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眨眼而过,被拘留的许大茂回来了。
许大茂佝偻着背推开院门时,正在院里晾衣服的一大妈吓了一跳,手里搪瓷盆掉在地上。
这个往日里总把的确良衬衫扎进喇叭裤的放映员,如今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左脸颊还带着道结了痂的抓痕。
他低着头,脸色灰败,身上还带着拘留所里那股阴冷潮湿的气味,脚步匆匆地穿过院子,对任何人的招呼都充耳不闻。
直到“砰”的一声关上自家房门,院里的人才敢低声议论起来。
“瞧他那副丧气样,准是在里头吃了苦头!”
一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哼,活该!偷东西偷到大院头上,没打断他腿算轻的!”
二大爷刘海中冷哼一声,手里的茶缸重重往桌上一放。
然而,很快,许家屋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动静,夹杂着许大茂的怒吼和许母的哭骂。
“你个没出息的!老娘养你这么大,你倒好,偷东西偷到大院头上!老许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妈!你懂什么!我那是被人算计了!”
许大茂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算计?谁算计你?全院人都看见你偷东西了!”
“额……”
许大茂沉默了一瞬,随即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傻柱、王忠义……就是他俩害我的!”
这话院里很多人都听见了,但都是叹气觉得没救了,只当他是死不悔改,纷纷摇头。
然而许大茂的回归,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全院人的戒备。
家家户户都检查着自家门窗,甚至换了好一点的锁,都是防着许大茂,毕竟偷窃都是惯犯,有一就有二...
贾家屋里,贾张氏更是心惊胆战。
她虽然因为许家的“赔偿”意外发了笔横财,可心里却更加不安——“这钱要是再被偷了,可就没处说理了!”
趁着秦淮茹上班,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出去玩,她鬼鬼祟祟地在屋里转悠,最后盯上了墙角的水缸。
“藏这儿……谁也想不到!”
她费力地挪开水缸,在底下挖了个坑,把包着钱的布包塞进去,铺上土,还特意踩了踩,确保看不出痕迹,再小心翼翼地把缸挪回去。
做完这一切,她擦了擦汗,嘴里念叨着:
“老天保佑,可别再出事了……”
王忠义站在自家门前,手指轻轻敲了敲新装的铁皮门板,发出沉闷的声。
这厚度,斧子劈都费劲。
他自言自语道,又检查了一遍门框与门轴处的加固角铁——昨晚他特意让厂里的焊工师傅帮忙,把门框直接焊死在了墙体内,除非把整面墙拆了,否则这门根本撬不开,同样窗户也加装了防护。
他还特意装了暗锁,这暗锁更是花了大价钱。
他托保卫科的张叔从公安局弄来的保险柜专用锁,钥匙孔藏在门把手内侧,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钥匙也是折叠的,把手处空间小,正常钥匙根本插不进去。
锁芯里还加了防钻钢珠,就算有人拿改锥硬捅,也只会把工具卡死在里面。
忠义,你这是要把家改成银行金库啊?
路过的傻柱看得直咂舌。
王忠义擦了把汗,笑道:
马上要娶媳妇了,总得把窝收拾结实点。
他没说实话。
真正的防备对象不是普通毛贼,而是那些可能趁他不在时摸上门的人——比如许大茂,比如某些特殊时期的抄家队。
王忠义蹲在床边,掀开床板下的挡板。
看似普通的木板下,藏着一个用铁皮焊成的暗匣,开合处做了磁吸设计,不用特意上锁,但外人就算把床翻个底朝天也发现不了机关。
这里放日常用的钱票,就算晓娥要找东西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