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石万奎放下酒瓶,率先站起身,将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孙猛也跟着起身,随手将桌上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动作自然得像是刚结束一场普通的夜生活。
两人跟在那几人身后,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慢慢走出会所。凌晨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路灯泛着昏黄的光,偶尔有一辆出租车驶过,留下一串引擎声。那几个王家的人走到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旁,其中一个花衬衫男人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想开车门,却怎么也插不进去。
就是现在。
石万奎和孙猛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他们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在路灯下闪过一道冷光。花衬衫男人刚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匕首就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他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手里的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旁边的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孙猛已经冲了上去,动作快得像一阵风。他手里的匕首精准地刺向每个人的要害,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石万奎则守在旁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防止有人路过。
不到三十秒,七八个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孙猛蹲下身,快速搜了搜他们身上的手机和钱包,然后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面,石万奎则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活口,才对着孙猛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撤离,沿着路边的阴影,快步走向远处的小巷。
夜堂的的二十几个兄弟已经分成几组完成了任务,正在这里无聊的等着他们汇合。刚才孙猛和石万奎在会所里,这些兄弟就已经按照计划,分头解决了王家在会所外围的几个眼线,现在任务完成,只等着撤离。
等众人汇合以后,石万奎看着夜堂的成员问道“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吗?”
“堂主,都完成了!”二十几个人齐声回答,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完成任务的利落。
石万奎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那我们回庄园。”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正靠在墙上擦匕首的孙猛,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却又有几分庆幸,“今晚的行动,虽然因为孙猛耽误了点时间,但整体还算顺利。回去之后,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做后续安排。”
孙猛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咧嘴一笑:“耽误时间怎么了?最后不是也顺利完成了?再说了,要不是我陪着你,你哪能这么轻松地喝着酒酒把任务办了?”
“你最好少搭理我,我现在看到你就有些烦。”石万奎有些无奈的说完,就往前走去,他现在就想要快点回到庄园,吃顿热乎乎的早餐,然后呼呼大睡一觉,这一夜虽然任务非常的轻松,可是有着孙猛参与的关系,却让他特别的心累。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庄园铁门外的柏油路残留着昨夜露水的湿痕。黑色商务车队缓缓驶入,轮胎碾过碎石子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最终停在庄园的门前,车门打开,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的人影鱼贯而出,领头的两人正是石万奎与孙猛,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夜堂成员,每个人眼底都藏着掩不住的疲惫。
“直奔餐厅!”石万奎声音沙哑,昨夜的酒气还未完全消散,却难掩骨子里的利落。他率先迈步踏上台阶,黑色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惊飞了走廊吊灯下栖息的几只飞蛾。
孙猛快步跟上,目光扫过孙猛略显苍白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你喝了那么多酒,早上还用吃饭吗?”他刻意加重了“那么多”三个字,语气里满是调侃。
石万奎闻言侧过头,白了他一眼,眼底还带着熬夜后的红血丝:“几瓶啤酒而已,我就不吃饭了。”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反将了孙猛一军,“你小子又不是没喝,你怎么要去吃?我还以为你零食、啤酒,再加上看台上的美女,就已经饱了呢。”
这话戳中了孙猛的痒处,他非但不恼,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压低声音调笑:“老石,你变了。”指尖轻轻撞了撞石万奎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熟稔的打趣,“以前的时候,我们可是同频的,哪一次看美女我没有喊你?这次你居然只想着做任务,你是不是不行了?”
说到这里,孙猛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底的笑意更浓:“怪不得你现在暗杀越来越熟练了,这是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吗?”
“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石万奎被他说得耳根发烫,伸手推开凑过来的孙猛,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恼,却又藏着一丝无奈,“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好色呢?我这叫靠谱。”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视着孙猛,语气瞬间变得严肃,“大哥把行动的任务交给我们堂,如果搞砸了,在大哥那里怎么交代?”
走廊里的夜堂成员纷纷放慢脚步,没人敢插话,只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石万奎的目光扫过身后的下属,语气又沉了几分:“而且只不过清除一些王家的外围而已,这要是阴沟里翻船,我们堂的脸可都丢尽了。也就你没心没肺的一天天的。”
他话锋再次转向孙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还有,以后我们堂要是有什么行动,你小子可不要跟着。我对你是够够的,你还是离我远点最好。”
孙猛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哎呀,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堂一起行动啊?遮遮掩掩的,一点也不过瘾。”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话语里满是战堂的骄傲,“还是带着我们战堂行动最爽,直接大开大合就把对方清除了,哪用得着这么憋屈?”
孙猛说要以后,石万奎狠狠瞪了孙猛一眼,也不再说话,径直朝着餐厅方向走去。他心里暗自嘀咕,孙猛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只会盯着任务死磕,一点变通都没有。而自己才是真正有勇有谋的,也知道如何用更高效的方式完成任务。和这样的莽夫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他可没那个闲工夫。
孙猛看着石万奎赌气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再争辩,紧跟着快速的往餐厅走去,推开了餐厅厚重的木门。
餐厅里早已热闹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换岗的护卫队员们穿着整齐的制服,三三两两地坐在餐桌旁,低声交谈着,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看到孙猛一行人进来,不少人纷纷投来目光,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与敬佩,昨夜夜堂的行动,庄园里不少人都有所耳闻。
“各位兄弟,先找位置坐,早餐管够!”餐厅负责人连忙迎上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对着后厨喊了一声,“再加二十几份早餐,快点!”
夜堂成员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纷纷找位置坐下。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早餐就端了上来,金黄的煎蛋、酥脆的培根、松软的吐司,还有冒着热气的牛奶和咖啡。众人早已饥肠辘辘,拿起餐具便狼吞虎咽起来,餐盘碰撞的声音在餐厅里此起彼伏。
孙猛其实是真的饿了,昨夜行动前只喝了几罐啤酒,忙活了一整夜,早已腹中空空。他快速吃完早餐,又喝了一杯热咖啡,才感觉身上的寒气消散了些。只是咖啡的提神效果转瞬即逝,一夜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重。
“吃完的兄弟先回宿舍休息,明天下午在训练场集合。”石万奎放下咖啡杯,对着众人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众人纷纷点头,放下餐具起身离开。石万奎也吃饱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孙猛略显疲惫的模样,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餐厅。
孙猛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便径直走向床边。他甚至没来得及脱下外套,就一头倒在了床上,脸颊刚碰到柔软的枕头,沉重的睡意便瞬间将他淹没。均匀的鼾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与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昨夜的行动虽然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甚至可以说是轻松,但是从昨天他就没有睡几个小时,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此刻卸下所有防备,身体里的疲惫便彻底爆发出来,让他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午后五点的阳光斜斜地透过庄园主楼的落地窗,将走廊地面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色块。石万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房间里出来,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抬头便看见孙猛正快步走来,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停留在17:01。
“走,去大哥书房。”孙猛声音还有些沙哑,昨夜的疲惫虽已消散大半,却仍带着几分慵懒。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楼梯往上走,皮鞋踩在实木台阶上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主楼里格外清晰。路过客厅时,还能听见楼下护卫队员说笑的声音,混杂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让这栋藏着暗涌的庄园多了几分烟火气。
推开书房厚重的木门时,唐风正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翻看文件,诸葛祥云则靠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目光。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头,目光落在石万奎和孙猛身上,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笑意。
“看来昨天的任务挺顺利,”唐风放下手中的钢笔,指了指书桌前的两张椅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们俩也挺能睡,这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现在。”
诸葛祥云也跟着笑出声,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们得等到晚饭才肯醒,看来是任务完成得太轻松,连补觉都睡得踏实。”
孙猛一听这话,立刻挺直了腰板,几步走到书桌前,脸上满是得意:“大哥,昨天的任务那可不是一般的顺利!有我跟着,那点活儿简直太简单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说白了就是吃吃喝喝,顺便把王家那些外围的那些纨绔给清除了,连汗都没怎么出。”
石万奎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一脸无语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略带不耐的神情。他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抬头看向唐风,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大哥,以后我行动的时候,您可千万别让这货跟着我。”
他伸手指了指还在眉飞色舞的孙猛,语气里满是无奈“他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昨天好几次差点暴露行踪,全靠我盯着才没出岔子。我怕下次真带他一起,会影响您安排的行动。”说完,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对了大哥,咱们昨天清除了王家的一些外围势力,后续那些高层家族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吧?要不要提前做些防备?”
孙猛脸上的得意劲儿瞬间淡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唐风的笑声打断。唐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这还能有什么反应?”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些人对王家来说,根本算不上重要角色,不过是些外围的马前卒罢了。”
诸葛祥云放下茶杯,接过话头补充道:“王家现在正是需要稳住局面的时候,他们家族内部也不算和睦,还有上官儒压着,要是因为几个外围成员大动干戈,那也太得不偿失了,再说了,咱们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痕迹。”
唐风点点头,目光扫过石万奎和孙猛,语气里多了几分沉稳:“他们就算心里有怒火,也得压着。毕竟就像诸葛说的,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我们组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