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哪一只?当然是一个也不放过了!”凤九霄淡淡地道。
袁紫珊道:“你的震天弓是厉害,可也只能顾及一头啊,他们可是四面八方的逃跑啊!”
熊梦烟突然说道:“凤公子,你负责追击哪一边?东边?西边?还是……”
凤九霄道:“我追杀东边的番僧!”
熊梦烟说道:“那我就负责追击西边的番僧吧!”
王笙道:“我负责北边!”
端木燕道:“看来我只能负责南边了!”
辣椒看了袁紫珊一眼见她沉默不语,心道:这帮家伙几句话就把活瓜分了,居然不给大小姐出手的机会!她立刻打起了抱不平:“你们几个把目标都分了,那我家小姐负责哪一边?”
熊梦烟笑道:“袁大小姐当然是坐镇大本营负责指挥调度了!难不成你想当这个指挥?”
辣椒道:“指挥是什么鬼?”
熊梦烟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相当于大将军!袁大小姐站在这积石军城的最高点,全城动向尽在视野之内!她发现哪有敌人出没,便可立即发出信号,我们便立即根据信号进行围歼,这样便可确保不漏网一条大鱼!辣椒妹子,你家小姐的任务最重了,你以为她没事干?”
辣椒将信将疑地道:“是吗,公子?”她看向凤九霄。
凤九霄立刻点头道:“是的!”
辣椒这才悻悻地道:“这还差不多!”
谁要是敢冷落了大小姐,她可是要发飙的!
凤九霄道:“紫珊,你就坐镇指挥吧,王兄有飞剑,端木兄有大慈悲弓,熊姑娘有七绝魔琴,都适合攻击长距离目标,你若追击敌人,太辛苦,没必要!”
袁紫珊白了他一眼,“讲这么多废话干嘛?我又不是傻子!既然熊姑娘他们愿意出手那自然再好不过,就这么办吧!”
凤九霄顿时如释重负。
他还真担心袁紫珊会当场翻脸!
因为这几个人三言两语就把围剿番僧的行动计划定好了,几乎没有一个人征询过袁紫珊的意见!包括凤九霄在内!
虽然大家都知道熊梦烟刚才对辣椒那么说只是出于好心,表面上说是让袁紫珊坐镇家中承担指挥的职责,实际上是不想让她辛苦!
好心是好心,可毕竟没有征得袁紫珊的同意啊!万一袁紫珊当场驳斥众人,非要亲自上阵杀敌,试问大家如何应对?她去东边还好些,凤九霄与她并肩作战就是了!
可她要去西边呢?熊梦烟现在倒是想和袁紫珊亲近,她十有八九会笑着说:咱们姐妹并肩杀敌吧?但是袁紫珊万一回绝了她,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万万没想到袁紫珊居然同意大伙的意见了!
熊梦烟心里最激动!
这意味着袁紫珊对她的防备和排斥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这是个良好的信号!
她记得很清楚,如果是在以前,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袁紫珊都会生硬的否定、驳斥!
她绝不会给自己的情敌留下半点可能非分妄想的机会!以致于曾经双方曾一路行走江湖多日,却从无半句交流!
可是现在……
王笙心道:袁大小姐这次居然没有驳斥熊梦烟,不可思议!难道袁大小姐默许了?不可能啊……唉,不管了,随遇而安吧!
东边天际,太阳终于露出了红彤彤的半边脸,整个天空开始大亮!
东街尽头,藏在一处小巷子里的二十几个红衣僧人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一个眉心有痣的僧人试探地问道:“多巴师兄,你让我们在这儿等儿,到底等什么呢?”
多巴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等骑兵和恶鬼卒过来!”
“为啥要等他们?”
“因为这是圣尊的意思!”
“啊?圣尊的意思?”
“那你以为呢?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在这躲猫猫呢?”
“那……那倒不是!他们怎么还没来呢?他们万一不来怎么办?”
“圣尊法旨,他们敢不听?”
“谁呀?茹本和东岱?”
“节儿论、大行军先锋使、监军,三个人都应该接到圣尊的法旨了!”
“圣尊给节儿论下旨不就行了?他不是本城最高指挥官吗?”
“不行!节儿论看似风光,手握虎符,但却无法掌控军队!所有士兵只听先锋使的号令,你说气人不?那个监军据说成天捣乱,一会散布“天象不利”的谣言,一会儿在粮垛上画血咒引鼠患,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这么恶毒?莫不是敌国派过来的奸细?照他这么搞,这积石军城迟早激起民变!要么天象不利,要么鼠灾横行,老百姓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既然活不下去了,那还不反?”
“如果这种情况再持续恶化下去,恐怕真的要起民变!”
“那还不把监军干掉?”
“那家伙估计知道有无数人想要他的性命,所以深居简出,不敢抛头露面!”
“不抛头露面怎么履行职责?他可是监军啊!两军交战,结果监军不见踪影,这可是死罪啊。”
“你看不见他不等于圣尊看不见他!他会在圣尊面前表现得极为敬业!”
“咱们还得等多长时间?”
“再等半个时辰吧。”
“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没来怎么办?”
“那……”
“多巴师兄,那还犹豫啥?当然是主动进攻了!圣尊让城里的军人先出手无非是想消耗敌人罢了,让咱们少受点损失,难道你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了!不然为啥让你们在这儿等着?”
“可那些当兵的就是不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双七之子和极阴极阳命格的孩子被领走?一旦领走,再想找到他们可就难了!”那些孩子一旦被救回家,整个家族十有八九都会迁徒他乡!留在此地,孩子早晚又会被掳走!反正是牧羊,到哪不是牧?
此时西北骑兵大营里,依然静悄悄。
士兵们兀自沉睡在梦乡。
天气这么冷,谁愿意早起啊!
有些人明明被尿憋醒了可就是不起床,宁可憋着也不起床!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起床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本来昨夜执勤的是阿旺和阿沛,但两个人后半夜被冻得实在受不了了,竟然钻回自己的被窝睡觉去了!他们之所以敢去睡觉,是因为他们笃定不会发生事情!
这里是积石军城啊!深入吐蕃腹地,敌军若想突袭到此,势必强行突破各个城镇关隘,三五个月之内肯定是打不过来的!
所以他俩笃定夜间没事,便决定稳稳睡觉!
整个军营死一般寂静。
只有鼾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