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澈走之后，季凌雨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那个漆黑一片的门，看了一眼这个暗得不见天日的暗室。
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季凌雨不由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心脏突然跳得好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一样。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节，这是季城最盛大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出门来祭祀先祖，以及祈祷季城山河永固，风调雨顺。
这一天，季凌雨身为圣女肯定是要出席的，一大早季凌澈就带季凌雨去准备了。
季凌雨穿上了黑色端庄的长裙，头发被精心打理过，如同海藻一般顺滑漂亮，巴掌大精致的小脸化上了精致的妆容，一颦一笑都美得动人心弦。
“阿雨，你今天真漂亮。”季凌澈弯唇看向她，眉宇有些痴迷。
季凌雨抬眸，瞳孔周围有一圈红色的光圈在闪烁，她弯唇轻笑，“谢谢哥哥。”
她这一笑，季凌澈倒是有些愣神，因为季凌雨从未对他这么笑过，他有些不习惯，语气有些惊喜，“阿雨乖，一会人多，跟紧哥哥。”
季凌雨点头，“好。”
两人从季家庄园出发，坐着游行车辆去长老圣殿参加祈祷仪式。
季凌雨作为季城圣女，她要站在车里，看着路两边虔诚祈祷的季城居民，眼眶里的红圈更甚。
“圣女殿下千岁！祈祷我儿能顺利降生！”
“圣女殿下保佑，保佑季城风调雨顺……”
“……”
季凌澈看了一眼冲着居民微笑的季凌雨，心里燃起一抹名为嫉妒的怒火，等他当了城主，接受朝拜的就是他季凌澈！
季凌雨感受到季凌澈的情绪不佳，她微微弯唇，眨巴着眼睛问他，“哥哥，一会的祈祷表演我可以去看吗？”
季凌澈晃了晃神，看着季凌雨希冀的眼神，他觉得有些燥热，“当然。”
车很快就行驶到了长老圣殿，长老们殷切地把季凌雨从车上扶下来，看都没看季凌澈一眼，直接拉着季凌雨离开了。
祈祷仪式最前面站的是季城主，季城主斜后方站着季凌雨，季凌雨身后则站的是几位长老，长老们后面则是根据异能阶级排队站着的异能者们。
季凌澈是雷电系单属性异能，位置不算靠前。
他看着站在父亲跟前，被万民敬仰朝拜的季凌雨，眉眼微沉，眼底是压不住的嫉妒。
祭祀仪式结束后，众人一起去了圣殿不远处的露天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方形的擂台，周围则是层层叠叠的观众席。
季凌雨被长老簇拥着坐在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她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季城主，看城主神色有些不虞，她微微勾唇，神色自若。
随即她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她突然发现，季凌澈也没有那么出众，至少她看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看到季凌澈的身影。
难怪他想要她的异能，原来他的哥哥，一直都是一个平庸之辈。
平庸且垃圾。
台上的表演很快就开始了。
祭祀节上的表演大多都是季城异能者中的互相切磋，点到为止。
也就是表演赛。
但季凌雨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大长老看季凌雨看得入神，温声问道：“殿下可要上去试试？”
季凌雨早就在等这句话了，点了点头，“好。”
等到季凌雨站在台上时，季凌澈和季城主的神色一变，但季凌雨身边一直有长老们，他们走不过去。
季凌雨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异能者，微微抬手，“用你的异能攻击我。”
“是，殿下。”
这人的异能是控火术，刚一挥出，季凌雨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浪朝自己袭来，她后撤一步，然后抬手，她的手上缠绕着红色的气，她仔细感受着这控火的异能，然后另一只手，立马挥出一道更强劲的控火术。
对手一看，立马闪身躲避。
“殿下厉害，属下佩服。”对手冲她行礼，语气恭敬。
季凌雨微微颔首，礼貌道：“你也很厉害。”
长老们看出了季凌雨的意图，立马吆喝了其他属性的异能者上去和季凌雨切磋。
季凌雨都一一吸收。
从台上下来，季凌雨的脚步很是轻快，只是瞳孔周围的红色光圈依旧在闪烁。
“殿下，感觉如何？”长老低声问她。
季凌雨点头，“很好。”
“那就好。”
仪式结束，众人都各自散去，季凌雨这才看见不远处的季凌澈。
“阿雨，跟哥哥回去。”
季凌雨微微偏头，面容乖巧，“可是哥哥，大长老刚说要留我在圣殿住几天。”
“圣殿嘈杂，不如暗室清净。”
季凌雨抬起步子，走到季凌澈面前，抬头看他，目光坦然又平静，“哥哥，我从不喜欢清净。”
我也从不喜欢你。
后面的话，季凌雨没说，但季凌澈懂。
季凌雨看到他眼底的受伤，心底泛起一抹冷笑，只是面上依旧乖巧，“哥哥，长老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季凌澈盯着季凌雨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心下一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失去控制。
回到长老圣殿，季凌雨跟着几位长老去了圣殿的会议室。
“圣女殿下，今天异能修习的如何？”大长老笑眯眯地问她。
季凌雨微微点头，“很好。”
她这一天比之前每一天都过的充实。
“我看殿下好像思绪不佳，殿下如果心中实在烦闷，可以畅所欲言。”二长老看着她，温声开口。
季凌雨鼻尖微微泛酸，她吸了吸鼻子，问道：“长老们，我们季城的起源是什么？”
“传说在好几千年前，季城遭遇了外太空的巨大陨石撞击，陨石形成了特殊的磁场，从而改变了季城人民的基因，我们变得长寿且拥有各种属性的异能。先辈们花了好几百年，挪动陨石作为城墙，将季城围了起来，从此外界不得入，我们也无法出去。”
季凌雨闻言，眼眸微垂，呢喃道：“出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