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的态度如何?”方阳继续问道。
“非常积极!”彼得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当我问他们,如果大家都愿意发力,能不能把原油价格打到10美元时,整个会议室里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方阳哈哈一笑:“疯子?也许吧。不过历史上所有伟大的成就,不都是疯子创造的吗?”
“您说得对!”彼得深以为然,“虽然他们觉得这个目标很疯狂,但没有人拒绝。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可能要后悔一辈子。”
“很好,那就按照计划,继续加仓吧,我们一起创造历史。”
与此同时,在天方集团的作战指挥室里,几名核心成员正紧张地盯着那些密密麻麻跳动的数据。
巨大的LEd显示屏上,wtI原油期货的K线图就像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瀑布,从30美元一路狂泻到18美元,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反弹。
那条几乎垂直向下的红线,看得人心惊胆颤。
“这个跌势实在太可怕了。”乔新宇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按照正常的市场逻辑,价格跌到这个程度,肯定会有抄底资金进场的。但是现在除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散户在小打小闹,大机构都在袖手旁观。这种现象,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顾云溪也在一旁皱着眉头:“确实很奇怪。18美元的油价,已经远远低于大部分油田的开采成本了。从价值投资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抄底机会。那些大资金为什么就是不动呢?”
方阳当然不可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们。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咖啡,神色淡定地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金融市场从来不是按照教科书上的逻辑运行的。资金都是逐利的,现在做空明显比抄底更有利可图,自然没人愿意去接这个飞刀。”
他顿了顿,转身问道:“华国银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乔新宇立刻调出华国银行的持仓数据,嘿嘿笑道:“方总,您猜得真准!他们的仓位还在继续增加。原油宝产品的客户保证金已经被消耗了大半,但是那个姓周的部门负责人依然坚持认为这是抄底良机,还在鼓励客户追加资金。”
“真的假的?”顾云溪有些难以置信,“都跌成这样了,他们还在加仓?这不是在火坑里添柴吗?”
“可不是嘛!”乔新宇摇头叹息,“据我们的内部消息,那个周铭现在完全魔怔了,坚持认为这是空头制造的陷阱,价格随时会V型反转。他不仅让客户追加保证金,连银行的自有资金都投进去了。”
方阳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冷芒。
很好,看来华国银行的这位周部长,确实如他所料,是个标准的赌徒心态。越亏越加码,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为止。
“看来是时候祭出最后的杀招了。”方阳放下咖啡杯,语气中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他重新拿起那部黑色的私人手机,拨通了彼得的电话。
“彼得,是我。”
“方先生!”彼得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您的计划执行得实在太完美了!油价已经跌到了18美元,我们的空头头寸浮盈简直是天文数字!黑石集团这个季度的业绩,肯定能创历史新高!”
“这还不够。”方阳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每个字都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意,“我要你联系华尔街六大投行的交易主管,告诉他们,现在是时候展现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您的意思是?”彼得虽然兴奋,但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我们已经赚了这么多,还要继续加码吗?”
“给交易所施压,修改交易规则。”方阳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吐出来的,“让他们允许原油价格出现负值。”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彼得急促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彼得颤抖着声音问道:“方先生,您说的是……负价格?让油价变成负数?这,这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啊!”
“历史是用来创造的,不是用来膜拜的。”方阳冷笑一声,声音里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告诉那些投行的老总们,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交割日那天,他们可以把所有的多头一网打尽,赚得盆满钵满。这种机会,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可是……可是交易所会同意吗?”彼得的声音有些凝重,“修改交易规则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一旦传出去,全世界都会震动的。”
“会的。”方阳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仿佛在阐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么规则是不能改变的。华尔街那帮人的贪婪,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再说,他们完全可以用‘技术升级'或者‘风险管理'的名义来掩盖真实目的。”
彼得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依然带着颤音:“我……我明白了。那时间安排呢?这种事情,应该需要不少时间来操作吧?”
“越快越好。”方阳的语气不容置疑,“交割日之前必须办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记住,这是我们计划的关键一步,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好……好的,我来想办法。”
彼得挂断电话后,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整个人还处在巨大的震撼中。
让原油价格变成负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仔细想想,如果方先生的计划真的能够顺利执行,那将会是金融史上最辉煌的一次操作!无数年后,当人们提起这次“负油价”事件时,他彼得的名字也会被历史铭记!
想到这里,彼得重新燃起了斗志。
再次深呼吸一口气,他开始联系自己在华尔街的盟友们,准备宣布自己的这个“疯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