得非常严实、封口处交叉贴着数道盖着红色“绝密”印章封条的档案袋。
以及一把黄铜质地、刻着数字编号的钥匙。
他把东西一起交给时樱:
“b区地下,三层,7号密档室。”
“钥匙只能开一次门,警卫在外面计时。进去后,只能待在里面看,不准带出任何东西,不准记录。时间一到,门会从外面锁死。”
“记住,里面发生的一切,看到的每一个字,都不能带出来!不能给任何人说。”
时樱点了点头,心情也莫名有些沉重。
跟着警卫员来到7号密档室。
黄铜钥匙插入锁孔:“请进。”
时樱走了进去。身后的铁门在她踏入的瞬间,便被警卫从外面“哐当”一声关上并锁死。
终于没人了,时樱松了口气,低头查阅。
解开紧密缠绕的细绳,她抽出文件仔细看了下去,逐渐入了神。
时家的布局,早在几十年前,时家兄妹刚成年时就开始了。
时樱爷爷作为时家的老大,独自挑起大梁,他也有经商的天赋,敛钱的速度快的吓人。
短短十年,就已经有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他敏锐的政治嗅觉让他意识到了危险。
石家庄战役,援朝战役,他头一个带头响应,不顾家底的捐献大量物资。
在有天灾人祸是,他也总是先站出来表率。
并且,这不是一两次,几乎是有战必响,有灾必应,这给他积累了好名声。
很快,连最高领导人也注意到了他,写信给他。
爷爷就这么露了脸。
后来,国家遭遇西方的技术封锁,全国上下被境外势力渗透成窟窿,领导人一拍脑袋。
他们不给,他们难道还不能偷吗?
如果不是为了国家的发展,谁愿意背上这样的骂名?
而那时,时家的生意做的也大,在海外也有关系。
组织准备让爷爷试试。
而他也不负众望,真的搞回了两台高精度车床。
然后呢,陆陆续续,他也从国外运回了一批国内紧缺的机器。
这一运,就是十年。
但这些毕竟是小打小闹,运回来的机器虽然重要,但不紧要。
组织将机器瞄向了五轴联动机床。
这是实实在在能改变国内现状的紧要机器。
就连当时的老大哥毛熊也要从脚盆鸡购买。
可以说,如果成了,凭借这样的情谊,时家未来百年都不会倒。
爷爷野心勃勃,主动接下了这个难啃的硬骨头。
之后,爷爷演一出戏,将家里的弟弟妹妹都赶了出去,勒令他们隐姓埋名,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报复。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为五轴联动机床做准备。
但他们失败了,失败的极为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