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宁鹏岁正循着慕温发的标记点赶去。收到消息前,他还蹲在自家庄园里摆弄装修设计——他和冯林的易感期离得近,冯林过后的两周后,他就要来了,便提前拾掇起要待上好些天的地方。
抽空回了消息,却等来一句让他盯着聊天框发怔的话:【大佬快过来,这里有只发情的血河小狗!】
这话像根火星子,“噌”地引燃了他脑子里的什么。沧州那天慕温没遮拦的心声突然冒出来,和眼前这句话叠在一起,宁鹏岁耳尖腾地烧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连指尖都有点发烫。
等他赶到地方,已经过去快十分钟。
“楠厄?他怎么会在这儿?”
远远就瞧见穿一身素白的楠厄,立在黄沙漫天的碧血营里,像株误入荒漠的玉兰,格格不入得扎眼。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抬手朝他挥了挥。
宁鹏岁催马近前,利落翻身下马收了坐骑,刚站稳,就听见楠厄轻快的声音:“师傅。”带着点刚见着人的雀跃。
“乖徒,怎么跑这儿来了?难不成……”
“来找人的。”楠厄答得干脆。
“找慕温?”
“师傅也认识?冯林告诉你的?”
“倒不是。”宁鹏岁摇头,“是他主动找的我,后来跟他一块儿玩时偶遇过冯林,估计冯林也知道了。”
“这样啊。”楠厄弯了弯眼,“我也是偶遇他。”
话说到这儿,两人忽然都顿住了,空气里飘着点微妙的沉默。
还是楠厄先开了口,打破这短暂的凝滞:“就是上次偶遇加了好友,他私聊发了个坐标,说卡了bug,死了爬不起来,让我来拉他一把。”
“嗯?”宁鹏岁挑眉,“跟发我的不一样。”
“他也找你了?”
宁鹏岁没应声,直接点开聊天界面递过去。楠厄探头看完,眼尾跳了跳,脸上浮起层尴尬的热意,干笑道:“看来是半真半假了。”
话虽这么说,两人并肩站在马厩门口,身为Alpha的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马厩里的气息不对劲——隐约能捕捉到慕温那点信息素的影子,可刚想细辨,就被另一股更强势的气息盖了过去,像被无形的屏障挡着。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意思都明了:里头准是出事了。
“现在怎么办?”宁鹏岁低声问。
“这两股气息都没稳,而且有一方很强势。”楠厄眉头微蹙,思路清明,“我们俩要是贸然进去,反倒可能给慕温添乱。”
他收到慕温消息时,正在十二段竞技场上厮杀,瞅着空当回了消息,一听对方有难处,赶紧速战速决结束了战局。哪想到刚到马厩门口,就有股信息素带着敌意冲过来,他只好先退开些。
宁鹏岁点头,目光落在紧闭的马厩门上:“等信息素稳了再进去。总不能看着个萌新……被这么欺负了。”
两人便在马厩不远处蹲下,等着那信息素慢慢稳定。约莫过了三四分钟,那股气息总算有了平息的迹象。宁鹏岁第一时间就朝马厩走去——便是你先前听到的那番动静。
眼看他的脚就要踏进马厩,楠厄还是抢先一步拉住了他。
“不是吧?都这样了,你还拉我?”宁鹏岁的声音里带着点急。
“不是,”楠厄压低了声,“有人过来了。”
宁鹏岁听了这话,先左顾右盼了一圈,视线最后猛地定在从马厩后绕出来的人影上——那Id分明是闰肖。
“我靠!闰肖?怎么是你?你……你对个萌新做了什么?”
闰肖也没想到方才那声音真是宁鹏岁,他没立刻接话,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还好来的是熟人。
“他怎么样了?”比起在这儿寒暄,楠厄显然更挂心里头的人。他和闰肖不过几面之缘,大多印象都来自冯林,而冯林提得最多的,莫过于对方的胸肌。
“乖宝你是没见过,我那结义四哥的胸肌,夹死两个你都够!”
嗯,这比喻挺有画面感,就是下次别再用了。楠厄脑子里闪过冯林这话,还是忍不住偷瞄了眼闰肖的胸口。对方衣冠整齐,瞧不出刚经历过什么,但那被衣物勾勒出的轮廓,依旧透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在里头,说腿软站不住,人倒是醒了。”闰肖虽不清楚他们几个的关系,还是老实答了。
楠厄闻言便往马厩里走,从闰肖身边过时回头看了眼宁鹏岁,见对方没跟上,猜着许是有话要跟闰肖说,便独自进去了。
宁鹏岁确实有话。等闰肖走到他跟前,他便开了口:“解决得这么快?你给慕温做了临时标记?”
闰肖没应声,算是默认了。
“唉呀,”宁鹏岁啧了声,“这要是让冯林知道,大名鼎鼎的肖少居然屈尊把第一次标记给了个萌新,保准能在脑子里自编自导一部《大佬的娇萌omega》出来。”
“打住。”闰肖无奈地瞥他一眼,太懂冯林那帮人的德性了——以冯林那性子,知道了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他索性解释起了前因后果,“想听八卦,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