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绫波丽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仿佛这个问题触动了她内心的某种东西。
她想起了在楠博公寓里,那个白发少年温柔地喂她吃面条的样子,想起了那永远都是“最后一口”的话,想起了他掌心的温度…
“不知道…”她茫然地回答,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波动,“我,没有你的记忆,但是…我的灵魂,我的心却不想…”站着的绫波丽没有继续说下去,仿佛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内心那团模糊的、陌生的情绪。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将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墙壁上,竟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最终,站着的绫波丽打破了沉默,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空灵,却抛下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零君还没有死。”
床上的绫波丽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瞳孔微微缩小。
“我见过零,一次,”站着的绫波丽继续说,她低下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忆和描述那种感觉,“但是感觉,不一样。”
她不再停留,转身走向门口,将那枚漆黑的小方块紧紧攥在手心。
“再见。”
门被轻轻拉开,又轻轻合上。房间里只剩下床上的绫波丽,和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再见。”
绫波丽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赤红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神情。震惊、愤怒、困惑、以及…一丝死灰复燃的、极其微弱的希望。
绫波丽安静地走到唱片机前,再次按下播放键。空灵忧伤的女声再次流淌出来,却又带着一丝希望。她走到窗台边,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拿出那枚被泪水浸湿的红色吊坠,将它捧在心口,照着月光。
光滑的切面折射着月华,如同那颗心在微弱地跳动。
她想起了另一个自己所说的“感觉不一样”,一种不安的感觉与担忧浮上心头。
她想起了碇源堂冷酷的命令,想起了赤木律子对他的帮助。
“碇司令…赤木博士…”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瞳孔因极度的愤怒和不解而骤然收缩,“为什么?”冰冷的质问在空寂的房间里回荡。
是因为…丽吗?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是因为她的存在,才给零君带来了杀身之祸?是因为她和楠博关系亲密吗?
“绫波丽,是为了什么存在?”她问自己。
“零君…”绫波丽将吊坠紧紧按在心口,仿佛想将它嵌入自己的灵魂,喃喃自语:“零君,没死,我想见零…”
她的声音如同祈求一般,带着固执的信念:“我等零君回来,再一起过生日…”
唱片机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吟唱着,那空灵的女声穿透悲伤与愤怒,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在冰冷的月光和未完成的蛋糕上空盘旋:
…It reminds me that its not so bad,
Its not so bad…
(…它提醒我,这还不算太糟,
还不算太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