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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平城,皇宫太极殿。

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从厚重的朱漆大门缝隙中钻入,在空旷威严的大殿内打着旋,却驱不散那股几乎要凝固的、令人窒息的压抑。巨大的蟠龙铜柱在昏暗的烛火映照下,投出扭曲的、如同鬼魅般的长长阴影。高踞御座之上的北魏皇帝元恪,身着玄色绣金蟠龙袍,面色阴沉得如同殿外铅灰色的天空。他的一只手,正无意识地、用力地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

下方丹墀之上,乌泱泱跪着两列朝臣,人人低头屏息,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大殿内落针可闻,唯有殿外寒风呼啸的呜咽声,以及殿内炭火盆中偶尔爆出的、细微的噼啪声,如同敲打在众人心弦上。

大殿中央,跪着一个人。不,准确说,是趴着一个人。他满身尘土,发髻散乱,脸上是长途奔逃、水米未进后的干裂与菜色,身上原本还算体面的信使袍服沾满了泥污和暗褐色的污渍,分不清是汗水、泥浆还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他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的枯叶,双手高高举起,捧着一份同样沾满尘污、边角卷起的羊皮卷轴。在他身侧,还放着一个打开的木匣,里面是几样东西:一张边缘烧焦、染着深褐色血迹、绘着线条幼稚扭曲的、咧着大嘴狂笑的人脸(路飞)的黄色符纸;以及一卷摊开的、用上好宣纸誊写、但此刻被汗水和尘土浸染得模糊不清的奏折。

“陛……陛下……” 那信使声音嘶哑,带着长途奔跑后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不成语调,“元……元英大将军,有……有紧急军情上奏!”

他颤抖着,几乎是匍匐着,向前膝行两步,将那卷轴和木匣又举高了些。

一名内侍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卷轴和木匣,呈送到御前。

元恪没有立刻去接,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布满血丝的眼眸,冷冷地、如同看死人般,扫过那两样东西,最后定格在信使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殿内气压骤降,仿佛能冻结人的骨髓。

良久,元恪才缓缓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卷轴冰冷的边缘。他展开,目光落在那些力透纸背、甚至因书写时过于用力而划破纸张、墨迹晕染开来的字迹上。那是元英的笔迹,他认得。但这字迹,已全然没有了往昔的沉稳遒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乱、惊悸,甚至隐隐透出……绝望。

“……臣元英,万死以报陛下!臣率军南征,本欲一鼓而下,岂料……岂料南齐昏君萧宝荣,行妖弄鬼,邪术横行,已非人力所能相抗!……”

元恪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字句。

“其以酸腐腌菜为饵,内含奇毒,我军食之,腹疾如绞,战力十去其三……”

“其遣鬼面妖兵,夜夜巡行,青面獠牙,荧荧如鬼火,号角凄厉,军士夜不能寐,白日惊魂……”

“更有诡异符咒,贴于帐上,触之即中邪,先锋宇文、赵、孙三将,议事之时,毫无征兆,暴毙于军帐之内,状若……状若被厉鬼勾魂索命……”

“更有妖香弥漫,无色无味,吸入者即刻沉睡不醒,先锋营八百勇士,一夜之间,尽皆昏厥,形同活死人,医者束手……”

“……臣遣精骑斥候十五,探其归途虚实,竟于山隘之中,遭其鬼面妖人伏击!刀法诡谲,非人间之术,顷刻间,十人毙命,仅余五人逃回,皆言其首领手持重刃,力有千钧,刀光一闪,人马俱裂!更留此诡异符咒于尸身之上,言……言此为‘索命之咒’,再敢窥伺,必死无疑!……”

“臣五万大军,自渡江以来,非战之损,竟十去其八!非臣不尽心,非将士不用命,实乃南齐妖术诡异,已非凡俗可敌!臣观之,彼非欲战,乃以妖法戏我、辱我、摧我心胆也!其疯帝萧宝荣,坐镇后方,终日嬉戏,所出之策,皆荒诞不经,然其效……其效竟至于斯!此非天意,实乃妖祸!”

“……今军心已溃,将士胆寒,闻‘鬼面’而色变,睹‘符咒’而股栗。若再强行进军,恐有……全军覆没之虞!臣……臣万死!然为陛下计,为社稷计,恳请陛下速下明断,暂罢兵戈,撤回北境,从长计议!若执意南图,恐非但青、海、楚三州不可得,我大魏国本,亦有倾覆之危!臣元英泣血顿首,惶恐待罪!”

元恪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猛地将奏折扔在御案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他又看向那木匣,目光落在里面那张染血的、画着扭曲笑脸的黄色符纸上。那笑脸线条粗陋,歪歪扭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孩童涂鸦般的怪异与……亵渎。符纸上沾染的暗褐色血迹,更是为这诡异的画面添上了几分狰狞。

“此物……从何而来?” 元恪的声音,干涩得如同沙石摩擦。

“回……回陛下!” 信使以头抢地,声音带着哭腔,“此乃……乃是从那被妖人所杀的斥候兄弟……身上……身上揭下来的!那妖人首领,将……将此物贴于死者额头,言……言为‘索命之符’,永世不得超生!逃回的兄弟,冒死……冒死带回……”

元恪的目光,又落向那信使身边不远处,两名被搀扶着、脸色惨白、目光涣散、身上缠着染血绷带的军士。他们是那五名侥幸逃回的斥候中的两人,被元英特意送来,作为“人证”。

“你们……亲眼所见?” 元恪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陛……陛下明鉴!” 一名伤兵挣扎着跪下,还未开口,已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是……是鬼!是妖人!他们……他们从悬崖上跳下来,戴着……戴着会发光的鬼脸面具!刀……刀快得像闪电!队正他……他被一刀……就一刀!脑袋就……就歪了!他们还……还贴了这个!就贴在这!” 他指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肩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筛糠般抖起来,“他们说……说再不退兵,这符咒就会……就会飞过来,把我们都咒死!陛下!陛下饶命啊!我们不敢打了!真的不敢打了!”

另一名伤兵更是直接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哭喊着:“符咒!是索命符!吃了腌菜就拉肚子,看到鬼面就做噩梦,摸了符咒就要死!是妖法!是疯皇帝的妖法!打不过的!打不过的啊陛下!快跑吧!再不跑,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凄厉的哭喊在大殿中回荡,与那份字字泣血的奏折,那张染血的诡异符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恐怖画卷。殿中众臣,已有不少人面色发白,额头见汗,更有胆小者,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

“荒谬!无稽之谈!” 一声厉喝打破了死寂。一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武将踏出班列,正是兵部尚书,主战派领袖,拓跋雄。他指着那两名哭喊的伤兵,怒目圆睁,“妖法?鬼面?符咒?滑天下之大稽!此必是元英丧师辱国,为推卸罪责,编造出的荒诞借口!五万大军,未建寸功,反折损十之八九,如今竟以鬼神之说搪塞陛下,其心可诛!”

他转身,对着御座上的元恪,重重抱拳:“陛下!南齐小皇帝昏聩无能,沉迷享乐,朝政荒废,此乃天赐良机!元英之败,非战之罪,实乃其无能怯战!臣请陛下,速斩元英,以正军法!另遣良将,统精兵三万,不,五万!再征南齐!必可一雪前耻,踏平建康,擒那疯帝于御前!”

“拓跋尚书此言差矣!” 文臣班列中,老丞相颤巍巍出列,他须发皆白,此刻脸上满是忧虑与惊惧,“元英虽败,然其奏报,细节翔实,更有伤兵为证,符咒为物,岂是空穴来风?南齐疯帝行事,向来不循常理。若其真……真有妖邪之力相助,我大军贸然再进,岂非以卵击石,徒增伤亡?届时,恐非但青、海、楚三州不可得,我大魏国威扫地,更将引来滔天大祸啊!”

“丞相老迈昏聩,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拓跋雄须发戟张,“妖法?若真有妖法,何以历代不见?分明是南齐奸计,乱我军心!陛下,万不可被这等无稽之谈所惑!”

“无稽之谈?” 老丞相激动地咳嗽起来,指着那木匣中的符咒,“那此物作何解释?那八百先锋营军士,一夜昏睡不醒,作何解释?三名勇将,无声暴毙,又作何解释?拓跋尚书,你可有良策破此‘奸计’?若再遣大军,又遇此等诡谲之事,该当如何?难道让我大魏儿郎,尽数葬送于那荒诞妖术之下吗?!”

“这……” 拓跋雄一时语塞。他虽不信鬼神,但元英奏报中描述的那些诡异之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又有人证物证,让他难以驳斥。他只能梗着脖子道:“那……那也可能是南齐用了什么奇毒秘药!或是……或是江湖左道之术!绝非什么妖法!”

“奇毒秘药?左道之术?” 老丞相惨笑,“能让八百精锐同时沉睡?能让勇将无声暴毙?能让十五精锐斥候顷刻毙命十人,余者吓破肝胆?拓跋尚书,你若能找出这般奇毒左道,老夫便信你!若不能,便是妖法!是那萧宝荣疯癫之下,沟通了幽冥邪祟!此等对手,已非人力可敌,当避其锋芒,从长计议啊陛下!”

朝堂之上,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主战派与主和派(此刻更准确地说是“主避派”)吵作一团。一方坚持是元英推诿罪责,必须严惩,再发大兵雪耻;一方则坚信南齐有妖术相助,不可力敌,当速速撤军,从长计议。双方各执一词,引经据典,争吵不休,唾沫横飞。

而高踞御座之上的元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下方争吵的群臣,看着那染血的符咒,看着那两名精神已然崩溃的伤兵,看着那份字字泣血、透着无尽恐惧的奏折。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冰冷的龙首雕刻。

妖法?他内心深处,同样不信。他元恪能坐到这个位置,靠的是铁血手腕和深沉心机,而非鬼神之说。但……元英的惨败是实实在在的。五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这是北魏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元英或许会为推卸责任而夸大其词,但绝不敢、也绝无可能编造出如此离谱、如此详尽的谎言!那需要多么惊人的、毫无破绽的想象力?更何况,还有伤兵,还有这诡异的符咒……

如果……如果这一切并非完全虚构呢?如果那南齐的小疯子,真的掌握了某种……超出常理、无法以常法度之的诡异力量呢?腌菜致泻,或是用毒。鬼面惊营,或是疑兵。但符咒索命?妖香迷魂?这又作何解释?还有那斥候口中描述的、刀法诡谲非人的“鬼面妖人”……

元英在奏折最后那句“恐非但三州不可得,我大魏国本,亦有倾覆之危”,如同冰冷的锥子,狠狠刺进了元恪的心底。

他最怕的,不是损兵折将,甚至不是开疆拓土失败。他最怕的,是动摇国本,是皇位不稳!元英手握重兵,虽此番大败,但其在军中的根基并未完全摧毁。若继续强令进军,万一……万一真如元英和这些吓破胆的士兵所言,南齐有妖法相助,再遭惨败,甚至引得那“妖法”北侵,动摇北魏根基,他这皇位还坐得稳吗?朝中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叔伯,那些心怀叵测的权臣,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而若顺势撤军,将败因归咎于“南齐妖法诡异,非战之罪”,既能保全一部分实力(虽然已所剩无几),也能借此机会,好好收拾一下元英这个兵败丧师、还可能拥兵自重的家伙!妖法之说,虽荒诞,却也是最好的遮羞布和卸责牌!

恐惧,与帝王心术中那阴暗的算计,悄然融合,滋生出一种名为“退让”的毒果。

下方的争吵渐渐停歇,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御座之上,等待着天子的决断。大殿内,重新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炭火偶尔的爆响,和那两名伤兵压抑的、神经质的抽泣声。

元恪缓缓抬起眼,目光扫过殿下众臣,那目光冰冷、锐利,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忌惮。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杂音:

“够了。”

两个字,让所有人心脏一紧。

“南齐之事,诡异莫测,已非寻常兵事可论。” 元恪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元英丧师辱国,其罪当诛。然,其所奏南齐妖异之事,有物为证,有人为凭,不可尽以虚妄论之。”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主战派将领那一张张犹有不甘的脸,最后落在拓跋雄脸上:“拓跋爱卿忠勇可嘉,然,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岂可因一时意气,置我将士于莫测妖祸之下?若真有妖法,我大军前往,岂非自投罗网,徒增伤亡,动摇国本?”

拓跋雄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但在元恪那冰冷的目光逼视下,终究没敢再出声。

“传朕旨意。” 元恪不再看任何人,目光投向殿外虚无的远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看到了南方那片让他莫名心悸的土地,“元英丧师辱国,本当严惩。念其过往微功,暂夺其兵权,削其爵位,押解回京,交有司议罪。其所部残兵,即刻撤回北境,不得有误!沿途所弃辎重,一概不予回收,轻装简从,全速北返!”

“陛下!” 老丞相颤声问道,“那南齐……”

“南齐……” 元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断,“妖异横行,非人力可敌。传令北境各镇,加固城防,严守关隘,无朕旨意,不得擅启边衅,更不得再提南征之事!违者,以叛国论处!”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无风自动,一股凛然的帝王威压弥漫开来:“此事,到此为止!退朝!”

说罢,不再看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拂袖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竟隐隐透出几分仓皇与急迫,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旨意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向北境。

北魏溃军大营。

当传旨太监带着圣旨和如狼似虎的御林军抵达时,元英正蜷缩在冰冷破败的军帐角落里,身上裹着一件脏污的披风,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反复念叨着“鬼面”、“符咒”、“妖法”之类的词句。短短数日,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北魏名将,已被恐惧和惨败彻底击垮,形同废人。

“罪臣元英接旨!” 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

元英如同被针刺般猛地一颤,连滚爬爬地扑到地上,以头抢地,涕泪横流:“臣……臣接旨!臣有罪!臣有罪啊!”

圣旨的内容,他早已猜到几分。削爵,夺权,押解回京问罪……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以离开那些无处不在的鬼面,那些索命的符咒,那些让他夜夜惊醒的噩梦了!

“撤军!快!传令撤军!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然后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任由御林军将他拖起,套上枷锁。

残存的北魏士兵早已如同惊弓之鸟,闻听撤军令,不啻于天籁之音。他们丢掉了所有能丢掉的东西——破损的盔甲、生锈的刀剑、沉重的粮车,甚至有些人连靴子都跑丢了,只为了能更快一点,逃离这片被“妖法”笼罩的恐怖之地。队伍毫无阵型可言,哭喊着,推搡着,漫山遍野地向着北方亡命奔逃,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的营地和冲天的烟尘。

青州城头。

萧锋按刀而立,寒风吹动他玄色的披风。他遥望着北方天际那逐渐消散的烟尘,以及暗卫不断传回的、确认北魏军已仓皇北遁、绝无回头可能的讯息,刚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极淡的笑意。

“赢了。” 他低声自语,握刀的手,微微松开。

身后,是无数翘首以盼的将士和百姓。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魏狗跑了!我们赢了!”

下一刻,震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赢了!我们赢了!”

“青州保住了!”

“陛下万岁!萧将军万岁!”

人们相拥而泣,笑声、哭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城头上,士兵们将头盔抛向天空;城墙下,百姓们涌上街头,敲锣打鼓,喜极而泣。连日来的紧张、恐惧、压抑,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萧锋转过身,面对着一张张激动、喜悦、带着泪痕的脸庞,沉声下令,声音通过真气传遍城头:“传令!打扫战场,救治伤患,清点缴获!修复城防,犒赏三军!全城……欢庆三日!”

“吼——!!!” 更大的欢呼声再次响起。

快乐结界。

“赢了!真的赢啦!彻底赢啦!”

小桃像只快乐的云雀,连蹦带跳地冲进暖意融融、飘散着糖果和爆米花香气的内殿,手里挥舞着一张画满了烟花、笑脸和零食的“捷报图”。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陛下!萧将军传信来,北魏那个坏蛋元帅被他们自己皇帝抓回去关起来啦!剩下的坏蛋兵全都跑光光啦!连锅碗瓢盆都不要啦!青州安全啦!仗打完啦!彻底打完啦!”

萧宝荣正窝在他的“卡比兽”造型巨型懒人沙发里,身上盖着印满“皮卡丘”的毛毯,面前的光屏上正在播放《鬼灭之刃 游郭篇》的最新一集,炭治郎正与上弦之陆激战正酣。他怀里抱着一个几乎和他一样大的、毛茸茸的“祢豆子箱子”抱枕,嘴里塞满了阮清月刚研发出来的、做成“血鬼术·血爆”特效的、其实是草莓果酱夹心的糯米团子,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听到小桃的欢呼,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点,差点被团子噎到,赶紧抓起旁边印着“我妻善逸”头像的杯子灌了一大口奶茶顺下去,然后眼睛瞪得溜圆:“真的?那个元英被抓了?其他坏蛋也跑光了?”

“千真万确!” 小桃用力点头,把“捷报图”献宝似的递到萧宝荣面前,指着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大获全胜”和画着逃跑小人图案的地方,“影子大人也确认啦!北魏皇帝吓得再也不敢来打我们啦!还下令说谁也不准再来惹我们呢!”

“太好了!耶!” 萧宝荣欢呼一声,抱着“祢豆子箱子”在沙发上快乐地打了个滚,把毛毯和零食弄得一团糟,“终于没人来烦朕看动画啦!可以安心追完游郭篇啦!小桃小桃!快!传朕旨意!”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虽然动作不太标准),双眼放光,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全城狂欢!夜市……不,全城所有卖好吃的地方,连续十天,不,半个月!全部半价!朕请客!李阿福的‘恶魔风脚’辣味炸豆腐,张婶的‘三色丸子’糖葫芦,王老头的‘日轮刀’烤串……统统管够!让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玩!”

“还有还有!” 他越说越兴奋,“萧锋这次立大功啦!赏!重赏!嗯……赏他一百份,不,两百份李阿福的黄金炸豆腐!要最新出的‘霸王色霸气’椒盐味和‘橡胶火箭炮’麻辣味!还有,朕收藏的那套‘索隆三刀流·三千世界’绝版手办,也送给他了!婉清立功了,影子立功了,清月也立功了!阿蛮带路画画也有功!小桃传话也有功!统统有赏!”

他挠了挠头,努力思考着赏赐:“婉清喜欢安静……赏她一套最新款的‘蝴蝶忍’香炉和‘富冈义勇’静心茶具吧!影子老是神出鬼没的……赏他一件‘宇智波斑’的暗部斗篷,晚上出门肯定拉风!清月最近做点心辛苦啦,赏她一套‘幸平创真’的全套厨刀和‘食戟之灵’食材图鉴!阿蛮就赏他……一年份的夜市畅吃券!糖糕随便吃!小桃嘛……” 他笑眯眯地看着小桃,“赏你十本最新出的《间谍过家家》全彩漫画,还有一套‘阿尼亚’同款背包和衣服!”

小桃开心得原地跳了起来:“谢谢陛下!陛下最好啦!”

“对了对了!” 萧宝荣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拍到了“祢豆子箱子”的角,龇牙咧嘴了一下),“打仗赢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没有限定款呢!让清月赶紧研究,出个‘青州大捷限定甜品套装’!要有‘炭治郎火之神神乐熔岩蛋糕’,‘义勇水之呼吸波子汽水’,‘甘露寺蜜璃恋之呼吸樱花大福’!还要有‘鬼面退敌符咒饼干’!对,就把朕画的那个路飞笑脸印在饼干上!肯定好卖!”

他越想越美,重新瘫回柔软的沙发里,抱起奶茶喝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看向光屏上已经砍掉上弦之陆脑袋、正在和祢豆子重逢的炭治郎,嘟囔道:“打赢了真好……晚上可以一边吃‘火之神神乐熔岩蛋糕’,一边看无限城决战啦!完美!”

而与此同时,北魏皇宫深处。

元恪独自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任凭冰冷的夜风吹拂着他玄色的龙袍。他遥望着南方那片无尽的黑暗,那里是南齐的方向。

“萧宝荣……”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以及深深的、无法理解的忌惮。

一个终日沉迷享乐、行事荒诞不羁的疯子皇帝。

一群装神弄鬼、贴着可笑涂鸦的“鬼面妖人”。

一些让人腹泻的腌菜,一些让人昏睡的迷香,几张孩童涂鸦般的符咒。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五万虎狼之师,吓破了他麾下第一猛将的胆,甚至让他这个雄踞北方的帝王,在煌煌大殿之上,说出了“妖异横行,非人力可敌”这样的话,做出了仓皇北撤、紧闭国门的决定。

荒诞。可笑。不可思议。

却又……真实地发生了。

他想起那张染血的、线条扭曲的滑稽笑脸符咒。那笑脸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嘲笑着他的雄图霸业,嘲笑着他数十年的征战杀伐。

“疯子……妖人……” 元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凛冽的寒气。

他知道,经此一役,“南齐疯帝会妖法”的传闻,必将如同野火般在北魏境内蔓延。军心,民心,乃至朝堂之上的信心,都将受到难以估量的打击。短时间内,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内,南下之议,都将成为一个禁忌。

那个坐在“快乐结界”里,吃着零食、看着古怪影戏的年轻皇帝,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更无法应对的方式,在他心里,在整个北魏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

这颗种子,或许比千军万马,更加可怕。

“传令。” 元恪没有回头,对身后如同影子般侍立的大监说道,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冰冷而疲惫,“自即日起,北境各军,严防死守。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再提‘南征’二字。违者……斩。”

“是。” 大监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下。

元恪依旧独立高台,良久,方才转身,步入那深不见底的、象征着无上权柄,此刻却让他感到阵阵寒意的皇宫深处。

南齐,建康,快乐结界。

温暖的灯光透过五彩的琉璃窗,在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动漫片尾曲悠扬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混合着奶茶的甜香和蛋糕的焦香。

萧宝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把空了的奶茶杯放到一边,满足地叹了口气。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他喃喃自语,抱起柔软的“祢豆子箱子”抱枕,把脸埋进去蹭了蹭,“打了胜仗,看了好动画,还有好多好吃的……明天让清月试试做那个‘无限城’造型的巧克力塔好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被均匀的呼吸声取代。

结界外,是欢庆胜利的都城,是加强守备的边境,是逐渐远去的战争阴云。

结界内,是少年皇帝无忧无虑的睡颜,和一场关于甜品与新番的美梦。

战争的篇章,似乎就这样,在一个荒诞的胜利和一个香甜的梦境中,轻轻翻过。

而未来,或许正如那被层层结界守护的、弥漫着零食香气的梦境一般,虽然依旧充斥着这个时代固有的纷争与暗流,但至少在此刻,温暖而宁静。至于那被种下的“恐惧”种子会如何生长,那就要看,谁,会再来惊扰这位“疯帝”的美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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