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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殿内那令人窒息的尴尬甜腻尚未散尽,凤筱拍桌狂笑的尾音还在墨晶梁柱间嗡嗡震颤,洛停云瘫在椅子上捂着脸装死的指缝里透出绝望的粉红。卿九渊耳根脖颈那片燎原般的红晕刚褪去一丝滚烫,秦鹤扶着他手臂的指尖残留着不易察觉的战栗,两人之间无形的暧昧气流被那惊天动地的“cp宣言”炸得七零八落,却又固执地重新黏连、拉扯,比殿内椰子鸡混杂辣椒的余味更纠缠不清。

就在这荒诞与羞窘交织的诡异寂静即将被洛停云滑跪求饶的哀嚎打破时——

“报——!”

一声凄厉变调的嘶喊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劈开璇玑殿厚重的大门,裹挟着殿外呼啸的寒风与浓重的水汽,直刺进来。一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的侍卫连滚带爬地扑倒在冰冷的玄晶地面上,额头重重磕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陛下!不好了!外、外面……出、出事了!”

主位上,卿尘烟摩挲墨玉扳指的动作倏然顿住,深不见底的寒眸抬起,一丝被打扰的冷冽不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凝重:“何事惊慌?”

那侍卫牙齿咯咯作响,仿佛刚从九幽寒潭里捞出来:“尸……尸体!外面……有、有被五马分尸的尸体!就、就在碧波潭边上!惨……惨不忍睹啊!”

“五马分尸?”洛停云猛地从指缝里抬起头,桃花眼里哪还有半分羞愤欲死,只剩下纯粹的惊骇,方才的社死瞬间被这血腥的字眼冲刷得无影无踪,“谁这么丧心病狂?!”

“碧波潭?”秦鹤眉头紧锁,扶着卿九渊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深褐色的眸子里瞬间沉淀下凝重,“那里毗邻璇玑殿后苑,守卫森严,怎会……”

话音未落,殿门外光影又是一晃,一道清丽的身影裹挟着风雨的气息急步而入。来人一身素雅的月白云纹广袖长裙,外罩一件略显陈旧的黛青色薄披风,发髻微乱,几缕湿透的青丝贴在光洁的额角,正是清晏。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形制古朴的长剑,剑柄缠着褪色的玄色鲛绡,正是那柄“轩辕剑伴君眠”。她脸上惯常的温婉柔和此刻被一种惊魂未定的苍白和深切的悲悯取代,那双总是含着暖意的眸子此刻盛满了目睹惨剧后的余悸。

“陛下,句句属实。”清晏声音微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尤其在凤筱身上顿了顿,满是忧虑,“是真的!我也……我也看到了!就在碧波潭畔那棵最大的老槐树下……简直……惨绝人寰!”她似乎回忆起了那恐怖的景象,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

“走!”卿尘烟霍然起身,玄色帝袍无风自动,一股沉凝如山的威压瞬间笼罩大殿,冲散了所有残余的尴尬与荒诞。他目光如电,率先朝殿外走去。

秦鹤与卿九渊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只剩下冰冷的肃杀。卿九渊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最后一丝不自在的红晕,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迅速覆上一层寒霜,杀伐决断的凛冽气势重新回归。他手臂微动,不动声色地从秦鹤的搀扶中脱离,大步跟上。秦鹤指尖一空,深褐色的眸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明情绪,随即也恢复沉稳,紧随其后。

凤筱早已收了那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赤瞳中复仇的快意火焰被冰冷的警惕取代。她一把扯过旁边玄晶桌上铺着的厚重锦缎桌布,胡乱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茶水,动作干脆利落。洛停云更是像屁股着了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嘴里念念叨叨:“我的天呐……刚磕完cp就撞上分尸?这什么黄历啊!出门没看!绝对没看!”他一边哀嚎,一边小跑着跟上众人。

……

璇玑殿璀璨的星光被彻底抛在身后,殿外,是魔界特有的、仿佛永无止境的沉沉雨幕。豆大的雨点砸在墨玉铺就的回廊顶上、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连绵的声响,织成一片灰暗喧嚣的帷幕。刺骨的寒风卷着冰冷的雨丝,劈头盖脸地抽打过来,瞬间湿透了衣袍。

一行人顶着风雨,疾步穿过幽深曲折的回廊,朝着后苑碧波潭的方向奔去。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草木被雨水浸泡后散发的腐败气息,还有一种……随着距离拉近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腥气!

那是腐烂的血肉在雨水冲刷下散发出的、属于死亡的独特气味!

当那棵虬枝盘结、需数人合抱的巨大老槐树在雨幕中显出狰狞轮廓时,即使是以凤筱的桀骜不驯、卿九渊的冷硬心肠,也不由得呼吸一窒。

惨白刺目的闪电撕裂了灰暗的天穹,短暂的强光将树下地狱般的景象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

老槐树粗壮的主干上,离地约一人高的地方,一根浸透血水、颜色变得深褐发黑的粗粝麻绳,死死地勒捆着一颗人头!

那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或者说,曾经是。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纠缠在绳结间,如同水草。那张脸惨白肿胀,五官因极致的痛苦和死亡而扭曲变形,眼睛圆睁着,空洞地对着灰蒙蒙的天空,瞳孔早已扩散,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雨水顺着她失去血色的脸颊往下淌,冲刷着凝固的血污,汇入下方一片被染成诡异暗红的泥泞水洼。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围绕着老槐树的泥泞空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浸泡得发白、边缘已经开始腐烂的尸块!一条穿着锦缎残片、明显属于女子的手臂被随意丢弃在树根旁,断口处筋肉外翻,骨头茬子森白刺眼;另一条腿则被抛到了几丈开外的潭边,半浸在浑浊的潭水里,随着水波微微晃动;躯干部分最为惨烈,被撕裂成几大块,零落地散布在视野所及之处,腹腔洞开,内脏早已被雨水冲刷得不知所踪,或是被野兽啃食殆尽,只留下空荡荡的腔子和森森白骨。更远处,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更小的、难以辨认的碎块……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头颅下方,泥泞的空地上,散乱地分布着属于同一个人的残躯断肢。

一条手臂被随意地丢弃在泥水里,惨白的臂骨刺穿了腐败发黑、布满霉斑的皮肉,像一截被遗弃的朽木。手指扭曲成鸡爪状,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泥。

另一条腿,从大腿根部被撕裂,残存的一点筋肉如同破败的棉絮挂在森白的股骨上,小腿以一种反关节的角度歪折着,浸泡在浑浊的血水洼里,上面爬满了蠕动的白色蛆虫。

躯干部分更是惨不忍睹。胸腹被巨大的力量撕开,内脏几乎被掏空了大半,残留的、看不出原貌的暗红组织拖曳在体外,糊满了泥浆。腐败的肠子像一条条灰败的、胀气的长蛇,半露在破开的腹腔外,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胸腔的肋骨如同被野兽啃噬过,断裂的骨茬刺破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整个躯干如同一个被粗暴打开又弃置已久的破败口袋,散发着最浓烈的死亡气息。

还有一条腿和另一只手臂,则被抛得更远,几乎到了庭院的角落,被半人高的枯草遮掩了一半,只能看到腐败发黑的肢体末端和同样刺目的白骨。

所有的尸块,无一例外,都呈现出高度腐败的状态。皮肉松弛、发黑、溃烂,大块大块地剥离脱落,露出底下森然的白骨。白色的蛆虫在创口和腐烂的腔隙里疯狂蠕动、翻滚,形成一片令人头皮炸裂的、活动的白色“浪潮”。绿头苍蝇嗡嗡作响,贪婪地起起落落,如同在举行一场死亡的盛宴。

更诡异的是,这些散落在不同位置的尸块下方及周围,泥泞的地面上,都残留着一些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模糊、但仍依稀可辨的拖拽痕迹,以及几道深浅不一的车辙印。仿佛这些尸块是被什么东西从不同的地方拖拽、搬运而来,最终汇集于此地。

所有的尸块都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灰色,边缘腐败、肿胀、溃烂,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甜腥恶臭。显然,它们被“分”开后,在不同的地方经历了相当时间的暴露和腐烂,又被这几场连绵的暴雨冲刷、汇集,最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拼凑在这棵老槐树下,组成了一幅惨绝人寰的献祭图!

……

“呕……”

清晏第一个忍不住,猛地别过头去,用手死死捂住嘴,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白得像纸。

凤筱只觉得一股强烈的腥气直冲脑门,胃部一阵痉挛,喉头滚动,一股酸水涌了上来。

“咳咳!咳……”她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压下那股翻腾的呕吐欲,赤红的瞳孔因为生理性的不适而微微收缩。

一只微凉而有力的手适时地落在她背上,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拍抚。凤筱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卿九渊。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间的翻涌,直起身,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冰冷的雨水,目光如同淬了火的刀子,重新投向那片屠宰场般的泥泞之地,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洛停云更是夸张,直接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五官皱成一团,声音闷闷地带着哭腔:“老乡!凤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宁愿回去对着秦鹤和四殿下再磕一百遍cp!喊一千遍锁死钥匙我吞了!这味……这景象……太狠了!太狠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他一边干呕一边哀嚎,试图用夸张的言语驱散心底的寒意。

卿九渊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瞬间劈开了洛停云的聒噪和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恐惧:“闭嘴。”他寒眸如电,扫过树下惨状,目光最终落在那颗被绑缚在树上的头颅,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秦鹤,验尸!”

秦鹤早已收敛了所有情绪,那张俊雅的脸上只剩下专业性的沉凝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他深褐色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快速扫视过整个现场。他没有立刻靠近那棵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槐树,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是几只通体碧绿、形似瓢虫的奇异蛊虫。

他指尖轻弹,几只“碧玉鉴真蛊”便振翅飞出,如同几道细小的绿芒,迅速分散开来,有的飞向树上的头颅,有的落向散落的尸块,还有的钻入泥泞的血水中。蛊虫身上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绿光,似乎在汲取和分析着什么。

……

同时,秦鹤自己也迈开脚步,动作沉稳而谨慎,避开泥泞中那些污秽的痕迹,首先走向了离得最近的一条手臂残肢。他蹲下身,并未直接触碰,而是从另一个小玉瓶中倒出些许无色无味的粉末,洒在断口周围。粉末接触腐肉,发出极其轻微的滋滋声,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白烟。

“死者为女性,年龄约在十八至二十岁之间,”秦鹤的声音在雨声中清晰地响起,冷静得近乎残酷,“尸体被分尸前,已处于尸僵状态。”

尸僵?凤筱眉头一拧。这意味着凶手是在受害者死亡一段时间后,才进行的分尸?一种冰冷而恶毒的亵渎感爬上脊椎。

“从尸块腐败程度和边缘水浸痕迹差异来看,”秦鹤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腿和近处的躯干,“分尸地点不止一处。四肢与躯干的分离处,切口粗糙,带有撕扯痕迹,符合被巨大外力强行拉扯断裂的特征,确有‘五马分尸’之状。但头颅的切割……”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投向树上那颗被麻绳勒紧的头颅,“切口相对平整,是利器切割所致。且……”

他顿了顿,深褐色的眸子看向卿九渊和凤筱:“死者生前遭受过侵犯。下体残留有撕裂伤,以及……并非属于死者本身的体液痕迹,虽被雨水大量冲刷,但仍有残留。” 这个结论让清晏的身体又是一颤,捂住嘴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凤筱强忍着胃里的翻搅和心头的暴戾杀意,眼神如同冰封的熔岩,死死盯着那颗扭曲的头颅。雨水冲刷着那张年轻却死状凄惨的脸,忽然,她赤瞳猛地一缩!

“等等!”凤筱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她一步踏出,不顾泥泞污秽,大步流星地走到老槐树下,距离那颗头颅仅有几步之遥。那浓烈到实质般的恶臭扑面而来,她眉头都没皱一下,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锁定在头颅颈部的麻绳边缘。

“秦鹤,看这里!”她抬手,指向麻绳勒入皮肉最深的脖颈侧面。

秦鹤立刻走近,顺着凤筱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

只见在那被麻绳深深勒陷、皮肤呈现紫黑淤痕的边缘处,黏连着一缕极其细微、几乎与污血泥泞融为一体的东西!

凤筱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层极其微弱的赤金色光晕,小心翼翼地避开腐肉,用指尖捻住了那缕异物。雨水立刻将其冲刷得清晰了些——那是一缕丝线!极细,却异常柔韧,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近乎妖异的靛蓝色!

……

“这是……”秦鹤瞳孔微缩。

“不是寻常衣料。”凤筱将那缕靛蓝色的丝线举到眼前,赤瞳中寒光闪烁,声音冰冷,“这种颜色,这种质地……像是某种特制的锦缎,或是……法衣的边角料?”她捻了捻,丝线异常坚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就在这时,一直强忍着不适观察四周的清晏,目光也落在了那根捆绑头颅的粗粝麻绳上。她撑着伞,黛青色的披风下摆已被泥水溅湿,秀眉紧蹙,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筱筱……”清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凝重,“你看那麻绳的打结方式!”

凤筱和秦鹤立刻看向麻绳的绳结。

那绳结打得异常结实而复杂,并非寻常的死结或活扣,而是以一种奇特的缠绕方式收紧固定,绳头被巧妙地压在层层叠叠的绳圈之下,形成一个稳固而狰狞的环扣,死死勒住脖颈。绳结本身的纹路在雨水和血污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一种独特的、带着某种韵律的编织痕迹。

清晏撑着伞走近几步,伞沿的雨水滴落在血泊中,晕开小小的涟漪。她仔细辨认着绳结的纹路,脸色越发苍白,声音带着一种确认后的沉重:“不会错……这是苗疆秘传的‘锁魂扣’!通常用于祭祀邪神或镇压怨灵,防止死者魂魄离体寻仇。打这种扣,需要特殊的手法,而且……必须配合特定的咒文!”她抬起眼,看向秦鹤,眼神复杂,“秦鹤大人,您……”

清晏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昭然若揭。这“锁魂扣”是苗疆秘术,而秦鹤,正是苗疆地位尊崇的大祭司!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鹤身上!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洛停云倒吸一口凉气,捏着鼻子的手都忘了放下,桃花眼里满是惊骇,看看秦鹤,又看看那诡异的绳结,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卿九渊的寒眸瞬间锁定了秦鹤,周身散发的冷意几乎让周围的雨丝都凝滞了几分,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笼罩下来。

秦鹤的脸色在清晏话音落下的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那抹惯常的温和沉凝彻底消失,深褐色的瞳孔剧烈收缩,里面翻涌着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当众质疑的愠怒和……更深的困惑?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那绳结,仿佛要将其看穿。

“锁魂扣……”秦鹤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冰冷,“确是我苗疆不传之秘。但此术阴邪,非大祭司亲传或族中核心长老,绝无可能习得!且……”他猛地抬头,迎向卿九渊审视的目光和凤筱冰冷的赤瞳,眼神坦荡却带着被触怒的锋芒,“我秦鹤,今日自璇玑殿而出,未曾离开半步!此等手法,绝非出自我手!更非我授意!”

他的辩解斩钉截铁,带着苗疆大祭司的威严。然而,那“锁魂扣”的存在,就像一根淬毒的刺,狠狠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苗疆秘术,核心人物……这潭水,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凤筱捻着指尖那缕靛蓝的丝线,赤瞳在秦鹤脸上和那狰狞的绳结间来回扫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她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审视和冰寒,比任何质问都更具压迫力。

就在这时,一只碧玉鉴真蛊从浸泡在潭水中的那条断腿上飞了回来,轻轻落在秦鹤摊开的掌心。蛊虫身上散发的微弱绿光急促地闪烁了几下。

秦鹤凝神感应,脸色再次一变,沉声道:“鉴真蛊在腿部残存衣物上,捕捉到极其微弱的‘沉水香’气味,还有……一丝‘赤焰草’燃烧后的灰烬气息。”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卿九渊和凤筱,“沉水香乃名贵香料,非豪奢之家不可常用。而赤焰草……是炼制某些火属性丹药或绘制特殊符箓的辅材,常为修士所用。”

沉水香?赤焰草?豪门?修士?

……

线索如同零散的珠子,开始被无形的线串联。

凤筱脑中飞快闪过璇玑殿内众人。洛停云身上是骚包的龙涎香混着酒气,卿九渊身上是冷冽的冰雪气息,秦鹤身上是淡淡的药草清香,清晏身上是清雅的兰芷……沉水香?她印象里,似乎只有……

“徐家。”一个冰冷的声音替她说了出来。

卿九渊寒眸如渊,目光穿透重重雨幕,仿佛看到了某个方向。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带着彻骨的寒意:“徐家大小姐,徐钰炫。她惯用沉水香。”

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徐家!魔界中传承久远、底蕴深厚、富甲一方的豪门巨族!徐钰炫,正是徐家这一代的长房嫡女,身份尊贵!

死者是她?!

洛停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得跳了起来:“徐钰炫?!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走路都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徐家大小姐?她……她怎么会……”他指着树下那颗扭曲肿胀的头颅,又看看四周腐烂的尸块,怎么也无法将那个骄纵跋扈的贵女与眼前这堆散发着恶臭的残肢联系起来。

“身份确认了。”凤筱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她将指尖那缕靛蓝丝线小心收起,“沉水香,赤焰草残留,苗疆锁魂扣……”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秦鹤阴沉的脸色,扫过那诡异的绳结,最终落在那颗空洞望着天空的头颅上,“再加上这‘五马分尸’、死后侵犯、曝尸荒野再‘聚首示众’的手段……”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近乎残忍的弧度,赤瞳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滂沱的雨声中:

“这哪里是简单的仇杀?”

“这是有人,嫌魔界这潭水不够浑,要把它搅成一片血海!”

“是示威,是挑衅,更是一石数鸟的毒计!”

她猛地转身,湿透的红黑发丝甩出冰冷的水珠,赤红的瞳孔扫过卿九渊、秦鹤、清晏,最后落在洛停云那张惨白的脸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去徐府!现在!”

暴雨如注,狠狠地冲刷着魔界巍峨的宫阙与冰冷的街道。雨幕深处,徐府那象征着泼天富贵与煊赫权势的朱漆大门,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在昏暗的天光下沉默地敞开着,门楣上鎏金的“徐府”二字被雨水冲刷得格外刺眼。

……

凤筱一马当先,湿透的玄色外袍紧贴着她略显单薄却挺直如枪的脊背,猎猎作响。她赤红的瞳孔穿透雨帘,死死盯着那扇门,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缕靛蓝丝线的冰凉触感和尸体腐败的甜腥。

洛停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水里,嘴里还在碎碎念:“老乡,咱商量商量,待会儿进去要是再玩游戏,能不能换个惩罚?当众表白什么的都行,千万别再让我磕cp了,尤其是……”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旁边气压低得能冻死人的卿九渊和秦鹤,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卿九渊周身寒气四溢,雨水在靠近他身体一寸处便被无形的力量弹开,那张俊脸覆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只有紧抿的薄唇泄露出他内心的滔天怒意。秦鹤紧随其后,深褐色的眸子里沉淀着化不开的凝重和一丝被“锁魂扣”点燃的暗火,苗疆大祭司的威仪在风雨中沉凝如山。

清晏撑着那把古朴的长剑,如同撑着一柄伞,黛青色的披风下摆早已泥泞不堪,但她挺直的背脊却透着一股柔韧的力量,看向凤筱背影的目光充满了无声的担忧与支持。

一行人踏着被暴雨砸得啪啪作响的青石板路,如同裹挟着风暴与死亡的利刃,直刺徐府心脏。朱漆大门近在咫尺,门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哭泣和惶惶不安的低语,与门外的凄风苦雨交织成一曲不祥的哀歌。门楣上悬挂的白色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惨白的光映照着门环上狰狞的兽首,更添几分阴森。

凤筱的脚步停在了门槛前,雨水顺着她苍白而线条凌厉的下颌不断滴落。她抬起头,赤瞳中倒映着那惨白的灯笼和森然的兽首,如同两点燃烧在幽冥深处的火焰。

……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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