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仙姬离去后,众人并未立即启程。景月决定,面对未知的异界战场,必须进行为期三日的针对性特训。
第一日:认知与适应
晨光熹微,时代树下的空地上,七实投射出全息影像,展示着分析结果:
“目标位面代号‘op-ASL-1520’,俗称《海贼王》世界。其物理规则与本世界存在13.7%的差异性,主要体现在海洋覆盖率达90%,存在名为‘恶魔果实’的超自然能力体系,及名为‘霸气’的生命能量应用。”
影像中浮现出各色人物:元素化的自然系能力者、覆盖武装色霸气的拳头、预见未来的见闻色运用……
“我们的首要威胁分析如下:
1. 自然系元素化:物理攻击无效。需以妖力覆盖攻击(类似武装色),或寻找弱点(海水、海楼石)。
2. 见闻色霸气:可预判攻击。需扰乱对方感知节奏,刹那的空间闪烁能力或有奇效。
3. 霸王色霸气:精神震慑。景月大人的月华威压可作为对抗训练模板。
4. 大规模战场:预计参战人数超十万,流弹、流矢、无差别攻击将成常态。团队阵型必须紧凑。”
永远盯着影像中赤犬的岩浆拳头,眉头紧锁:“元素化……打不到的话怎么办?”
“所以需要特训。”景月抬手,掌心月华凝聚成火焰、冰晶、闪电的形态,“这三日,我会模拟自然系攻击。你们的任务,是在攻击中存活,并找到反击之法。”
第二日:实战对抗
训练在时代树外的山谷展开。
上午:对抗“自然系”
景月化身多种元素形态:
- 火焰形态下,永远连续七发“苍龙破”才勉强击中核心,累得气喘吁吁。景月点评:“力散则弱。将妖力凝于一点,如针破布。”
- 面对冰晶形态,刹那尝试用“冥道残月破”雏形撕开空间裂缝,竟成功将部分冰晶放逐。景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空间能力对元素有天然克制,但消耗极大,慎用。”
- 诸叶的破魔之箭对元素体效果显着,一箭便能打散形态。但景月模拟的黄猿光速移动让她难以锁定。“预判,而非追逐。感知我的‘意图’而非‘位置’。”
下午:霸气对抗
景月释放稀释的威压,模拟霸王色冲击。永远闷哼一声,妖力自发抵抗,银发无风自动。刹那脸色发白,但眼神锐利,以杀意反向锁定压力源。诸叶的破魔灵力形成淡金色护罩,竟能部分抵消。
“霸气是意志的延伸,”景月收拢威压,“你们的妖力、灵力同样源于意志。记住被冲击时的感觉,将它化为自己的铠甲与刀刃。”
傍晚:团队阵型
三人首次尝试“三角突击阵”:永远为锋矢,刹那侧翼游走,诸叶后方支援。景月模拟大规模战场流弹,七实实时播报弹道:
“左翼三枚炮弹,仰角47度。”
“正前方剑士突进,速度等级b。”
“上空有飞行单位投掷爆炸物。”
起初手忙脚乱,永远冲得太前,刹那补位不及,诸叶的支援箭误伤永远衣角(训练用无害箭)。三次演练后,渐有默契。第七次时,竟完美挡下一波复合攻击。
“休息一炷香。”景月宣布。
篝火边的疑问
永远和刹那并肩坐在篝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她们相似的银发。诸叶在不远处擦拭弓箭,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短暂的沉默后,永远终于按捺不住,转头看向正在闭目调息的景月:
“景月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见过我们的父亲吗?杀生丸……他是个怎样的妖怪?”
刹那虽未开口,但紧握兼光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冰蓝色的眼眸同样专注地望向景月。
景月缓缓睁开金瞳,篝火在他眼底跃动,却沉淀着更深的思绪。他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又似在斟酌如何描述那个仅有一面之缘、却与他血脉相连的存在。
“见过一次。”景月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万象星域,cSA总部所在的星城。”
他抬眼,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那段震撼的记忆上:
“他降临的方式……如同改写规则本身。空间被强行撕裂,纯粹的、浩瀚到令人窒息的妖气覆盖一切,冻结了时空的流动。cSA的最高警报响彻全城,威胁等级被标记为无法评估的‘omega级’——那是cSA应对灭世级危机才会启用的最高警戒。”
永远和刹那屏住了呼吸,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跨越时空传来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
“他的外貌,”景月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客观的陈述,“银白长发,金色妖瞳,额间有月轮印记,脸颊有妖纹。与你们的祖母凌月仙姬陛下一样,带着超越凡尘的完美与冰冷。”
“但气质……”景月微微一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语,“是极致的‘静’与‘冷’。不同于凌月仙姬陛下那种俯瞰众生的疏离与审视,他的冷,是一种将孤高与力量凝练到极致后,自然散发出的、仿佛亘古不变的寒冰。他无需言语,存在本身便是一种绝对的秩序宣言。”
“他……说了什么吗?”刹那轻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询问关于父亲的事。
景月的金瞳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记忆中的话语清晰如昨:
“他只说了一句话。”景月的声音几乎不带起伏,却清晰地复述道:“‘将父亲与母亲的力量,混杂至此等境地……难以理解。’”
篝火噼啪作响,这句话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永远和刹那能感受到话语中那份纯粹的、冰冷的困惑,仿佛在审视一件无法理解的异常造物。那并非愤怒或鄙夷,而是一种基于绝对力量与认知差异的、最本质的隔阂。
“难以理解……”永远喃喃重复,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父亲对景月叔的第一印象?那对她们呢?
景月看着她们的表情,缓缓补充道:“你们的父亲杀生丸,与你们的祖母凌月仙姬陛下,在这一点上确实极为相似。他们都代表着西国犬妖王族最纯粹、最顶点的力量形态。他们习惯于以自身为尺,衡量万物。不理解,便是最直接的反应。他们的世界,是力量与责任构筑的绝对领域,情感的表达……与我们认知的方式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永远和刹那:“你们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也继承了他力量的特质。永远那份追求极致的爆发力,刹那那份近乎本能的冷静与空间感知……皆是明证。理解他,或许也是理解你们自身力量根源的一部分。”
“哇哦,”诸叶凑了过来,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听起来是个超级厉害但也超级难搞的老爹啊!比我家那个动不动就炸毛的老爹还要酷……呃,或者说冷?”
景月没有回答诸叶的打趣,只是看着篝火,仿佛再次陷入那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会面回忆中。那冰冷的审视,那改写规则的力量,那句“难以理解”的评价,都深深烙印在他关于“杀生丸”的唯一印象里。
七实的声音平静地响起,补充着数据层面的信息:“根据cSA事件记录(档案编号:omega-1524-x),目标个体‘杀生丸’(代号:???)展现的能量频谱具有极高纯度的‘妖力本源’特征,其能量层级与稳定性远超数据库内所有已知大妖样本。行为模式分析:目的性明确,无冗余动作,对非目标存在呈绝对漠视状态。威胁评估模型结论:极端危险,建议最高级别规避。”
永远和刹那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撼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们的父亲,强大、冰冷、如同行走的规则本身。景月叔的描述,没有温情的故事,只有最直观的力量与存在感的冲击。这,就是她们血脉的源头。
景月收回目光,看向远方逐渐泛白的天际:“休息吧。新世界的征途即将开始,那里或许没有答案,但力量,永远是对话的基础。”
篝火渐熄,黎明将至。关于父亲的疑问暂时埋入心底,但那份源自血脉的悸动,已悄然生根。
第三日:最后的准备
晨训结束后,景月与每人单独谈话。
对永远:“你的力量如烈火,异界规则不同,需学会收束。记住,愤怒是燃料,不是缰绳。在十万人的战场上,失控意味着死亡。”
对刹那:“信任你的直觉与同伴。陌生战场,冷静是最珍贵的武器。你的空间能力或许能救所有人,也可能将所有人带入险境。慎用,但该用时,决不可犹豫。”
对诸叶:“你的破魔灵力是应对异界能力的王牌,但灵妖未臻调和,持久战是弱点。记住,你是弓手,不是武士。你的位置在后方,而非前线。”
午后,七实分发特制装备:
- 伪装服饰:符合海贼世界风格,内衬嵌有缓冲符咒。
- 通用货币:贝利,及少量黄金(硬通货)。
- 应急药品:用本界药材仿制的伤药、解毒剂。
- 通讯符石:短距离联络,避免走散。
是夜,时代树散发出朦胧光辉。景月将一枚月华凝聚的符石嵌入树干,稳定通道。七实架设好跨界传送装置,其核心是一枚不断旋转的、吸取时代树之力的水晶。
“最后确认,”景月肃容,“目标位面:海贼王世界,时间点:顶上战争前约72小时,地点:新世界某海域,白胡子与红发会面空域附近。穿越将借二者霸王色对撞撕裂空间之机进行,我们会暂时处于时空夹缝,待冲击波稍减再降临。七实,状态。”
“时空坐标锁定。防护屏障最大功率。能量缓冲系统就绪。全员生命体征稳定。”七实一丝不苟地汇报。
永远深吸口气,抚摸菊十文字。刹那检查着刃具。诸叶将最后一支箭矢擦亮。
“我有问题,”诸叶忽然举手,“景月叔,我们净化了那个‘丛云切’,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务?那之后……如果顶上战争真的那么惨烈,我们真的只是看着吗?”
景月沉默片刻:“我们的首要使命,是阻止跨界污染,保护我们的世界。若因过度干涉彼界历史,导致更严重的时空悖论或污染反噬,便是本末倒置。然,”他话锋微转,“世事无常,战场瞬息万变。我无法承诺‘绝不插手’。届时,需凭本心与判断行事。唯一铁律:不可暴露我等来自异界之根本,不可留下无法收拾之后果。可能救一人,而无法救万众;可能改一瞬,而难逆大势。这其中的分寸,便是对你们心性的最终考验。”
他看向时代树:“凌月仙姬陛下设下云上城之考,是让我们‘寻路’。此番异界之行,亦是‘路’之一段。看你们如何走。”
永远握拳:“我明白了。做该做之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刹那点头:“目标明确,随机应变。”
诸叶咧嘴一笑:“那就大干一场吧!当然,是在完成任务之后!”
“通道稳定,倒计时十秒。”七实声音冰冷。
十、九、八……
时代树光芒大盛,空间开始扭曲。
七、六、五……
景月周身月华涌动,将四人笼罩。
四、三、二……
“记住,”景月最后道,“无论见到什么,经历什么,活着回来。”
一。
光芒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