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跳上了徐家的围墙,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许长友的罪状,
“乡亲们给我评评理,我家男人刚死村支书就来欺负我,这前罩村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长友被堵在中间,挥舞着双臂,不知所措。秦念慈雪白的胸口有三道血痕,那可是做不得假的,
“支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人家差着好几辈呢,有啥误会赶紧说和开。”
“就是啊,小姑娘的名节可是大事,后靠村林家二闺女不就是因为别人传闲话说她搞破鞋,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河。”
许长友脸被憋得像紫茄子,
“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我许长友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有数,我之所以和这丫头发生争执就是因为徐家的这点事。
徐家人倒霉,摊上了这事也没啥说的。那乔大丫连徐家的边都没沾上,咋就成了徐家的人?
一个半大孩子,没领证没摆酒,就让她守着徐家这望门寡呀?我好心过来劝两句,没成想这孩子起了旁的心思,竟然攀污我...”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人群里有人冷笑,也有人仗义执言,
“支书,你要说领证结婚这事,认真不得。十里八乡的有几个去县里民政局领证的?你家两个儿媳妇有证吗?”
许长友此时有苦难言,
“那也不能连家门都没进...”
“支书,你是不是觉得乔大丫白得了整个徐家?徐家有啥呀?你看看他们家那哥四个,都不敢一起出门,因为凑不出那么多条裤子。
要说田地...他们家是多些,可大部分都荒着呢。徐满山一个人侍弄不过来,他那四个儿子又懒得像大蛆。
事到如今,徐家这些东西你不给乔大丫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你还想给谁?难怪人家要反抗。”
有明白人把事情捋顺了,看热闹的自然也就有了立场。本来也没人相信许长友想要强奸秦念慈,但就是不明白这里面有啥事。
许长友挺直了腰板,
“我也是想要办一件公道事,明显乔大丫这孩子不可能伺候徐家的这两个瘫巴。我寻思由大队出面...”
“行。”
此时秦念慈从墙头跳下来了,
“既然许支书说了,那就把我公爹和三弟送到大队部,以后就由队里伺候他们。
不过...,我是徐家人的事实不能改变,宅基地,责任田,一样不少的给我拿过来。”
许长友被气的眼前直发黑,
“你...你你你,老乔家咋能出你这么一个混世的魔王。”
秦念慈可不惯着他,伸手就去抓许长友。看热闹的人纷纷过来解劝,
“啊~~~”
秦念慈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这么多人你还敢耍流氓,你摸我胸干什么?”
许长友身上都麻了,他真想抡自己两个嘴巴子,为啥今天要来惹这个麻烦。
旁人也不敢插言了,因为许长友刚才确实在你推我搡之下抓了秦念慈胸前一下,现在是百口莫辩,
“我要报警,你这个老流氓,专门祸害人家新媳妇,霸占人家的家产。我那可怜的丈夫呀...”
“哐当”
许长友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这一下真被气狠了,干了十多年的村支书,万没成想今天碰上个如花似玉的臭无赖。
前任支书老景头此时被人搀扶着过来了,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许长友,
“过去个人,看看他有没有事。”
秦念慈面对老支书毫无惧色。只要你是人,那就没啥可怕的。
景老头进院子看了一眼徐家父子俩才出来,他打量了一眼秦念慈,
“一晃十多年,小丫蛋如今长的比景爷爷还高了。”
秦念慈轻挑了一下细长的弯眉,
“景爷爷,今天的事您老也看见了,说句公道话吧。”
“呵呵呵”
景老头双手拄着拐杖,试图把老腰挺直一些,
“公道?公道不就在你身上吗,你还找我要?徐满山是啥心思,不瞎的都能看见。落得这般下场,多少有点自作自受。
至于说你吗...小小年纪,”
说到这景老头停顿了一下,略作思考后他重新组织了一下措辞,
“小小年纪,心智过人。徐家落在你手里...不冤。今天我替长友做个主,成全了你想当徐家儿媳妇的愿望。
从今以后徐家父子你要照料好,土地也可以给你耕种,但是公粮你也得按照人头交。”
秦念慈的头脑十分冷静,
“景爷爷,我没有质疑您权威的意思,您说话能否代表队里...我心里没有底。”
“能能能!”
刚才晕死过去的许长友终于又开始说人话了,
“老支书是前罩村的主心骨,他的决定也是大队的决定。”
秦念慈并没有就坡下驴,
“那这么说...就立个字据吧,免得日后你们再改了口。”
景老头笑了,这件事他用耳朵一听就知道咋回事。徐家人心狠,五个老爷们想要祸害人家小姑娘一个,
这乔家大丫头也不是善茬,平白消失了五年又突然冒出来,把乔家搅和了个里出外进。
徐满山一家的煤烟中毒有蹊跷,十有八九和乔大丫有关系,可是他没证据。
既然两边都拔出了刀,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无可厚非。景老头叹息了一声,
“好,长友,你带大丫去队部开个证明,她以后就是徐家人了。把义务和责任都划归明确了。”
秦念慈欢天喜地的和许长友去大队部,景老头看着女孩的背影摇摇头,
“以后这前罩村...落不了消停了!”
秦念慈拿着证明回来的时候人群已经散去。经此一役,一般二般的人应该不敢来找麻烦了。
晚上秦念慈把徐满山父子俩拖进屋子里就走了,也没管他们吃没吃饭。
乔家此时空无一人,因为他们全家还在卫生院住着呢,不知道多少天没吃进东西了。
伺候母亲吃完饭后秦念慈洗漱了一番就上床了,这一天可把她折腾的够呛。徐家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堵烟囱的事那自然是雪莹去干的。
徐家人昨天晚上烧火炕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没研究出来第一晚谁先占有秦念慈。
最后还是老爹徐满山的人生阅历丰富,提出来混战的想法。禽兽们一拍即合,当晚就烧起了火炕,结果...
第二天秦念慈套上车赶往徐家,她想要丈量一下面积,有了具体数字才好准备买砖的钱。
一路上秦念慈走走停停,路边不少时令的野菜都长了出来,不摘点实在是可惜。哪成想刚到徐家她就愣住了,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有几十个人。
一个老蹬踹拄着拐棍站在门口,
“你就是那个下贱货?赶紧给我滚,我们老徐家还没死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