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三人聊的正欢时,白凡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来一艘小渔船。
那渔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船头还站着一个人。
“你们看,有船来了。”白凡冲着二人喊道。
“像是渔民的船。”老陈减缓了水流速度,让两船距离逐渐缩减,“可能是附近打鱼的渔民。”
很快,两艘船的距离拉近到足以看清对方的面容。
渔船上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老伯,他穿着一件褪色的蓝色渔民衫,头戴斗笠,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
老伯看到白凡等人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挥舞着手臂。
“喂~”老伯的声音在海风中传来,有些断断续续,“你们好啊!”
白凡等人也挥手示意。渔船渐渐靠近,老伯站在船头,朝他们喊道,“这片海域最近不太平啊!你们要小心点啊!”
“是啊,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个的。”老陈回应道,同样提高了声音,“老伯,这海里都这么危险了,您还敢出来捕鱼啊?”
老伯哈哈一笑,与白凡身后的小林对视一眼,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没办法啊,都是为了生活嘛!家里老婆子还等着买药呢。”
他指了指身后的货舱,“捕到的鱼不多,但总比没有强。”
说话间,两艘船已经并排着缓慢行驶。
老伯热情地从身后的货舱里取出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包用油纸包裹的食物,还有一些用荷叶包着的熟肉,看起来是自家做的干粮。
“相遇即是缘分,来来来,吃点东西!”老伯热情地招呼道,“刚做的,还热乎呢!虽然凉了点,但你们别嫌弃。”
“哦哟,那真是谢谢老伯了。”老陈说着,就要接过老伯递来的食物。
然而,白凡却突然抬手阻止了老陈。
“等等。”白凡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他盯着老伯的眼睛问道,“老伯,您是怎么想到要给我们送食物的?”
老伯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哎呀,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
白凡没有回应老伯的解释。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白凡缓缓抽出夜叉刀。
“欸,你干嘛呢?”老陈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你是什么人?”白凡将夜叉刀对准老人的胸口,缓缓问道。
“什......什么人?”老伯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就是个打鱼的啊!”
“打鱼的?”白凡冷笑一声,“我不信。”
“你......你啥意思嘛?”老伯显然是被吓到了。
“老子昨天花十万让你们出海的时候没见着你,现在你跟我说都是为了生活?”
“你到底是什么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试试是我手中的刀硬,还是你脖子上的那颗瘤子硬。”
老伯的笑容僵在脸上,皮肤开始不自然地蠕动。
“有意思......”老伯阴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
下一刻,他从油纸底下掏出了一柄匕首,直接朝着白凡的心窝子刺去。
然而白凡早有防备,握住夜叉刀的手轻轻一挥。
一声金属划开皮肉的声音响起,老伯的右手腕应声而断,手掌连同匕首一起掉进了海里。
白凡不等对方反应,一脚狠狠踹在老伯胸口,随即纵身跃上对方的渔船,一脚踩住其胸口。
老伯仰面躺在甲板上,被斩断的手腕处血肉模糊,按理说应该鲜血直流、痛不欲生才对。
然而诡异的是,那断腕处竟然很快就止住了血。
老伯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痛楚,反而露出嫌弃的表情,“普通人的身体就是不好用。”
“这愈合速度......”白凡心里一惊,夜叉刀直接抵在了老伯的脖子上,“你是人是鬼?”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身后传来!
白凡被吓了一跳,猛然转头。
“(消音)!老陈!”
只见小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老陈身后,手中凝聚出一柄耀眼的光之剑。
而那柄光之剑,此刻正深深贯穿了老陈的胸膛。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甲板上绽开刺目的红花。
“小林......你......”
老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光剑。
他不可置信地扭头,却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眸。
“陈哥。”小林歪着头,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扭曲笑容,“成为我们的一员吧。”
“草!!!!!”
老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死死抓住刺穿胸膛的光之剑。
那柄由纯粹灵力凝聚而成的光剑在他手中发出刺耳的断裂声,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折断!
断裂的光刃掉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滚开!”老陈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推,将小林踉跄着推开数米远。
小林没有反抗,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可怕。
老陈摇晃着后退几步,胸前血肉模糊,边缘焦黑,光剑贯穿的创口周围还残留着光元素灼烧的痕迹。
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
对于普通的术士来说,这样的伤势足以致命。
但老陈毕竟是高级术师,体质远超常人,这种伤势还不至于致命。
“咳咳......”老陈吐出一口血沫,勉强稳住身形,“我去他奶奶个熊......”
然而,小林并没有继续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扬起了微笑。
“呃啊!”
老陈突然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双手抱头,身体剧烈扭曲。
只见从他胸前的创口处,竟然钻出了几条肉色的触手!
那些触手如同活物般蠕动着,表面覆盖着一层黏滑的液体,看起来既粘腻又恶心。
它们互相交织缠绕,迅速填满了胸前的伤口,将原本血肉模糊的创面一点点覆盖。
随着触手的蔓延,老陈胸前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但那种愈合方式看起来极其不自然。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强行缝合他的血肉。
“呃啊......”老陈的惨叫声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呢喃声。
他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虚弱了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