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把相机收进怀里,拍了拍胸口确保它没丢。他抬头看向千乃,声音比刚才轻了些:“现在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了。”
千乃站在石碑前,手指从碑面移开。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四人,点了点头:“不只是知道,更要让他们安心。”
扉间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金属箱,取出一个方形装置。他蹲下身,将几根导线插入地面,查克拉顺着线路流入装置中心。蓝光一闪,仪器开始运转。
“木叶主阵列已接通。”他说,“信号可以覆盖全境。”
斑靠在石碑边,手臂环胸,语气冷淡:“直接喊话就行,搞这些花样做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亲眼看见我们站在这里。”千乃走到中央空地,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有些人需要听到声音,才能相信这不是梦。”
她闭上眼,转生眼缓缓浮现。翠绿色的光晕自她瞳孔扩散,一圈微弱的波纹从她脚下荡开。柱间、斑、扉间、泉奈同时向前一步,各自站定方位。
五股查克拉交织在一起,形成稳定的共鸣场。
千乃的声音透过这股能量,传向远方——
“这里是日向千乃。辉夜已被彻底消灭,黑绝不复存在。战争结束,你们安全了。”
声音没有夸张的起伏,也没有激动的情绪,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像是风吹过耳边,直接落在心里。
远处山壁下的幸存者们抬起头。有人还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伤腿,听到这句话时猛地一颤。一个年轻忍者扶着岩壁站起来,眼睛红得发亮。
村子里,火之国边境的小屋中,一位母亲正给儿子包扎伤口。她动作停住,抬头望向窗外。风穿过树林,带来了那句话的尾音。
砂隐村内,风影站在高台上,望着东方。他的护目镜微微反光,片刻后,他低头对着通讯器重复了一遍:“确认消息来源,来自血色峡谷五人组。内容属实。”
云隐山上,雷影一拳砸在栏杆上。他没说话,只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把酒壶扔在地上。
雾隐那边,几个原本准备撤离的忍者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有人笑了出来,笑着眼泪就掉了。
但并非所有人都立刻接受。
北方雪原的一处洞穴里,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人冷笑:“这种时候发公告?谁知道是不是陷阱。”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变亮。
一道巨大的投影出现在高空,画面清晰——血色峡谷被修复过的土地,黑色石碑静静矗立,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五个人站在碑前,身影挺拔。
千乃站在最前方,身后是柱间咧嘴的笑容,斑抱着手臂一脸不耐,扉间低头调试设备,泉奈安静地看着镜头。
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有风吹动衣角的画面。
质疑声戛然而止。
雪地中,那个冷笑的忍者怔住了。他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盯着天空中的名字,突然发现其中一个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
那是他十年前战死的弟弟。
他跪了下去,额头贴在雪地上。
与此同时,千乃仰头望天,转生眼的光芒更盛。她感知到月球方向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引力波动。
“要连上去?”斑走近半步,站在她侧后方。
她没回答,只是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点银光。那光轻轻飘起,像一颗小星,升入云层。
几秒后,虚空之中响起一道平静的男声:
“千乃大人……是我,舍人。”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辉夜已被击败,黑绝已死。”千乃语气平稳,“月球和忍界,都安全了。”
短暂沉默。
“太好了。”舍人的声音低了几分,“若需支援,月球随时待命。”
通讯切断。星辰微光洒落,照在峡谷中央。
柱间松了口气,肩膀塌下来一点:“总算都交代清楚了。”
扉间关掉仪器,收起导线:“信号反馈显示,九成以上区域已接收信息。残余未覆盖地带也会在两小时内收到二级转发。”
泉奈看着天空,轻声问:“他们会怎么活下去?”
“吃饭,睡觉,种田,带孩子。”柱间笑了笑,“和我们以前一样。”
“不一样。”斑突然开口,“他们现在知道了什么叫活着。”
千乃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所以我们才要一起走。”
她转身走向石碑,伸手按在表面。查克拉流转,碑上的影像瞬间同步传送到各大村落广场。每个名字都清晰可见,旁边浮现一行字:
“他们用生命换来了今天。铭记,是最好的安宁。”
风之国一个小村庄里,孩子们围着广场中央的光幕,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念出来:“志村大叔……他去年还教我做纸鸢。”
屋里,老人端着热茶走出来,听见了,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
雨隐村废墟上,几个孤儿挤在一起看投影。其中一个女孩指着一个名字,小声说:“妈妈……你看到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她笑了。
木叶临时指挥所内,纲手盯着屏幕,久久没动。静音站在旁边,眼眶发红。
“老师……”她低声说,“我们可以重建了。”
纲手终于点头:“通知医疗队,全员出动。伤员优先转运。”
同一时间,千乃收回手,转生眼渐渐隐去。她退后一步,揉了揉眉心。
斑立刻伸手扶住她胳膊:“别硬撑。”
“我没事。”她抽回手,却没拒绝他靠近,“就是有点累。”
柱间伸了个懒腰:“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站着。”
“回木叶。”扉间合上箱子,“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安置、重建、制度调整,不能拖。”
“先休息一天不行吗?”柱间挠头,“大家都快散架了。”
“你可以睡路上。”斑冷冷道,“我不背你。”
“谁要你背!”柱间瞪他,“我自己飞!”
泉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拌嘴,忽然觉得胸口轻松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
千乃已经开始往空中走。她的脚步很稳,查克拉在脚底凝成平台。其他人陆续跟上。
柱间临走前回头看了眼石碑,低声说:“等我回来,给你带花。”
斑最后一个起飞。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块黑碑,目光在某个名字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身,追上了前面的人。
五道身影腾空而起,朝着木叶方向飞去。
风从峡谷底部吹上来,卷起几片新生的叶子。
其中一片落在石碑顶端,轻轻晃了晃,没有掉下去。
千乃飞行时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眩晕。她抬手扶了扶额角,指尖触到一丝温热。
斑注意到她动作不对,立刻靠近:“怎么了?”
“没事。”她说,“就是……好像有东西在拉我。”
话音未落,她袖口的查克拉纹路突然闪了一下。
同一瞬间,月球背面,一座封闭的祭坛中,一块水晶无声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