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澜爵:“公司最近怎么样?墨澜爵有没有来捣乱?”
“公司挺好的,有几位董事顶着,洛家也帮了忙,现在已经重新进入正轨了。”顿了顿,欧景尧继续道:“二爷最近没什么动静,具体的我再派人去查。”
“不必了。”墨澜庭摆摆手,“你去查一查小染的银行卡,查一查她的账户流水,还有学校那边她的轨迹。”
“您的意思是,小染可能没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墨澜庭眸光陡然变锋利,鹰隼一般的眸子看向窗外,“墨澜庭和季凌雨的女儿,没那么容易死。”
“是。”欧景尧点头。
理智告诉他墨笙染从飞机坠落必死无疑,可情感上却不允许他接受这个墨笙染已死的事实,她还那么小。
深夜,墨澜庭一个人坐在病房窗前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神情晦暗不明。
欧景尧说,小染是从飞机上坠落的,如果这与他梦里常出现的失重感有所联系,那么他在失重感之后,还梦见过雪山,那小染就还没有死。
只是如果梦里的那些场景,小染都真真切切地经历过,那她该有多痛苦多无助。
想到这些,墨澜庭就痛得不能呼吸。
他原以为将墨笙染送出国,是保护她,可却没想到,是将她亲手送入了另一座深渊。
悔恨与愧疚差点将墨澜庭湮灭。
出院这天,欧景尧还在国外,所以出院手续都是钟叔陪着墨澜庭办的,两人最后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
“墨先生,您身体受损太过严重,之前还被灌服过其他的对身体损耗很大的药物,所以虽然您醒过来了,但是未来预后依旧很差,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神色复杂地看着墨澜庭,语气有些动容与不忍。
墨澜庭还有在老宅的模糊记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此时还算冷静,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钟叔,他沉声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按照各类检查结果来看,大概还有六七年的存活期。”
“六七年,也够了。”墨澜庭笑了笑,然后冲医生颔了颔首,“关于我的病情,我会支付你高昂的封口费,我的所有病历资料院方也会删除,希望你能对此保密。”
“是。”
这家医院是季氏旗下的私立医院,所以墨澜庭隐藏自己的病情并不算难事。
出了医院上了车,钟叔才反应过来,他眼眶骤然一红,哽咽着声音道:“先生,你……你怎么就……怎么上天对你们一家这么不公平?”
“老钟,我从小锦衣玉食,墨家在安城不算权势滔天,但也还算名流世家,我的妻子能在众多追求者里选择了我,我们一起相爱了很多年,我的女儿懂事又乖巧,回顾过去,我这些年其实挺幸福的。”墨澜庭拍了拍钟叔的肩膀,宽慰道。
钟叔红着眼看向墨澜庭,哽咽到说不出话。
过了几天,欧景尧风尘仆仆地走进澜雨阁,墨澜庭正在别墅前的小花园等着他。
“怎么样?有结果吗?”墨澜庭给欧景尧倒了一杯茶,沉声问道。
“我仔细查了一下,发现了小染的账户前段时间有一点小额支出,但是又很快补了回来,我跑了一趟y国的首都雾都,调监控发现用卡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像是九州面孔,我跟了他几天发现,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也没发现他见过什么人。”
墨澜庭沉吟片刻,“学校那边呢?”
“我去查了小染的学籍情况,发现她的学籍依旧保留在奥大,我也去见了小染的导师凯瑟琳,她告诉我,小染已经失踪两年多了,但是前段时间她收到了匿名电话,有人叮嘱她保留墨笙染的学籍。”
“匿名电话?”墨澜庭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会是小染吗?”
“凯瑟琳教授说,电话那边用了变声器,她分辨不出来。电话号码我也回拨过,是空号。”欧景尧抿了一口茶,“墨董,这个电话要么是恶作剧,要么小染就还活着。不知怎么,我比较偏向后者。”
“你继续派人盯着学校,还有那个动小染账户的男人。”墨澜庭眼里闪过一抹杀伐之气,“注意隐蔽,别让不相干的人知道,尤其是老宅那边,还有……帝都那边。”
欧景尧心神一震,眸光有些愕然,“您的意思是,玺园那位?”
“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虽然目前看着没露什么马脚,但还是要小心。”
“是,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欧景尧点了点头。
“好,这一路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小心腿。”墨澜庭冲他笑了笑,暖声道。
“是,谢谢墨董。”
大概过了半年多,墨澜庭真的收到了墨笙染的消息。
“你说真的?”墨澜庭激动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欧景尧面露笑意,“是,我们的人在奥大校园见到了小染,我也亲自跑了一趟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小染,至于您让我盯着的那个年轻男人,他确实是小染的朋友。”
“小染,我的小染还活着。”墨澜庭红着眼,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是喜是悲。
小染还活着,他却时日无多。
“墨董,需要我去见一下小染吗?”欧景尧低声问。
墨澜庭抬眸,问他:“小染现在过的mi怎么样?”
“在学校正常上课,平时基本上都泡实验室,在校外很少见到她。”
墨澜庭垂下头,眼眸有些暗淡,“不用见了,你把手底下得力的人调一些去雾都,保护好小染的安全。”
“为什么呀?您不是很想见小染吗?您每天捧着照片看,为什么不能亲自去见她一面呢?”欧景尧不解。
“景尧,替我保护好她。”墨澜庭拍了拍欧景尧的肩膀,没有解释太多,操控着轮椅离开。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墨澜庭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跑到y国偷偷看一眼墨笙染,坏的时候连床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