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启,锐利的眸子透着几分邪气,看起来邪里邪气的,让人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
荣王看到他这个样子,头皮一麻,下意识抬头朝费启忧看去。
费启忧也是眉头紧皱,心脏一缩,眉头狠狠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陛下好像知道他们做的一切了。
费启忧在宫中安排了眼线,只要有关他们不好的消息,眼线就会把人拦截在宫外,不让对方进入。
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他在公众的眼线告诉他,宫外来了一个人,说要状告荣王在金州私下铸金,告发荣王有造反之心。
他让人把人拦在宫外,不得其进入。
没想到韩逸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他眼睛微眯,审视似的看着韩逸。
察觉到他的目光,韩逸漫不经心回过眸子,直勾勾对上费启忧的眼睛。
两人目光相视,费启忧败下阵来,不敢直视韩逸眼睛,心却不服。
如果是他坐在那个位置,他们的身份就对调了,他再也不怕得直视帝王的眼睛!
费启忧心思百转,荣王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疯狂给费启忧使眼色,他隐隐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害怕。
但费启忧看也不看他,他在思考着等下自己怎么脱身。
如果是曲桓亲自派人去查的金州,那么他应该会怀疑自己。
费启忧想到这里,细细回想跟荣王接触的细节。
除了开始,两人有所接触,再到荣王回京,两人碰了一面,再没有能落下把柄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才放下心来。
费启忧还不知道他跟陈铎一样,被费启忧抛弃了。
很快,太监便把被拦在宫外的人带进来。
那人身穿麻衣,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一看就是吃了许多苦头才走到这里。
大臣们看的太监带着一个看似难民的人的进来,脸色均是变得异常难看。
之前陈铎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次又不知道是状告谁。
“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逸淡淡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大手一挥说道:“免礼,孤允你站着说话。”
听到他的话,太监忙把跪在地上的人搀扶起来。
那人被搀扶起来后,脸色又白了几分,隐隐有些站不稳,还是太监拉着他,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
“草民状告荣王私下铸金,企图谋反!”那人回头一一看向坐着的大臣,最后把目光放在荣王身上。
他指着荣王厉声说道,看到荣王那一刻,他面容狰狞,眼底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他恨荣王,要不是荣王,他的亲人都还在世上!
要不是他为了一己之欲,抢抓百姓为他铸金,他的亲人又怎么会死在那个深山老林里!
他越想越很,恨不得把荣王拆骨入腹。
韩逸听着他的话,坐直身体,眯眼问:“荣王出列。”
荣王在听到百姓的话,被吓得脸色惨白,如今听到韩逸的话,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他脸色发白,颤颤巍巍的起身说:“污蔑!这纯属是污蔑!”
“皇兄!臣弟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身为你的弟弟,怎么不可能不知道私下铸金是掉脑袋的大罪,我怎么可能敢!”
荣王吓得差点跪了下去,求助的眼睛不时看向费启忧。
费启忧根本不看他,他低眸看着桌面,脑子在飞快运转着,要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荣王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一个劲的朝他求救。
韩逸看到他这个小动作,觉得有意思极了。
看来,他这个皇弟还真是个草包,厉害精明的人是他背后之人。
他就是被人推出来替罪的一个。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笑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荣王道:“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你说说,他怎么冤枉你了。”
“是你没有再私下铸金,还是你没有强占百姓为你私下铸金?”
荣王下意识开口反驳道:“都不是!就算给臣弟天大的胆子,臣弟也不敢啊!”
他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其他藩王大声喊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陷害我!”
不然皇兄怎么可能知道他私下铸金
想到这里,他狠狠看向其他藩王,眼里的仇视怎么也掩盖不住。
看到他这个样子,韩逸觉得想笑。
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一致,早在之前陈铎也是如此。
陈铎也在御书房里声泪俱下的哭诉有人陷害。
最后呢,还不是难逃一死。
大臣们听到这些,恨不能就地消失。
荣王是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在某个层面来说,这属于陛下的家事。
陛下要是想饶过他,也只是上唇碰下唇的事。
他们最好还是明哲保身。
但有人不是这样想,林大人听到这话,简直暴跳如雷,他倏地站起来,指着荣王大声骂道:“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下铸金!你对得起先皇对得起陛下吗!”
荣王听到林大人的话,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韩逸,哭着说:“皇兄冤枉啊,臣弟对你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肯定有人陷害我!”
听着他翻来覆去那几句话,韩逸都腻了。
没有理会荣王的哭诉,而是看向前来告发荣王的人。
“你要告发荣王私下铸金,可有证据?”说到这里,他眼睛微眯,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蔓延开来。
胆小的大臣默默低头,不敢再看。
那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坚定的看着韩逸说:“草民证据!”
说完,他开始默默脱下身上的衣裳。
费启忧看到他这个举动,像是抓到他什么把柄似的,怒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当着贵人的面脱衣裳!来人!把他脱下来,休得冲撞了皇上跟娘娘们!”
他话音刚落,就有侍卫蠢蠢欲动。
韩逸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向那些几个蠢蠢欲动的侍卫。
他深深看了那几个侍卫一眼,把他们的脸记在脑子里。
他抬手道:“孤还未曾说话的,丞相又何必如此紧。”
说完,他看向坐成一排的妃嫔淡声道:“娘娘们都累,你们还不快快带娘娘们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