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白凡还想再劝,但见小林坚持,也只好作罢。
他们帮小林办理了简单的手续,安排他在医院休息几个小时。
就在三人低声交谈时,小林忽然与白凡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白凡感到一阵莫名的异样。
这次对视跟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区别。
但具体差在哪,白凡说不上来。
“怎么了?白哥?”小林歪着头问。
白凡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太累了。”
三人回到民宿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推开门的瞬间,暖黄的灯光和嘈杂的交谈声迎面而来,看来外出调查的两组人已经回来了。
当三人推开门时,屋内几道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林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第一个冲上前,“你怎么受伤了?”
“我没事。”小林笑着朝众人挥挥手,“小伤小伤,已经处理好了。”
等众人安静下来,白凡拍了拍手,“都过来,汇总下今天的发现。”
众人纷纷围坐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周围。
“我先来说说我们的发现。”
白凡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只海魔的头颅,随意的丢在地上。
海魔的皮肤上还带着黏液,散发出一股腥臭味,周围的人立刻捏住了鼻子。
“我和老陈,小林哥遭遇了海魔和红蛇的袭击。”白凡指着海魔的头颅,“这是其中一只海魔的残骸,它们与红蛇一同狩猎,出现了高度的组织性。”
“我怀疑他们当作有一只智商极高的家伙指挥,若不是今天有陈叔这个高级术师拖住红蛇,恐怕我们今日会栽在上面。”
“该我们了。”走访海岸线的一个女生说道。
“我们沿着东海岸线走了大约五公里,发现最异常的情况是,明明那里不是码头,可却有很多渔民出现在那,而且都在漫无目的的来回走动。”
“更奇怪的是,我们在浅水区看到好几条大鱼,它们就静静地悬浮在水面下,直勾勾地盯着岸上的城市,那感觉......特别诡异渗人。”
“会不会是这鱼在思考人生?”老陈开玩笑道。
白凡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陈叔,他示意下一组发言。
负责走访的两人挠了挠头,其中一人说道,“我们问遍了码头区的居民,可打听到的只有最近海妖兽特别多这种废话。”
白凡点点头,他思索片刻总结道。
“我总结一下。”
“第一,海魔与红蛇之间出现了一个智商极高的统领。”
“第二,就是海岸线附近发呆的鱼,虽然这个大概率无关紧要。”
老陈说道,“那好办,要我说,直接给那个所谓的统领弄死,不就好了吗?”
“话是这么说的,这样吧,明天你跟我在出一次海,碰碰运气。”白凡说道。
“带我一个,我也要去。”小林突然说道。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去了。”老陈说道。
“我没问题的,况且多个人也能多一点照应。”小林依旧坚持。
“好吧......”在小林的一再坚持下,白凡终究也是哟不过他,“先这样吧,早点休息,明天该干嘛干嘛。”
“好。”
夜色如墨,海风呜咽。
小林独自来到寂静的海滩,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在潮湿的沙滩上,海浪在他脚边碎成白色的泡沫。
突然,海面泛起一阵异常的波纹。
一群原本在海岸线附近发呆的鱼悄然靠近,它们调整角度,纷纷与小林对视。
小林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与鱼群深情对视。
在月光的反射下,二者的瞳孔竟然都出现了淡淡的蓝色微光。
五分钟的沉默对峙后,鱼群像是接收到某种指令,齐刷刷地调转方向,消失在漆黑的深海中。
小林这才转身离开,沙滩上留下的脚印很快被涨潮的海水抹去。
......
第二天清晨,白凡、老陈和小林三人站在船坞边,身后是他们新租的渔船。
经过昨天的激战,那条船多处受损,按理说那老板是不愿意在租船给他们用了。
可谁让白凡他们有钱,直接大手一挥,买了一条下来。
“老张呢?”小林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
白凡耸耸肩,“他说什么都不来了,昨天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加钱也不来”
老陈咧嘴一笑,“那老头儿昨天可算是被吓坏了,换我我也不去了。”
三人登上渔船,老陈跳进驾驶舱,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皱巴巴的《小型渔船操作指南》,开始原地学习了起来。
“看好了,这玩意儿应该不难。”老陈推了推脸上那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地指着说明书上的图示,“先启动引擎,然后......”
“擦,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老陈研究了半天,船也就纹丝不动,他骂了一句,将说明书随手扔到一边,“还不如我自己来。”
只见他双手按在船舷上,渔船四周的海水立刻涌动起来,推着船只平稳前行。
凭借对时间的大概记忆和船上的罗盘,他们很快来到了昨日遇袭的海域附近。
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四周安静得出奇,连海鸟的叫声都没有。
小林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甲板中间的小桌上。
他递给白凡和老陈每人一份,笑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总不能饿着肚子调查吧。”
白凡接过三明治,正要道谢,突然注意到上面挤满了红色的辣酱,辣油甚至渗透了面包的表皮。
他微微一愣,默默地将自己那份递给老陈。
“呃,老陈,这个给你吃。”
“哟,谢谢白老哥。”老陈爽快的接过,咬了一口。
“为啥啊?”小林突然问道,“是不爱吃吗?”
“不是,我不吃辣?”白凡真诚的说道。
“不吃辣......”小林若有所思,“要不......你吃里面的肉吧,里面的肉上面没沾辣酱。”
“呃,不用了,谢谢你。”白凡嘴角抽了抽。
三人开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他们倒也不担心会有海魔搞偷袭,凭借老陈的水系修为,附近几百米的海面下有什么东西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