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很大，圣女既然已经出了暗室，那就好好在城内逛一逛，就当是历练。”大长老拍了拍季凌雨的肩膀，语气温和。
季凌雨点头，“好。”
“如今的城主大人已在位七十多年，资历平庸，政绩也平平，所以还请殿下快点成长，丰满羽翼，好接手城主之位。”二长老道。
“对，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殿下。”大长老也笑着说。
季凌雨看着几位长老殷切期许的目光，她微微敛眸，点头道：“好。”
第二天，季凌雨在侍卫的陪同下出了长老圣殿。
这个侍卫叫季明，长得人高马大，是土系防御类的异能，看着很有安全感。
“殿下，我们去哪里？”季明问。
季凌雨抬眸，“先去外城城墙看看吧。”
“是。”季明恭敬点头，“殿下这边走。”
因为季城很大，所以是季明开着车载着她去的。
越靠近外城墙，季凌雨就觉得胸腔里的跳动越明显。
“殿下，您身体不适吗？”季明见季凌雨捂着胸口，神情有些痛苦。
季凌雨摇头，“没事，继续走吧。”
“是。”
等下了车，季凌雨慢吞吞地走到城墙边上。
城墙远看就像是普通的石头垒成的，可等到走近才发现，这石头的质地奇怪的有些诡异，它表面看似粗糙，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光泽，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季凌雨伸手触摸，刚一碰到，便感觉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季明在一旁见她神色有异，忙问：“殿下，怎么了？”
季凌雨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石头，发现石头上竟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她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墙石，问道：“这就是陨石吗？”
季明点头，“是。”
季凌雨闭上眼，把自己全身的异能都汇聚到手上，果然，她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
以她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承受这样大的能量撞击。
过了一会，季凌雨便撤了手，“这里有城门吗？”
季明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季凌雨点头，“好，我们回去吧。”
她感觉季城像是一个被包裹住的谜团，神秘极了。
第二天，大长老来陪季凌雨用早餐，他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听说殿下昨天去城墙那边了？”
季凌雨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晦暗，“嗯。”
“殿下是想吸噬陨石的能量呢，还是想离开季城？”
季凌雨放下刀叉，她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大长老，“长老觉得我是想干什么？”
“殿下实力越强，于我们季城越是好事。”大长老似乎是意有所指，“至于季城外面是何光景，都与殿下无关。”
季凌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看着大长老，微微叹了一口气，“长老似乎太高看我了，季城几千年来都没有人走出去过，我又凭什么成为那其中之一呢？”
大长老见她这么说，神色微微缓和过来，“殿下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季凌雨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一周过去，季凌雨依旧每天在季明的陪伴下去城墙下用陨石吸取能量，没有一点想要回去暗室的意思。
所以，季凌澈慌了。
当然，比他更慌的是季城主。
“你不是说，要和小雨结婚吗？怎么还没有动静？”季城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因为愤怒摔出去一地的茶盏，瓷片碎裂，茶水溅了一地。
“父亲息怒。”季凌澈微微颔首，他压抑着眼底的怒气，“阿雨这次确实是任性了。”
季城主瞪他一眼，怒不可遏道：“何止任性？她这是想踩着我这个父亲上位！”
长老圣殿那边本就希望季凌雨能早日继任城主之位，现在季凌雨有了那个意思，那些老家伙们卯足了劲地培养着季凌雨。
季凌澈眼眸微敛，没有说话。
季城主看向他，冷声吩咐，“暗室估计是关不住她了，你去把她给我带回来，我要亲自管教她！”
季凌澈抬眸，看了一眼季城主，“可是阿雨如今进步神速，我怕我不是她的对手。”
“怕什么？我把我的私人卫队交给你，务必把她给我带回来！”
“是。”季凌澈点头。
……
季凌雨今日依旧去了城墙下吸噬陨石，季明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季凌雨一只手搭在陨石上，另一只手按住了胸口，她微微阖眼，便看见一双妖红色的眼睛，诡异又邪乎。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了好几秒，她又继续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身边的城墙已经消失，季明也不在了，好像有一片巨大的乌云遮住了头顶的天空，看不到一丝光亮。
季凌雨眨了眨眼睛，她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一簇小火苗在指尖燃烧起来，小火苗的光微微照亮了一些方向，季凌雨便一直往前走着。
没走多久，她就发现了一处光源，她快步走过去，发现那里站了一个人。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头发却是暗红色，五官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更让季凌雨惊奇的是她的那双红眸。
这就是她之前看到过的那双眼睛。
“这条裙子，眼熟吗？”对面站的女人直勾勾得看着她，声音魅惑又妖异。
季凌雨垂眸看去，她瞳孔微缩，身形有些不稳，她声音发颤，“这是我在暗室穿的那条裙子。”
还是季凌澈买给她的。
“季凌澈说，你穿上这条裙子好看极了，像是雪山上圣洁的白莲花，高贵纯净。”那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只是眼底却满是怨毒。
季凌雨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她精神极度崩溃下分裂出来的人格，她拧着眉看向眼前人，“你是我的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那人嗤笑一声，神色有些嘲弄，“你就这么确定，你是那个主人格吗？”
季凌雨微微愣神，就看见她手里蓦地出现一颗红彤彤的、正在跳动的心脏。
季凌雨下意识地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些天胸口的异样这时候已经消失了，她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谁？”
“我叫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