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容想想的双眸顿时一亮。
怎料,容想想跨入屋堂掀起眼帘那么一瞅,一颗激动的心,被实实在在泼了一盆冷水。
只因新来的太守长了一张俊俏的脸,身高不足一米六,矮也就罢了,肚子鼓得像蛤蟆一样。
容想想幻想出来的画面,瞬间被击碎。
她扶额转首看向布思。
布思却是双目灼灼,脸带羞涩地看着堂屋内的新太守。
容想想很想问:布思,我这么多侍君,你日日能见到,也算是见过何为美男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矮短粗?
微微叹了一口气,容想想进了堂屋。
新太守赶忙起身朝容想想行礼问安,刚抬起头时,见梅友跟在容想想身后,又朝着梅友深深一拜。
梅友摆手道:“李太守,我已不做丞相了,理应我向你行礼才是。”
正欲行礼时,容想想一把挽住梅友的臂弯,肃然道:“本公主的侍君,除了父皇母后和众位皇兄之外,无需向任何人行礼问安。
李太守向你行礼问安,是规矩!”
闻言,李太守唇边微微扬起的笑意顿时一僵,赶忙道:“九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嘀咕:【京中的丞相府闹翻了天,荣伯爵已经被太子殿下抓捕入狱,九公主殿下不知梅友是复景台的人,圣上也该知道啊,怎会允许梅友做九公主殿下的侍君呢?
等会!侍君?不是驸马!】
随后,李太守看向容想想身后的万垐、康承恩、李斯淳、封鑫,顿时明白京中传言他们入了公主府之事是怎么回事。
假作浑然不知,僵在当下。
皇后慕容雪见状,圆了尴尬的场面,让珞红给容想想奉茶,又给容想想赐了座。
皇帝全然不提容想想侍君一事,而是和李太守道:“朕知你善治理水患,三年之内,朕要看见西华州百姓安居乐业。”
李太守跪地应下。
容想想却瞧见梅友微微皱眉,却没听到任何的心声,心中好奇,便唤梅友道:“陪本公主出恭!”
皇帝:……
皇后:……
李太守:!!!
即便是成了婚的夫妻,也没有丈夫陪妻子如厕之说。
即便要陪,也该万垐陪才是。
容想想也不等梅友回话,便站起身,拉着梅友朝外走。
走出一段路,容想想寻了个无人之处,低声问梅友:“方才你为何皱眉,李太守与你有仇?”
梅友答道:“李太守的确是治理水患最佳之人才,却无管理州府的本事,若说让他治理水患,我觉得尚可,三年内能让西华州的百姓安居乐业,我觉得很难!”
容想想笑道:“你跟在父皇身边几年了,怎么对父皇一点都不了解?”
“嗯?”
“西华州的水患能在三年内治理好,本就不易,现在西华州的百姓也不多,一旦西华州的水患治理好,父皇定会将李太守调离此地,寻旁人来继任!
至于李太守嘛,给他升职,也可以是无权之职!”
梅友恍然发现,皇帝的确如此行事好几次,只不过并不引人察觉到罢了。
西华州内复景台的人已经被铲除,又来了新太守继任。
于第三日晨起后,皇帝、皇后慕容雪、容想想等人浩浩荡荡出府坐上马车,再度南下。
容想想临上马车前,瞧见后方的木板车上放了五个铁笼子,里面都是信鸽,不禁纳闷道:“秦太守养的那些信鸽不是被本公主吃了吗?哪来这么多信鸽?”
封鑫回道:“是李太守带来的。”
容想想微微挑了一下眉,上了马车后,合眸沉思。
她觉得皇帝能在暗中杀了秦太守,第二天就让李太守继任西华州太守一职,想必早就与太子容翊有决定,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而且京中丞相府一事,容想想只听李太守心中所想了那么一次,之后再无人提及。
容想想觉得皇帝放过梅友,一则是梅友再无用处,二则是梅友没有反叛之心,三则是她可以控制梅友。
越想越深入,容想想认为,皇帝极有可能早就知道梅友是复景台首领,太子容翊一直与梅友不睦,便是制衡之术。
将梅友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让复景台私下作恶要强。
皇帝兴许对皇后慕容雪并非是全部的真心,更多的是信任,信任皇后慕容雪与复景台无关,且有金刚手段掌管好后宫。
而她也是皇帝早早设定好的棋子,利用梅友对她的真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波助澜,导致梅友放弃了复景台,心甘情愿入公主府做侍君。
皇帝也不会杀了梅友,因为复景台不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杀干净,只要留着梅友,毕竟是复景台首领,随时都可以洞察到复景台的动向。
思及至此,容想想暗暗在心中挑起大拇指,给皇帝点了个赞。
却不想,出了西华州之后的路十分颠簸,刚用罢早膳的容想想,被癫得反胃,抱起铜制痰盂呕吐了起来。
这下把马车内所有侍君都惊了,以为容想想是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