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不知走了多久后,两个女生坐在一处僻静露台旁的长凳上。这里视野开阔,距离美里家不远,能看到远处城市的轮廓和下沉的夕阳。
明日香敏锐地察觉到洞木光似乎也有心事:“是关于铃原?”
“嗯…你知道啊?”洞木光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
“当然了,这么明显,”明日香抱着胳膊,“只有像他们那几个不解风情的男生才看不出来吧!”
“诶?碇也是?”洞木光有些惊讶。
“他就是个白痴!”明日香吐槽道。
“嗯…我感觉起码徐君很温柔体贴吧?应该很能察觉别人心思…”洞木光试探着说。
“他?!”明日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不屑地打断,“他比真嗣还迟钝!最迟钝的就是他了!”她顿了顿,觉得不够准确,又补充道,“只是在这方面,而且是在他自己身上。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应该是挺敏锐的…”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是吗?”洞木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明日香望着下沉的夕阳,橘红色的光芒映在她蓝宝石般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迷离。
“铃原喜欢的女孩子…说不定是绫波。”洞木光想起中午在天台看到的情景,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酸涩。
“铃原?喜欢优等生?怎么可能?!”明日香猛地坐直身体,一脸难以置信。
“中午看到他们…感觉感情不错的样子。”
“放心啦小光!”明日香拍了拍洞木光的肩膀,语气笃定,“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真嗣是不擅长人际交往,讨厌鬼是在感情方面迟钝得像块木头,那么绫波丽她之前就是几乎完全不了解‘感情’这种东西,比他们两个加在一起还差一万倍不止吧…”
“是吗?”
“是!”明日香用力点头。
洞木光看着明日香笃定的样子,释然地笑了笑,脸上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
“毕竟…”明日香忽然有些失神,声音低了下去,“就算不是,她也是只对那个讨厌…”她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某个念头甩出去,转移了话题,“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那个热血笨蛋到底哪里好了?”
“他…”洞木光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声音细若蚊呐,“他很温柔…”
“额…”明日香看着好友这副模样,一时语塞,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她悄咪咪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比讨厌鬼更温柔…”
“啊?你说什么?”洞木光光顾着害羞,没听见。
“没、没什么!”明日香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
“对了,”洞木光红着脸,小声问,“我喜欢铃原,真的这么明显?”
“当然了,”明日香夸张地耸耸肩,“我敢说明显到真嗣都会发现的程度。”
“好吧…”洞木光捂了捂发烫的脸颊,“那不就和明日香你喜欢徐君一…”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明日香像炸毛了一样跳起来,故作嫌弃地大声反驳,脸颊却不受控制地飞起两朵红云。
洞木光惊讶地看着她过激的反应,随即心知肚明地笑了,故意追问:“可是徐君不是又温柔又帅气吗?”
“是又怎么样?”明日香抱着胳膊,别过脸,“他既讨厌又偏心,还是个笨蛋…真嗣都比他好。”
“是吗?”
“是…吧…”明日香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呵呵呵…”洞木光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啦?!”明日香又羞又恼地瞪着她。
“没什么,”洞木光摆摆手,眼中带着促狭,“只是第二次看见明日香承认男生帅,第一次看见还是说加持先生吧?”
“切…”明日香撇撇嘴,重新坐下,捧着脸,目光望向远方沉落的夕阳,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那个讨厌鬼…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嘛…”
“是啊…”洞木光也沉默下来,看着好友落寞的侧脸,“徐君…到底是怎么了?”
“后遗症…说是…”明日香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讨厌!”
“那明日香为什么还生他气的气呢?”洞木光歪头看着明日香“这也不能怪徐君吧?”
“切…虽然我也担心他…谁让他居然真的,完全把我…”明日香不无委屈地说,“他明明说…”
“没关系,”洞木光轻轻握住明日香的手,打断她,声音温暖地鼓励,“我相信徐君那样的人,一定会恢复的。或许…你们可以帮帮他?”
“帮帮他?凭什么…”明日香哼了一声,下意识地反驳,但心里却默默记下了这句话。
洞木光看着她的反应,歪头笑了笑,适时转移了话题:“对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指的是这个露台。
“为什么…”明日香愣了一下,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象——斑驳的栏杆,远处便利店模糊的招牌,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长椅…
“小光…”明日香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
“怎么了?”
“这里是…”明日香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了时光,“我第一次和…讨厌鬼…和楠博独处的地方…”她回想起那次因为赌气跑出来,楠博追到便利店,然后两人一起走到这里的那天傍晚。“他还…鼓励我来着…”她怔怔地看着周围,眼神失焦,沉浸在回忆里。
“这样吗…”洞木光微微笑了笑,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啦!”明日香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脸瞬间涨得通红,像只炸毛的猫,“我就是恰巧到这里而已!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哈…”洞木光被她的反应逗笑了,“那明日香可以带他来这里看看啊,说不定…看到熟悉的地方,他就恢复了呢?”
明日香没有回答,只是抱着膝盖,将脸埋得更深了些,橘红色的发丝在夕阳下如同燃烧的火焰,也像少女内心燃烧的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