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懒洋洋地洒在林歌脸上。
他像一只慵懒的猫，在柔软的大床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头节发出噼啪的轻响。
对他而言，没有工作安排的早晨，呼吸都是甜美的。
“摆烂就变强系统”的界面在他眼前悄然浮现，今日签到奖励是：
【精力充沛（持续24小时）】。
林歌撇撇嘴，心里嘀咕：
“这奖励真够鸡肋的，我哪天不是精力充沛地用来躺平？”
他趿拉着拖鞋，慢悠悠地晃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嗝。这才是生活。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得仿佛消防警报的门铃声打破。
不用猜，全世界只有他的经纪人霍姐拥有这种能把祥和氛围瞬间点燃的独特能力。
林歌磨蹭着打开门，霍姐像一阵旋风般卷了进来，脸上洋溢着一种中了彩票头奖般的狂喜，与她平日里愁云惨淡的形象大相径庭。
“林歌！发了！我们发了！”
霍姐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ipad，差点戳到林歌的鼻子。
林歌下意识地后仰，打了个哈欠：
“霍姐，淡定。是小区物业费降价了，还是门口煎饼果子摊买一送一？”
“比那强一万倍！”
霍姐把ipad塞到他眼前，
“看！国际顶级奢侈品牌‘奥古斯特’！他们找你做全球代言人！代言费——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眼睛瞪得像铜铃。
“两百万？”
林歌兴致缺缺，转身往回走，准备继续他的可乐事业。
“两千万！”
霍姐几乎是吼出来的，
“美金！税后！就只需要你拍一支广告，出席一次品牌活动！林歌，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钻石馅饼，直接砸咱脑门上了！”
即便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林歌，听到这个数字也微微挑了挑眉。
这确实是个天文数字，足以让他和他未来十八代子孙都实现躺平自由。
系统界面也适时闪烁了一下，跳出一个隐藏任务提示：
【接下奥古斯特代言，奖励：时尚品味提升至顶级】。
霍姐见他似乎有所动摇，赶紧趁热打铁，点开了品牌方发来的概念方案和产品图：
“你看看，奥古斯特啊！多少明星挤破头都够不着的资源！他们这次主打一款全新系列的腕表，叫‘永恒之心’，设计多……多独特啊！”
林歌的目光落在ipad屏幕上那款所谓的“永恒之心”腕表上。
表盘设计得极其繁复，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彩宝，指针奇形怪状，表带更是用一种看起来像蟒蛇皮混合金属的诡异材质制成。
在他这种追求极简（其实就是懒）的审美看来，这东西与其说是腕表，不如说是个暴发户用来彰显财力的微型刑具。
他皱了皱眉，脱口而出：
“这表……怎么丑得这么别致？”
霍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丑？！这可是大师设计！艺术！你懂什么叫艺术吗？”
“艺术我不太懂，”
林歌老实回答，
“但丑我还是能分辨的。戴这玩意儿出门，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把我家祖传的闹钟拆了表盘绑手上了？不接，看着闹心。”
“林歌！”
霍姐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带着哭腔，
“我的小祖宗！这可是奥古斯特！两千万美金！你知道我为了争取这个机会，跟他们的亚太区总裁喝了多少杯咖啡吗？我差点喝出胃穿孔！你不能因为你觉得它丑就拒了！你这不叫摆烂，你这叫作死！”
就在这时，林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慕容雪”。
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赶紧接通。
“喂？小雪啊……对对对，霍姐在我这儿……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叫奥古斯特的品牌找我代言，表有点丑，我不太想接……”
电话那头，慕容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传来：
“奥古斯特？品牌调性确实有点老气横秋。不想接就不接，我养你。”
霍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个作死，一个惯着，这俩人简直是她的天劫！
林歌有了慕容雪的支持，底气更足了，对霍姐说：
“你看，小雪也说不用接。霍姐，麻烦你回复他们，就说……嗯，就说这款表的设计理念与我的个人风格不太符合，谢谢他们的厚爱。”
霍姐看着林歌那副“我就是不喜欢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知道再劝也是徒劳。
她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仿佛那两千万美金已经长着翅膀从眼前飞走了。
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我去回邮件……我这就去告诉奥古斯特，他们家传承百年的设计被一个整天穿拖鞋的家伙嫌弃丑……”
看着霍姐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林歌松了口气，重新拿起他的可乐。
系统提示再次出现：
【拒绝天价代言成功，触发“真实的审美”事件，奖励发放中……】
林歌没太在意系统奖励了什么，他只觉得，遵从自己的内心，拒绝不喜欢的东西，比拿到两千万美金更让他舒坦。
他点开微博，随手发了一条：
“早上好。今天也是坚持自我，不被金钱腐蚀的一天。[配图：喝了一半的可乐瓶]”
他并不知道，这条看似随意的微博，和他拒绝奥古斯特代言的消息，即将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一场由他无意间点燃的，关于审美、品牌与消费者关系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