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邦见状,上前一步:“昨晚阴魂突袭学堂,孩子们被困,幸亏毛师傅赶到才脱险。可今晨那酒井又现身,掳走了余老板的女儿,还留下话,要赎金。”
“酒井早就死了,成了孤魂野鬼,要钱有何用?香岛富豪成群,他偏找你余大海?”张玄目光如刀,直刺余大海。
余大海被盯得额头冒汗,杨飞云连忙解释:“或许酒井残魂未散,误以为战事未休,欲筹军资,故选了余老板下手。”
“你以为我好糊弄?”张玄斜眼一瞥,满脸不屑,随即转向余大海,慢悠悠道:“救你女儿可以,拿钱来。”
“驱邪除妖不是你们修行者的本分吗?难道还要收费?”钟邦忍不住质问。
“修道之人难道不吃米粮?你们当差每月领饷,谁给我们发铜钿?”张玄冷笑。
“我给!只要救回我女儿,五千行不行?”余大海咬牙道。若能用钱摆平,他宁愿认栽。
“五千?打发乞丐也不够。”张玄嗤笑。
“那……一万?”余大海试探。
“五十万。少一文,就准备收尸吧。”张玄语气决绝。大陆时用银元,如今在香岛,流通的是纸钞。
“五十万?”余大海脸色铁青,怒吼出声:“你这是明抢!”
“价码摆在这儿,接不接受由你。别以为那些事我查不出来,酒井若得不到它要的东西,你女儿活不了,全家都得搭进去。”张玄轻耸肩膀。
余大海表面焦急寻女,实则更怕自己性命不保。他私吞了酒井的黄金,这笔债,对方绝不会轻易揭过。
“行,我付钱。”余大海低声应下,语气有些发虚。
五十万虽是一笔巨款,但比起丢命,还是值得舍弃的代价。
众人听他松口,心中皆有疑虑,却没人直接把他往叛国者上猜。毕竟真要是汉奸,早该被揪出来了。
“钱到账,我才动手。”张玄直言不讳,他对余大海毫无信任可言。
“我立刻送来。”余大海咬紧牙关回道。其实他心底盘算着赖账——只要酒井一灭,张玄还能拿他怎样?
“现在能说清楚了吧?你说酒井早上抓走了余碧心,那时天亮了吗?”张玄追问。
“天已经亮了。”钟邦回答。
“那就是说,它们不惧阳光。”张玄低语。寻常阴物见光即损,唯有修为到了某种境界,才可无视日光灼伤。
当然,盘古僵尸不在这个范畴内。
“它们确实在白天活动,而且酒井和手下都有形体,子弹打上去几乎没反应。”钟邦补充。
“有实体,那就不是游魂,而是鬼尸。”张玄断定。
“鬼尸是什么?”钟邦不解。
“类似丧尸的一种存在,动作迟钝,抗打而已,其他不足为惧。”张玄解释道。相比僵尸,鬼尸更容易对付。
尽管鬼尸的身体不像僵尸那般僵硬,但其行动远比僵尸笨拙。只要掌握方法,普通人也能将其摧毁。
柯探长与钟邦等人听了这话,脸上都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这叫“不足为惧”?
那是刀枪难伤,几十发子弹打中都不倒的存在!
“法海大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应对酒井和那些鬼尸?”柯探长开口问。
“等余大海把钱送到再说。”张玄淡然回应。没收到报酬前,他连手指都不想抬。
余大海畏死如虎,中午便将款项送至。五十万自然不是现钞,而是一张支票。张玄转手交给了任发去兑现。
他自己则直奔余大海住所,打算以静制动。他料定酒井必定会找上门来,无需四处奔波。
同行的还有一队警察,带队的是钟邦。这种险事,柯探长自然不会亲临现场。
夜色笼罩,荒山之上,寂静无声。
月色昏沉,荒宅四周一片死寂。酒井立于尸群之中,掌中握着一柄黑气缭绕的武士刀,刀身透出刺骨寒意,正是此前重创毛小方的邪兵。
“带走余大海的女儿,找到藏金之地,完成任务。”他冷声下令,语调如冰。
警方早已预料到这场风波,提前清空了整片区域,无人的街道如同被遗弃的废墟,唯有风掠过枯枝的轻响。
子时刚过,张玄猛然睁眼,眉心微皱。“他们到了。”他低声说道。
声音虽轻,却如石落静水,众人立刻绷紧神经,目光齐刷刷扫向黑暗深处。
不多时,成片鬼尸自夜雾中浮现,脚步拖沓却整齐划一。余碧心被两具傀儡般的尸体挟持前行,双目失神。酒井缓步退后,神情阴鸷。
“碧心!”钟邦低呼,拳头紧攥,眼神落在张玄身上,满是期盼。
张玄已收余大海定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取出佛门舍利珠串,指诀一掐,珠链瞬间伸长,如灵蛇飞出,缠住余碧心腰身。珠光乍现,金芒流转,那两名押送她的鬼尸顿时浑身剧颤,仿佛遭雷击,僵直片刻后轰然倒地。张玄手腕一收,将人拉回怀中。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鬼尸,获得一百功德点!”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鬼尸,获得一百功德点!”
“带她回去。”张玄顺势一推,余碧心跌入钟邦怀中,“你们守在此处。”
话音未落,他已提杖迎敌。普通人贸然参战,不过是添乱罢了。
“砰!砰!”两声闷响,金刚禅杖横扫而出,两具扑来的鬼尸应声飞出,撞断院墙才停下。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鬼尸,获得一百功德点!”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鬼尸,获得三百功德点!”
七八道黑影再次逼近,张玄将禅杖平举胸前,劲力灌注,猛然前推——一股无形气浪席卷而出,所有鬼尸尽数翻滚倒退,碎骨之声不绝于耳。
系统提示接连响起,他的功德值稳步攀升。
酒井怒不可遏,仰天咆哮。他双手握紧魔刀,黑雾翻涌,刀锋吞吐幽光,纵身跃起,一刀劈下,直取张玄头颅。
“铛——!”金铁交鸣,火花迸溅。张玄稳立原地,禅杖横挡,反手一挑,将酒井震得倒飞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