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黑石集团的豪华会议室里,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会议桌周围坐着来自华尔街各大投行的高级代表:摩根大通的投资总监马克·罗伯茨、花旗集团的衍生品交易主管莎拉·威尔逊、美银美林的大宗商品负责人詹姆斯·安德森,以及其他几位重量级人物。
这些平时在金融圈里呼风唤雨的大佬们,此刻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彼得,仿佛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彼得先生,”马克·罗伯茨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我承认你之前的分析确实很有想法,做空原油的策略也执行得非常成功。但是你刚才说的这个……负油价计划,会不会太过疯狂了?”
“是啊,”莎拉·威尔逊也皱着眉头,“我在华尔街混了二十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金融操作,但让期货价格变成负数?这简直闻所未闻!”
彼得环视了一圈,看着这些质疑的面孔,心中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缓缓起身,走到会议室的巨大落地窗前,望着远方的哈德逊河,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各位,我知道这个计划听起来很疯狂。但是请大家想一想,华尔街历史上那些最伟大的操作,哪一个不是别人眼中的疯狂之举?”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1992年,索罗斯做空英镑时,所有人都说他疯了。结果呢?一战成名,赚得盆满钵满!2008年,那些做空次贷的基金经理们,不也被人当成疯子吗?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詹姆斯·安德森依然显得忧虑:“可是彼得,你有没有想过实际操作的问题?如果我们真的把油价打到负数,那些多头直接要求实物交割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一边给他们石油,一边还要倒贴钱?”
“这一点我早就考虑过了。”彼得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走回到会议桌前,“我们可以提前把全球所有的石油运输船和储油仓库都包下来,让那些多头就算想要实物交割,也运不出去、存不下。”
“你说得倒是简单,”马克·罗伯茨冷笑道,“全世界的油轮这么多,你怎么可能全部包下来?这需要多少资金?”
“当然不是靠我们几家的资金。”彼得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我们可以通过光明会的关系网络。”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变了。
光明会,这个在华尔街传说中的神秘组织,据说控制着全球大部分的重要资源和运输渠道。虽然很多人对其存在性表示怀疑,但在座的都是金融圈的顶尖人物,自然知道这个组织的真实影响力。
莎拉·威尔逊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光明会愿意配合我们?”
“没错。”彼得点点头,“能够用来运输石油的大型油轮虽然数量不少,但绝大部分的租赁和调度权都掌握在几家大型航运集团手中。而这些集团的幕后,基本都有光明会的影子。只要我们愿意出足够的价钱,完全可以在交割期内切断多头的运输路径。”
詹姆斯·安德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那些多头发现,即使价格为负数,但由于运输和储存成本过高,把石油运走也不划算,所以只能选择认亏出局?”
“正是如此!”彼得兴奋地拍了拍桌子,“只要我们能控制运输和仓储环节,那些多头就算想要实物交割,也会发现得不偿失。到时候,他们除了割肉认输,别无选择!”
会议室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所有人都在仔细思考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虽然听起来疯狂,但仔细分析,确实有成功的可能。
而且,如果真的能成功,其中的利润将是天文数字!
马克·罗伯茨率先打破了沉默:“彼得,你能保证光明会那边真的会配合吗?这种级别的操作,他们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彼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各位放心,我背后的那位神秘伙伴,在光明会内部有着相当的影响力。而且,这次行动的利润足够丰厚,足以让他们心动。”
“既然如此,”詹姆斯·安德森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那就现在开始行动吧。如果真的能控制绝大部分的运输船只和储油仓库,我们就按照你的计划,把油价打到负值!”
其他几位代表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能永远不会再有。
而在遥远的东方,华国银行的原油宝交易室里,周铭正对着满屏幕的绿色数字发愁。
“该死的!”他用力拍了拍桌子,“这些空头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18美元的价格,已经远远低于开采成本了,他们还在继续砸盘!”
一名年轻的交易员小心翼翼地汇报道:“周总,我们的客户保证金已经快要见底了。很多人的账户已经接近爆仓线,如果价格继续下跌……”
“慌什么!”周铭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给所有客户发通知,让他们立即追加保证金!告诉他们,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抄底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是,周总,”另一位稍微资深一些的交易员提出了担忧,“马上就要到交割日了,要不要考虑先移仓到远期合约?这样风险会小一些……”
“你懂什么?!”周铭如同看白痴一样瞪着他,声音中充满了不屑,“远期合约的价格根本没怎么跌,现在移过去不就是在高位接盘吗?我们就要在这个合约上摊低成本!给我满仓加码!”
“好……好的,周总。”
下属们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面对如此强势的领导,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命令。
几万名原油投资者的几百亿资金,就这样在一个自大狂的带领下,步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