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见胖子哥夫妇醉睡过去,呼噜打的震天。
一个闪现,身影出现在吴大胆家里。
屋中的家具早已搬空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墙壁和一盘土炕。
虽然在漆黑的暗夜,陆镇依然视如白昼。
清清楚楚的看到炕上,吴大胆的老婆吴刘氏的鬼魂被束缚在那里。
赤身露体,肚腹大敞,五脏六腑不知去向。
她仰面朝天,无声哀嚎。
陆镇手一挥,给鬼魂披上了一件遮羞的衣服。
那件衣服将灼烧着吴刘氏的阴火熄灭。
吴刘氏渐渐安静下来,投来感激的目光。
嘴巴无声开合,似乎在说“谢谢、救命!”
“起来吧!”
四颗一尺多长的铁钉,钉着吴刘氏的手足,所以她只能仰面躺着,无声挣扎。
随着陆镇一声起来吧。
那四颗铁钉剧烈的颤动,跟陆镇的法力对抗。
陆镇“咦”了一声,感觉到灌注在铁钉中的力量竟然拥有强烈的佛陀气息。
难道束缚吴刘氏的是和尚?
陆镇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力量,铁钉碎为粉末,化为乌有。
吴刘氏全身伤势痊愈,腾地坐起身,裹紧衣衫。
脚趾紧紧勾起,局促又羞愧。
拑制着她的嘴巴,好像牲畜嚼铁一样的东西,也被陆镇摧毁了。
恢复了发声的吴刘氏长长呼了几口气。
“你是吴家嫂子?”
陆镇打破尴尬,一身女子的衣物出现在吴刘氏身边。
“我乃修仙之士,早就灭绝了男女情欲,你不必局促,换了衣服说话。”说罢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
“恩公,已经换好了。”
陆镇回头,吴刘氏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知恩公是哪位大神,将小女子从地狱般的酷刑中解救出来。”
“我曾经见过你,也见过你的丈夫吴大胆,你们一家人是如何死的?吴大胆的鬼魂呢?你儿子的鬼魂呢?是谁将你囚禁在这里的?”
陆镇没时间跟吴刘氏详细解释,只指核心问题。
“啊?啊!我的丈夫呢?快去救我的丈夫,他离开家已经很长时间了,说是去找那帮和尚算账,说要给我报仇,杀光那帮作恶多端的和尚,他已经去了很久了,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已经遭到毒手了。”
吴刘氏抽泣起来。
“还有我那可怜的虎子,我们盼望了好多年,又是上香,又是许愿,总算有了虎子,没想到却惹到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不但将虎子杀了,还将我们夫妻折磨至死。”
想到一家悲惨的遭遇,吴刘氏浑身冒着可怕的黑气。
强烈的怨念让她失去了理智,快幻化成厉鬼了。
“慢慢说,如果你有冤屈,我自然不会让你白死,杀你家人的那些恶 人一个也跑不了。”
陆镇暗中在加了神明的力量。
压制了诡异化的吴刘氏,神智重新回来了。
“你能为我报仇么?”
“呵呵!”
陆镇冷笑一声。曲指一弹。
两个和尚从屋顶掉落地上。
全身筋骨尽断,鬼气乱冒。
“已经看到我来了,还不敢赶紧逃命,还敢在暗中窥视,妄图偷袭。好大的胆子。”
陆镇并未有任何施展修为的举动。
只是萦绕于身体的神明气息,就已经像万把钢刀,刺的两个和尚魂魄痛苦不堪,却又无法逃跑。
这下他们也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刀凌迟的痛苦。
吴刘氏虽然也是鬼魂,不惧怕陆镇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死确实是冤枉的。陆镇收敛了气息,不想伤害到她。
陆镇跟胖子夫妇喝酒,神念早已经将吴大胆的宅院前后、左右探测的真切,除了炕上吴刘氏的魂魄,还有两只一直躲在屋顶,监视着吴刘氏受刑的和尚的鬼魂。
他们两人一人捧了一坛酒,弄了些鸡鸭鱼肉,点心果子,一边吃喝,一边对着吴刘氏的身体指指点点,言语中满是猥琐和挑逗。
要不是吴刘氏扭曲的五官令人倒胃口,手脚伤口处血流不止,显得很狼狈和肮脏,这两个家伙早就按捺不住了。
吴刘氏看到从房顶上掉下两个和尚。
顿时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被两个贼秃看了个够,强烈的羞耻心不可遏制。
“你们两个贼秃,投入佛门,不持戒律,也不怕烂了你的眼睛。”
陆镇暗自发笑。
释门中不知道混进了多少魔王波旬的弟子,波旬的目标就是摧毁佛陀在人们心中的信仰。
越是道貌岸然,得道高僧的模样,越有可能是魔王弟子假扮的。
只有象吴刘氏这种单纯的人,才会相信释门是一片净坛,释门的弟子个个都是世外高人。
“告诉我,谁指使你们在这里监视吴刘氏的?你们是哪里的和尚?”
陆镇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跟他们费口舌,搜魂术施展,就能将两个家伙 所有记忆都搜出来,但他不想用。
一来想让他们自己说出来,增加说服力,让吴刘氏忙信任自己。
二则自己的修为今非昔比,如果贸然搜魂,恐怕等不到搜完,这两和尚的凡人魂魄,禁不住自己的力道,瞬间魂爆,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
陆镇是天命人,拥有对无数生灵杀伐决断的权力,但他不想乱用,杀了两个和尚固然没什么大不了得。这两个和尚死活对他的天命人任务没有半点儿影响,干嘛非要杀了。
他又不是嗜杀成性的变态。
陆镇只需加一点修为在话语里,两个和尚就会受不住,一一招供。
果然两个和尚魂魄被陆镇的话震的,身体虚幻明灭,十分不稳。
一人说,一人补充,详细的说了出身来历。
“我们是镇海寺的僧人,受方丈释正方大师的差遣,神魂出窍,前来监视这个妇人。”
“你们竟是镇海寺的僧人?”
吴刘氏尖叫起来。
“我们夫妇每年往镇海寺捐赠钱物,每逢佛祖菩萨的诞辰,准去烧香许愿,方丈释正方每次见到我们无不笑脸相迎,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你们肯定诬蔑他,给他造谣。”
“施主!”和尚苦笑,“我们只是镇海寺两名普通弟子,如果没有方丈的允许和施法,我们没有神魂离体的本事儿。造谣对我们没好处。”
“吴大胆一家人是怎样死的?”
“不知道,我们绝对没有参与害他们的行动。”
“释正方说没说,监视吴刘氏的原因。”
“说了,她的魂魄会慢慢在酷刑下,化为怨念极深的厉魂。”
两人说了一半,便不往下说了。
陆镇追问。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们就是奉命行事的普通弟子,很多秘密我们没有知道的资格。”
“他们夫妇对镇海寺信仰虔诚,每年给了足够多的香火钱,他们又是普通的村民。释正方为何跟一个普通猎户过不去?”
“我好像听说跟他们的儿子小虎有关。因为他们夫妇结婚好几年,一直没孩子,曾经去过我们寺里拴过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