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天牢阴冷潮湿,石壁上凝结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铁锈味。太后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曾经华贵的宫装早已沾满污垢,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唯有那双眼睛,仍透着一丝未灭的狠厉。一名心腹宫女乔装成送水的杂役,悄声溜进牢房,将一张纸条塞到太后手中:“娘娘,王德福全招了,供词已送到宗人府府尹手中,明日早朝就要呈给陛下……”
太后猛地攥紧纸条,指节发白,纸条瞬间被揉成一团。“废物!都是废物!”她压低声音嘶吼,眼中满是怨毒,“一个小小的太监都守不住秘密,留着他还有何用!”宫女颤抖着说:“娘娘,现在怎么办?若王德福的供词呈上,您……您就彻底完了!”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立刻去联系李福全的残余手下,让他们今晚潜入天牢,杀了王德福,毁了供词!告诉他们,事成之后,赏黄金千两,保他们逃出京城!”
宫女领命,匆匆离去。太后靠在石壁上,心中满是焦躁与恐惧——她绝不能让王德福活着,绝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只要杀了王德福,没了直接人证,就算有那些间接证据,她也能狡辩是凌薇栽赃陷害。
而此时的宗人府外,凌薇正站在一棵老槐树下,听着暗卫的禀报:“王妃,太后的心腹宫女刚才离开天牢后,去了西市的‘破庙’,与三名黑衣男子接头,交给他们一包东西,看模样像是黄金和天牢的地形图。”凌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太后狗急跳墙,要杀人灭口了。”她转向宗人府府尹:“府尹大人,立刻让人将王德福转移到隔壁的空置牢房,原牢房内留下一名替身,再在牢房外的走廊和屋顶安排暗卫埋伏,务必活捉灭口之人。”
宗人府府尹躬身应下:“王妃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凌薇又叮嘱暗卫头领:“注意留活口,我们需要他指证太后。另外,让人密切关注西市破庙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暗卫头领领命,立刻部署下去。
夜幕渐渐降临,宗人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禁军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天牢深处,王德福的原牢房内,一名身材与他相似的狱卒穿着他的囚服,蜷缩在石床上,假装熟睡。牢房外的走廊拐角,暗卫们屏住呼吸,手中的刀鞘紧贴身体,目光警惕地盯着牢房门口。
约莫三更时分,三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天牢,他们身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手中握着锋利的短刀。为首的男子正是李福全的残余手下头目——赵三。他曾是太后寝宫的侍卫统领,太后倒台后,一直潜伏在京城,伺机而动。“动作快!杀了王德福,毁了供词,立刻撤退!”赵三压低声音,带领两人来到牢房门口,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黑影们蹑手蹑脚地走进牢房,赵三举起短刀,就要向石床上的“王德福”刺去。就在这时,凌薇一声令下:“动手!”暗卫们从拐角和屋顶跃下,瞬间将三名黑影包围。“不好!有埋伏!”赵三惊呼,挥刀想要反抗,却被暗卫一脚踹倒在地,短刀脱手飞出。另外两名黑影也很快被制服,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凌薇走进牢房,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灯光照亮了赵三惊恐的脸。“赵三,别来无恙?”凌薇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敢留在京城,替太后干这种肮脏的勾当。”赵三挣扎着喊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这里,被你们无故抓捕!”
“路过?”凌薇让人搜查赵三的身上,暗卫从他的腰间搜出一个油纸包和一封密信。油纸包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粉末——正是与迷魂草混合的蚀心蛊虫卵粉末,与之前在御膳房和影组织据点发现的粉末一模一样。密信则是太后亲笔所写:“赵三亲启:今夜务必除掉王德福,毁其供词,事成后按原计划汇合。切记,不可暴露身份,若被抓,自尽勿招。”
凌薇将密信和油纸包扔在赵三面前:“这也是路过能有的东西?你还敢狡辩吗?”赵三看着密信和粉末,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凌薇让人将他和另外两名黑影带到审讯室,分开审讯。
审讯室内,凌薇坐在赵三对面,将一杯清水放在他面前:“赵三,你跟随太后多年,应该知道她的为人。她让你自尽勿招,就是把你当弃子。只要你如实招认,说出太后还有哪些残余党羽、藏在何处,我可以饶你一命,还能让你与家人团聚。”
赵三沉默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想起太后平时的狠辣,又想到自己在乡下的妻儿,终于崩溃:“我说!我说!太后还有一批残余党羽藏在京城南郊的废弃庄园里,由她的侄子统领,手中还有少量火器和蛊虫。这次让我来灭口,就是想嫁祸给影组织,让陛下以为是慕容渊干的,从而拖延定罪时间,等待慕容渊的救援。”
凌薇让人将赵三的供词记录下来,让他签字画押。“那些火器和蛊虫是从哪里来的?”凌薇追问。赵三喘着气:“火器是太后通过海外商人购买的,藏在庄园的地窖里;蛊虫则是南疆蛊师送来的,由她的侄子负责饲养。”
拿到供词后,凌薇立刻让人将赵三和另外两名黑影押入大牢,然后带领暗卫和禁军,前往南郊废弃庄园。庄园内一片漆黑,只有几间房屋亮着灯光。凌薇让人将庄园包围,然后下令进攻。禁军们破门而入,庄园内的残余党羽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制服。
在庄园的地窖里,凌薇发现了大量的火器、蛊虫饲养罐和西域毒药,与赵三招认的一致。太后的侄子也被抓获,他起初还想抵赖,但在赵三的指证和确凿的证据面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是……是姑母让我这么做的!她让我在这里囤积武器和蛊虫,等慕容渊大军到来,就里应外合,攻占京城!”
解决了南郊庄园的残余党羽后,凌薇返回宗人府,再次提审太后。天牢内,太后看到凌薇手中的密信、油纸包和赵三的供词,脸色彻底灰败。“太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凌薇将证据放在太后面前,“你派赵三灭口,囤积武器蛊虫,勾结慕容渊,罪证确凿,无可辩驳!”
太后看着证据,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苏凌薇,你赢了又如何?慕容渊很快就会带领大军攻占京城,到时候你们都会死!哀家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她猛地站起身,想要扑向凌薇,却被侍卫拦住。凌薇冷声道:“你的美梦该醒了。你的残余党羽已被清除,慕容渊的大军也被萧元帅挡在雁门关外,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次日早朝,凌薇将所有证据呈给皇帝。皇帝看着密信、供词和蛊毒粉末,震怒不已:“传朕旨意,太后谋害君主,勾结外敌,罪大恶极,废黜太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天牢,永世不得出狱!赵三及其同伙,还有太后的侄子,全部斩首示众!”
“陛下英明!”文武百官齐声应下。太后被废黜的消息传遍京城,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凌薇松了一口气,太后的阴谋终于彻底败露,京城的内患暂时解除。然而,她刚回到战王府,就接到了北疆传来的急报:“王妃,不好了!萧元帅在雁门关与慕容渊的大军激战,中了慕容渊的蛊毒,昏迷不醒,北疆防线危在旦夕!”
“萧玦!”凌薇心中一震,手中的密报符掉在地上。她立刻让人召集医疗队,准备前往北疆:“林小婉,你带领医疗队准备好解毒药和防疫汤;陈巧儿,你去太医院取所有关于蛊毒的医书,带上冰晶玉露丸,我们即刻出发!”
周尚书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王妃,北疆战事危急,你不能轻易离开京城!陛下的病情刚有好转,京城还需要你主持大局。”凌薇摇头:“萧玦中了蛊毒,只有我能救他。京城的防务就交给你和沈将军,我会尽快赶回来。”她顿了顿,将王德福的供词和太后的罪证副本交给周尚书,“这些证据你收好,若有太后残余党羽死灰复燃,立刻按律处置。”
周尚书知道凌薇的性格,不再劝阻:“王妃一路小心!属下会加强京城防务,等待你和萧元帅凯旋。”凌薇点头,带领医疗队,乘坐快马,日夜兼程向北疆赶去。沿途,她看到不少从北疆逃难而来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到医疗队,纷纷跪地求救:“医妃娘娘,救救我们吧!慕容渊的人太残忍了,不仅杀人放火,还放蛊虫咬人!”
凌薇让人将随车携带的驱虫药粉和防疫汤分发给百姓:“乡亲们,你们先去附近的城镇安置,那里有我们设立的医疗点。我们这就去北疆支援萧元帅,很快就能赶走慕容渊。”百姓们感激涕零,目送医疗队远去。
抵达北疆雁门关时,城门紧闭,城墙上布满了禁军,气氛紧张。凌薇让人出示令牌,城门缓缓打开。沈从安的副将迎上来,神色凝重:“王妃,您可算来了!萧元帅中了慕容渊的‘噬心蛊’,昏迷了三天三夜,太医院的医官们束手无策!”
凌薇立刻赶往帅帐,萧玦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抽搐,额头满是冷汗。她立刻握住萧玦的手腕,催动“读医眼”——萧玦的心脏位置,一条赤红的蛊虫正在疯狂噬咬,比皇帝体内的蛊虫更加凶猛。“是变异的噬心蛊!”凌薇心中一沉,“这种蛊虫是西域蛊师用特殊方法培育的,毒性更强,发作更快。”
她取出银针,快速刺入萧玦的“百会”“膻中”“涌泉”等穴位,暂时压制蛊虫的活性,然后让人取来艾草和硫磺,点燃后放在萧玦身边,用烟雾驱赶蛊虫。“需要‘九转还魂草’和‘西域雪莲’才能研制出解药,”凌薇沉声道,“陈巧儿,你立刻带人前往南疆迷雾森林采摘九转还魂草;副将,你让人快马加鞭前往西域购买西域雪莲,务必在两日内带回!”
两人领命,立刻出发。凌薇则留在帅帐,日夜守护在萧玦身边,用银针和草药维持他的生命。然而,刚过一日,就传来消息:“王妃,不好了!陈巧儿带人前往南疆途中,再次遭遇慕容渊的伏兵,九转还魂草被劫,陈巧儿也被掳走了!”凌薇心中一震——慕容渊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这时,慕容渊派人送来一封信:“苏凌薇,想要萧玦活命,就带西域雪莲来换陈巧儿和九转还魂草。明日午时,在雁门关外的‘黑风谷’交换,若敢耍花招,萧玦和陈巧儿都得死!慕容渊手书。”凌薇握紧书信,眼中满是愤怒——慕容渊这是想用同样的手段要挟她!
副将担忧地说:“王妃,不能去!黑风谷地势险恶,是慕容渊的埋伏圈!”凌薇沉声道:“不去,萧玦和陈巧儿都会死。我们只能冒险一试。”她让人找来雁门关的地形图,仔细研究:“黑风谷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慕容渊肯定会在两侧设伏。我们可以派一队轻骑从谷后绕过去,在交换时发起突袭,同时让禁军在谷口接应。”
次日清晨,凌薇让人将西域雪莲装好,独自前往黑风谷。黑风谷内阴风阵阵,两侧悬崖上布满了慕容渊的人马。慕容渊站在谷中央,身边绑着陈巧儿,地上放着装有九转还魂草的盒子。“苏凌薇,把西域雪莲扔过来!”慕容渊高声喊道。
“先放了陈巧儿,把九转还魂草给我!”凌薇说道。慕容渊冷笑一声:“你先扔雪莲,我再放她。”双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谷后传来马蹄声——轻骑们发起突袭!慕容渊大惊失色:“又耍花招!”他让人将陈巧儿推下悬崖,然后带领人马撤退。
“陈巧儿!”凌薇高声喊道,让人立刻下去救援。幸运的是,陈巧儿被悬崖上的藤蔓缠住,保住了性命。轻骑们趁机夺回九转还魂草,追杀慕容渊的人马。凌薇将陈巧儿救上来,她虽受了伤,但并无大碍。“师父,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九转还魂草……”陈巧儿愧疚地说。凌薇摇头:“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去研制解药。”
回到雁门关后,凌薇立刻用九转还魂草和西域雪莲熬制解药,喂萧玦服下。萧玦服下解药后,渐渐苏醒过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凌薇……辛苦你了……”萧玦握住凌薇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凌薇笑道:“我们是夫妻,理应互相扶持。慕容渊虽然逃走,但他的大军已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发起进攻。”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多久。三日后,一名斥候从京城赶来,神色慌张:“王妃,元帅!不好了!皇帝病情突然再次加重,昏迷不醒,太医院传来消息,说是中了一种新型的蛊毒,比之前的蚀心蛊更凶险!”凌薇和萧玦同时一惊:“什么!新型蛊毒?”
萧玦挣扎着起身:“我们必须立刻返回京城!凌薇,你先带医疗队回去,我处理完北疆的防务就赶来。”凌薇点头:“你放心,我会治好陛下的。”她立刻带领医疗队,快马加鞭返回京城。一路上,凌薇心中满是沉重——新型蛊毒的出现,说明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很可能就是慕容渊和逃脱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