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的日子为11号,而在今天开始的六天倒计时里,美里的公寓成了名副其实的“特训营”兼“战场”。
训练过程充满了鸡飞狗跳:
真嗣动作失误,被追求完美的明日香一脚从跳舞毯上“踹飞”,真嗣委屈巴巴地去找楠博告状,楠博无奈笑着充当和事佬,哄着明日香给真嗣道歉,她凶巴巴的露出小虎牙:“喂,白痴真嗣,我不怪你了,下次再告状我打你哦!”(虽然道歉的语气更像威胁)。
两人抢电视遥控器,明日香因为遥控器没电抢不过,气呼呼地去找楠博“主持公道”,楠博只能无奈地选了个折中的节目(通常是奥特曼),三个家伙(加上penpen)挤在沙发上看。
晚上,三人挤在真嗣的房间打地铺。楠博每晚都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半夜起来给踢被子的真嗣盖好被子,还要留意睡相极差、经常滚到房间其他地方的明日香,替她盖好被子。
当然,同居生活也并非全是“战争”。最大的福利就是徐楠博那令人惊叹的厨艺。无论是劲道爽滑的拉面、酸甜可口的西红柿炒蛋,还是鲜嫩入味的清蒸鲈鱼,都彻底征服了所有人的胃,包括傲娇的明日香,更别说经常吃饲料或者美里黑暗料理的penpen了。明日香难得地承认:“三个人住在一起…还是有点好处的嘛…至少伙食不错。”
在美食的“贿赂”和楠博不懈的调和下,三人的同步率肉眼可见地上升。楠博分别与两人的默契自不必说,就连明日香和真嗣这对冤家,也终于在决战前夜,成功地在跳舞机上达成了百分百同步率,完美演绎了那首训练的钢琴曲目!
决战前夜,十号晚上。
明日香刚洗完澡,围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美里呢?”
徐楠博正在阳台洗三人的衣物,并晾晒、收三人份的衣物(洗衣机坏了),头也不回地回答:“还在加班吧?”
戴着耳机看杂志的真嗣抬起头:“美里小姐刚打电话说要通宵,今晚不回来了。”
“真的?”明日香眼睛一亮,随即抱起自己的被褥,拉开美里房间的门钻了进去。几秒钟后,她又以跪趴的姿势拉开门,对着客厅里的真嗣和楠博凶巴巴地重申:“记住!这是不破的耶利哥之墙!”她指着门框,本来就宽松的睡衣更是露出极大的空洞,“敢越过雷池,就弄死你们两个!”丝毫没在意自己胸前半露的酥胸。
“好好好…小孩子就快点去睡觉,不要熬夜了!”徐楠博走过来,无奈地把明日香晒干的校服外套精准地盖在她身上,正好挡住了乍泄的风景。
“你自己也是小孩子!哼!”明日香拉上了门。
“真是的…”徐楠博摇了摇头,对真嗣温和地笑了笑,“好啦,真嗣,我们也快睡吧。明天还有硬仗。”
“嗯!”真嗣开心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两天麻烦徐君了,总是给我们洗衣服做饭…”
“哈哈哈,什么话。”徐楠博揉了揉他的头发,“只要你们开心,平安,我就很开心了。晚安真嗣,做个好梦。”
“晚安徐君…”
夜深人静。习惯性失眠的徐楠博再次悄然起身。他先给旁边塞着耳机、又把被子踢到一边的真嗣盖好被子,轻轻摘下他的耳机,按停了还在播放的磁带机。然后,他习惯性地越过真嗣,想去看看另一边的明日香有没有盖好被子,才猛然想起:“噢…小火药桶在美里姐房间…最近怎么了,忘性这么大…”他低声自语,揉了揉隐隐作痛、黑眼圈浓重眼睛。
他走到窗边,想看看月亮,但夜空被厚厚的云层遮蔽。他心想绫波同学此刻是否安睡。
“斯拉…斯拉”
美里房间和真嗣房间的门被轻轻拉开。睡眼惺忪的明日香,像梦游一样,半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但她没有走进来,而是径直走向厕所。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站在窗边的徐楠博。
徐楠博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躺回自己的地铺上。
过了一会,随着厕所的冲水声,突然,他感觉身后一沉,两团温软带着沐浴露香气的身体贴了上来!他猛地僵住,心跳瞬间加速!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
是明日香…
她似乎迷迷糊糊走错了房间,直接挤到了他右侧的地铺上,睡衣早已由于太宽松而滑落,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曲线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真是的…”徐楠博的脸瞬间红透,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尽量不去看那诱人的春光,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身体。
然而,睡梦中的明日香似乎觉得不够暖和,又无意识地往前挤了挤,一只手臂和一只腿还极其自然地搭在了徐楠博的身上。
“睡相好差…”徐楠博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睡不着…”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夜光闹钟,才凌晨三点。他决定起床去夜跑一个半小时,再花半小时买菜,给五位(不包括他自己,他很少吃早饭,至于哪五位,你猜咯)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他小心翼翼地想抽开明日香搭在他身上的手。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她手腕的瞬间,那只原本只是搭着的手,却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地、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徐楠博愣住了。他低头看向明日香。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正好落在她熟睡的脸上。他清晰地看到,紧闭的眼角处,正无声地溢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巾。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如同幼兽般无助、带着浓重哭腔的梦呓:
“妈妈…”
那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刺中了徐楠博的心脏。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那总是戴着的A10装置,那用骄傲和暴躁掩饰的脆弱,那对“最强”近乎偏执的追求…
“小火药桶…”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怜惜和酸楚,所有的尴尬和逃离的念头都烟消云散。他认命似的、极其温柔地笑了笑,重新躺了下来。他任由明日香紧紧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则像哄小宝宝睡觉般,极其轻柔、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如同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的梦境。
在他的安抚下,明日香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紧抓着他的手也慢慢放松了力道,沉入了更深、更安稳的睡眠。
直到确认她彻底睡熟,徐楠博才再次小心翼翼地起身,替两人仔细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公寓。
…
另一边,NERV总部冰冷的电梯里。
“美里…”加持良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将葛城美里逼到电梯角落,低头想要吻她。
“放开我!加持!”美里奋力挣扎,脸上带着羞愤,“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的嘴唇…可没有拒绝我…”加持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笃定。最终,他还是在她唇上印下了一个长久而强势的吻。
电梯门打开,美里猛地推开他,逃离般冲了出去,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红白交错。
加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复杂的弧度,然后对着她的方向,极其绅士地鞠了一躬,转身走进了下行的电梯。
美里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吻过的嘴唇,眼中充满了混乱、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她罕见地没有去拿酒,而是走进了律子的实验室。
律子看着难得清醒、没有喝酒、眼神复杂的美里,微微有些惊讶。那一晚,两个女人在冰冷的实验室里,就着一壶清茶,促膝长谈,直到天色微明。关于过去,关于加持,关于责任,关于那些无法言说的心事…
清晨,美里公寓。
“两只懒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咯。”
“嗯~唔…啊…”睡眼惺忪的真嗣和明日香被徐楠博温柔的声音唤醒。
“早上好,真嗣,惣流。”楠博笑着说。
“呜…徐君早上…好…”真嗣伸了个懒腰,明显睡得不错。
“早…楠博…”明日香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满足,“昨晚睡得真好…好久没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真嗣房间的地铺上,而且…紧挨着真嗣!
“诶?诶!!”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我…我怎么在这里?!”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眼看新一轮争吵又要爆发,徐楠博赶紧一手一个,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背,像安抚两只炸毛的小猫:“好啦好啦,先去洗漱,早餐准备好了。”
这个熟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拍背动作,让明日香瞬间怔住了。一股极其熟悉、温暖又安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昨晚那个模糊而温暖的梦境碎片似乎清晰了一些…
餐桌上,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皮薄馅大的灌汤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真嗣和明日香(还有penpen)吃得一脸幸福。
“能吃徐君煮的粥和包的灌汤包太幸福了!”真嗣由衷感叹。
“嗯!”明日香也附和了一声(以前很难得,但现在完全被美食征服了),她声音很小地嘟囔:“但是为什么要包这么多素的?”。
“哈哈哈,好吃就多吃点,管够…”徐楠博笑着回应,眼神温柔,“可惜绫波同学和美里姐暂时还吃不到…”
真嗣注意到徐楠博浓重的黑眼圈,关心地问:“徐君,你黑眼圈怎么一下变这么重?”
“啊?有吗?”徐楠博打了个哈哈,试图糊弄过去,“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还是太早起来买菜了?”
“这样吗…那下次我帮你买菜”
明日香却停下了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徐楠博疲惫却依旧温和的侧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晶莹剔透的灌汤包,昨晚那个被温暖包裹、被轻声安抚的梦境感觉越来越清晰…虽然还有些许怀疑,但她的脸颊已微微泛红。
终于,决战的时刻来临!
初号机和二号机如同沉睡的巨神,矗立在发射轨道上。徐楠博和绫波丽站在基地的观景平台上,目光追随着那两架即将出征的EVA。由于真嗣和明日香的同步率已经达标,徐楠博无需替补上场,他只需要在指挥链路中提供精神引导和战术协调。
“作战开始!倒计时62秒!”美里冷静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
随着机体发射的轰鸣,那首他们听了六天、早已刻入骨髓的优雅钢琴曲——《贝多芬病毒》的旋律,通过内部通讯,清晰地流淌进初号机和二号机的驾驶舱!
62秒倒计时开始!
48.14秒:机体发射,如同离弦之箭射向目标海域!
43.19秒:使徒伊斯拉斐尔破水而出,瞬间分裂!初号机与二号机同时举起巨大的步枪,密集的火力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地压制住两个分裂体(甲和乙)的进攻路线!
38.02秒:甲分裂体胸口红光爆闪,毁灭光束激射而出!在徐楠博冷静的指挥下(“后手翻!同步!”),初号机和二号机如同镜像般,以完全一致的角度和速度,向后一个又一个优雅流畅的后手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的光束!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芭蕾舞者!
6.09秒:两个分裂体在猛烈的攻击下被迫靠近,试图合体!就在它们接触的瞬间!初号机与二号机如同心有灵犀,同时贴近跳起,在徐楠博“就是现在!核心!”的指令下,两个飞踢同时贯穿了甲和乙胸膛下方的两枚红色核心!
0秒:震耳欲聋的爆炸轰然响起!刺目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巨大的冲击波将两台完成使命的EVA如同叠罗汉般掀飞,重重地摔在爆炸中心,激起漫天尘土…
“我敲…”指挥室里,美里捂着脸,看着屏幕上两台EVA狼狈的姿势,“真狼狈啊…但很成功,不是吗?”律子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的笑意。
初号机的插入栓被紧急回收,舱门打开。碇真嗣刚爬出来,机体身上的通讯器就响了。是明日香打来的。
“莫西莫…”真嗣接起电话。
“喂!看你把我的二号机弄的!”明日香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脏死了!”
“哪有!是你先绊倒我的!”真嗣反驳。
“好啦好啦…”徐楠博的声音带着笑意插了进来,“人没事就好…胜利了就好…”
“徐楠博你闭嘴!”明日香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碇真嗣!是你最后一刻没有把握好时机!谁让你平时老是发呆!昨晚也是,不好好睡觉在干什么!”她似乎也想借机确认昨晚到底是谁。
“昨晚?”真嗣一脸茫然,“昨晚我睡得很好啊?徐君好像还帮我把耳机摘了…”
“骗人精!那我怎么会…色鬼色狼变态难以置信!!”明日香的声音充满了羞愤和最后的试探。
“哪有啊,昨晚我睡得很香好不好…”真嗣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徐…君?”他猛地看向总部方向,似乎能看到一脸尴尬的徐楠博。
通讯器那头也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明日香如同熄灭的火药桶一般,她似乎终于确定了,声音带着颤抖响起:“蛤?楠…楠博?!昨晚…真的是你?!”
“额…”徐楠博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
整个指挥室,以及身旁的绫波丽,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徐楠博身上!充满了震惊、八卦和探究!尤其是绫波丽,她转过头,赤红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楠博,仿佛要把他看穿。
“那个…绫波同学…”徐楠博被看得头皮发麻,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还温热的、用油纸包好的灌汤包,小心翼翼地放在绫波丽手里,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这是我亲手做的早点…趁热吃哈…乖…没啥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又给我丢脸了啊…”冬月副司令看着徐楠博狼狈逃跑的背影,无奈地捂住了额头。而绫波丽,低头看着手中那个温热的灌汤包,又抬头望向徐楠博消失的方向,赤红的眼眸深处,那抹困惑似乎更深了。
“喂!为什么不给我带啊!”美里远远的吐槽楠博的偏心,转头才发现一份早点放在了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