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你只觉一股荒诞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翻了个无声的白眼——前有破产催债，后有穿越变omega，现在还得跟官差躲猫猫，这日子过得比快穿小说里的炮灰还跌宕。
眼角余光瞥见那几个皂衣汉子正扭头跟茶摊老板搭话，你立刻猫着腰，借着街角货摊的布幔作掩护，三两步窜进旁边的窄巷。这汴京城的脉络你闭着眼都能摸透——毕竟当年为了找全汴京的隐藏探索，你愣是把每个胡同的转角、每堵墙的缺口都记在了心里。
脚底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响，你专挑那些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钻，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远，才松了半口气。直到看见前方那片飞檐翘角刺破灰蒙蒙的天，朱红山门隐在苍翠的柏树丛里，你才定了定神——是大相国寺。
寺里香客不多，晨课刚过，大雄宝殿的方向飘来隐约的诵经声。你绕开香炉旁扫地的僧人，沿着东墙根溜到一株老槐树下，树根盘结处正好凹进去一块，足够藏下一个人。背靠微凉的树干坐下，青砖缝里嵌着的苔藓蹭得后颈有点痒，你却没心思理会。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粗布短打的破袖口，开始一桩桩捋顺现状：
一，家族破产，百万账号退款泡汤，人穿进了逆水寒世界。
二，开局不是顶配号，是个等级1、兜里只有四个交子加一个凉包子的纯新手。
三，这个世界有Abo设定，而你是个信息素不稳定的omega——结合刚才那汉子的话和脑海里掉不停的稳定度，这属性大概率是个麻烦debuff。
风吹过槐树叶，簌簌落了几片在肩头。你捡起一片捏在手里，叶脉清晰得像游戏里未解锁的地图线路。明明是熟悉的汴京，熟悉的大相国寺——你甚至记得这里常有人来刷善恶值——可现在处处透着诡异。
正想得发怔，脑海里的界面突然又闪了下，【信息素稳定度：58%】。比刚才在街角回升了点，大概是寺庙里的檀香和诵经声比较平和？你试着深吸一口气，果然，那股眩晕感淡了些。
看来这破属性还得靠环境维稳。你啧了声，把槐树叶揉成一团扔进草丛。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个Abo版逆水寒的生存规则——总不能真让一个等级1的omega死在新手村吧？
远处传来僧人的敲钟声，浑厚悠长，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你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往树后再藏深些，决定先在这儿苟到天黑再说。毕竟，比起面对那些眼神古怪的Npc路人，还是老槐树底下更让人安心点。
你盯着面板上那个扎眼的“等级：1”，眉头拧成了疙瘩。
按《逆水寒》的常规流程，哪有刚落地就卡1级的道理？记得当年捏完脸进江湖，光是跟着引导Npc跑一趟“初入汴京”的剧情，打几只捣乱的小贼，等级就蹭到了15级，包裹里还塞着门派入门装和新手药。更别说选流派那步——三清山拜师时，叶问舟的温润、叶雪青的恬静每个Npc都能聊上半天，选完还能领套对应流派的基础技能书。
可现在呢？你抬手摸了摸身上的粗布短打，除了磨破的袖口，连个门派徽记的影子都没有。背包里那三个交子和凉透的包子，跟“新手福利”四个字简直八竿子打不着。
“难道是穿越得太急，系统把我当‘空降bUG’处理了？”你啧了声，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个人面板，等级那一栏的“1”像根刺，扎得人眼疼。其他数值更惨，气血、内力、会心、格挡……全是醒目的“0”，活像个刚从系统漏洞里钻出来的半成品。唯独【信息素稳定度】还在固执地跳，这会儿又跌到了56%。
没有剧情铺垫，没有流派技能，甚至连最基础的属性都懒得给——这开局，比快穿文里被扔去蛮荒星球的主角还寒酸。
你蹲在老槐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地砖缝里的泥，脑子里飞速转着。升级得有经验，经验从哪儿来？剧情任务断了线，总不能坐以待毙……
视线扫过墙根那堆被风卷成小丘的落叶，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下后脑勺——游戏里不就是这样吗？前期根本不用死磕剧情，摸遍汴京的角角落落，跟Npc搭句话、捡个掉在地上的铜钱、甚至对着老槐树拍张照，都能蹭到探索经验，升级快得很。
“对啊，探索！”你猛地站起身，膝盖磕在树桩上也没顾上疼。眼睛亮了亮，看向不远处大雄宝殿的飞檐——大相国寺里藏着多少隐藏探索点，你闭着眼都能数出来：画卷，草堆，甚至树下的平地，都可能藏着经验。
先升几级，好歹把基础属性提上去。等有了力气，再去自在门或神侯府碰碰运气，总能摸到选流派的门路。
你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深吸一口气。虽然这Abo版江湖透着古怪，但只要还按《逆水寒》的基本法来，探索升级这条路总不至于走不通。
至少，总比当个等级1的omega在街角晕过去强。
从晨钟敲到暮鼓，你几乎把大相国寺周遭翻了个底朝天。
摸到角落的宝箱时系统“叮”地跳了1级；徒手扒开树下的宝箱又涨了1级；连后追着蝴蝶满地方跑又增了1级。
每升一级，脑海里的界面就会飘下本《虎铃经》。泛黄的册页边角卷着毛边，翻开是用瘦金体写的基础心法，字里行间似有气流流转，看完便能感觉到身体里多了点说不清的力气。到第十五级时，你已经攒了十四本，揣在怀里沉甸甸的，属性面板总算不再是一片刺眼的零：气血从三位数跳到了四位，内力动了，连带着指尖多了点微弱的气感，走路都比来时稳当些。
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看着地上的脚印，游戏中得用“望气”技能才能勘测出脚印所指的方向。可现在你瞪得眼睛发酸，场景并没有任何变化。
又走了几步，你看到一幅画卷里面有着类似于雪花的图案，你知道这个得用“寒冰掌”才能进入里面探索，可现在你看着鸟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