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的话刚说完,雷豹就忍不住拍着大腿站起来,震得身下的木凳“咯吱”响,眼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干劲:“太好了!他们缺的咱们都有,咱们要的他们也有,这贸易肯定能成!等雪化了,咱们就带着纯净盐和彩色麻线去试试水,先换两把铁刃工具回来,让大家看看铁矿的厉害,以后种地砍树都能省不少力气!”
墨鳞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凌风画的小路图上,慢慢开口:“铁矿确实重要,但不能急着去贸易。咱们得先做准备——第一,得把去黑木部落的路修一修,凌风说的那条平坦小路,雪化后肯定有坑洼,得让人填碎石、垫干草,不然雪橇运物资容易陷进去;第二,防蚕病的草药我还得再找些,明年养蚕要是出了问题,丝绸就没法及时织出来,贸易也会耽误;第三,制盐矿洞的加固得加快,雪化后渗水会更严重,要是盐供不上,不仅贸易受影响,咱们自己部落和盟友部落也会缺盐。”
沧澜端起陶壶,给凌风续了碗热姜茶,也补充道:“还有水路得留意,镜湖连接着不少溪流,要是能找出一条从镜湖通到黑木部落附近的水路,夏天运输丝绸、盐这些物资会更省力,比走陆路轻松。我明天就去探查一下,看看溪流的走向,有没有堵塞的地方,提前清理好。”
云舒听得认真,顺手拿起一块木炭,在旁边的木板上记下众人说的准备事项,一边写一边说:“大家说的都对,咱们得把准备做扎实。除了修路、备草药、加固矿洞,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编更多的盟徽,咱们四个盟友部落的族人,每人都得有一个,以后去黑木部落贸易,带着盟徽,互相有个照应,也能让黑木部落知道咱们是团结的;二是画一份水车的简易图纸,到时候带去给黑木部落看看,他们缺灌溉工具,水车图纸说不定能成为贸易的‘加分项’,要是他们愿意学,咱们还能教他们做水车,拉近关系,以后换铁矿也能更顺利。”
“水车图纸我来画!”墨渊接过话,眼神坚定,“我之前跟着你看过水车的结构,知道怎么画,画得清楚些,黑木部落的人一看就能懂。另外,我还得组织族人加强训练,黑木部落的防御不弱,工具也厉害,咱们去贸易,得带些人手,保证物资和族人的安全,不能大意。”
狐离晃着九尾,凑到木板前,指着“盟徽”两个字,软乎乎地说:“编盟徽算我一个!我会编好几种绳结,之前画的双结太简单,咱们加点花样,用红、黄、蓝、绿四种线,分别代表烈风、白岩、溪鱼、青鹿四个部落,编出来又好看又好认,以后别的部落看到,肯定也想加入咱们的盟约!”
黑石一直在灶台边添炭火,此时也凑过来,笑着说:“那我就负责后勤!冬天大家忙修路、备物资,我多熬点热汤、烤点饼,保证大家吃饱穿暖,有力气干活。另外,暖窖里的粮食得再清点一遍,明年贸易和养蚕都需要人手,得保证粮食够吃,不能让大家饿肚子干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后续的准备工作越说越细,木板上的字迹也越来越多,从修路、备草药,到画图纸、编盟徽,每一项都标注了负责人和完成时间,条理清晰,没有一点遗漏。凌风喝着热姜茶,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也满是欢喜——自己带回的消息能帮部落定下方向,再累也值得。
第二天一早,部落里就热闹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各司其职,忙而不乱。墨渊带着雷豹和十几个壮实的族人,扛着石锄、背着碎石,往凌风说的那条小路出发,路上还特意拉了两辆雪橇,用来运碎石和干草;沧澜则拎着一把木桨,去镜湖探查溪流走向,临走前还特意带了个陶碗,用来装沿途发现的有用水草,说不定能种在蓄水池里,净化水质;墨鳞背着竹篮,去山林里找草药,竹篮里还放了一把小铲子,方便挖蒲公英根和艾草。
云舒和狐离则留在部落里,准备编盟徽的材料。云舒把之前染好的彩色麻线找出来,分好颜色,红的放一堆,黄的放一堆,狐离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几根线,试着编绳结,编坏了就拆了重来,嘴里还念叨着:“这个结不对,得再绕一圈,这样才结实……”没过多久,一个带着四种颜色的绳结就编好了,红、黄、蓝、绿四种线缠绕在一起,打成双结,尾端还留了点线头,晃起来格外好看。
“你看!编好啦!”狐离举着绳结,跑到云舒面前,眼里满是骄傲,“是不是很好看?以后咱们四个部落的族人,都带着这样的盟徽,走到哪儿都知道是自己人!”云舒接过绳结,摸了摸,确实编得结实又好看,笑着点头:“好看!咱们多编些,今天争取编够四十个,先给四个部落的首领和核心族人,剩下的慢慢编。”
中午时分,墨渊和雷豹等人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沾了点泥土,却丝毫不在意,雷豹还兴奋地说:“舒舒、首领,那条路比咱们想的好修,就是有几处坑洼,填了碎石、垫了干草,已经能走雪橇了!咱们明天再去修剩下的一段,最多三天就能修好,雪化了就能用!”墨渊也点头,补充道:“路上没遇到凶兽,只看到几只雪兔,安全得很,以后运输物资,不用太担心路上的危险。”
傍晚,沧澜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陶碗,碗里装着几株翠绿的水草,还有一张用木炭画的溪流图。“我探查清楚了,镜湖有一条支流,顺着支流往南走,能通到黑木部落附近的山谷,就是中间有两处被树枝堵塞了,清理干净就能走小船,夏天运输物资比陆路省力多了!”他指着碗里的水草,“这是我在溪流里发现的,叫‘水芹草’,能净化水质,我打算种在蓄水池和水车旁边,让水更干净,养蚕和制盐都能用。”
墨鳞也在傍晚时分回来,竹篮里装满了草药,有艾草、蒲公英根,还有不少之前没见过的草药。“我今天找了不少草药,还遇到青鹿部落的族人,他们教我认了一种‘苦参’,晒干后拌在桑叶里,能防蚕的白粉病,我多采了些,回来晒干存起来,明年养蚕肯定够用。”
接下来的几天,部落里依旧忙碌,却格外充实。小路三天就修好了,路面平整,铺着碎石和干草,雪橇走在上面,一点都不颠簸;水车图纸也画好了,墨渊画得格外细致,从竹叶的数量、木轴的粗细,到竹管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盟徽编了足足八十个,狐离还特意给每个盟徽都系了个小木牌,上面刻着对应的部落图腾;矿洞也加固好了,墨鳞和黑石用碎石和黏土补好了墙壁,挖的排水沟也通了,再也不用担心雪化后渗水;暖窖里的粮食也清点完毕,足够四个部落的族人吃到来年秋天,还能留一部分当种子。
这天晚上,公共厨房里的炭火依旧旺盛,黑石熬了鲜美的鱼汤,还烤了芝麻饼,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饭,聊着后续的计划。凌风喝了一口鱼汤,笑着说:“现在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开春,桑苗发芽,蚕宝宝破卵,咱们织出丝绸,就能去黑木部落贸易了!到时候换了铁矿,咱们就能做更锋利的工具,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
云舒看着身边齐心协力的族人,又看了看墨渊坚定的眼神,心里满是踏实。冬天的寒冷还没散去,可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一团火,充满了对春天的期待——期待桑园里的新芽,期待蚕房里的蠕动,更期待带着丝绸和盟约,踏上前往黑木部落的贸易之路,让这趟丝路新程,真正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