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清在舞厅里打于老师,被舞厅老板报了派出所,于老师不依不饶就一口咬死张富清是故意对她人身攻击。仨人在派出所耗了一晚上,第二天有民警到了果酒厂,通知他们厂里去领人。
于老师虽然被张富清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但并没有被打伤,派出所也只能调解。陈立军烦得要死,他终于明白厂里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到底是因为啥了。
张富清被厂里给了处分,扣了工资,还给于老师赔了五十块钱。陈立军的临时工直接被抹掉了,还被规定了期限要求搬出厂里宿舍。本来就效益不好人多活少,现在有送上门能直接开除的,果酒厂一点都不手软。
胡洁得知消息后,庆幸张富清没有丢工作,陈立军的临时工没了就没了吧,希望这次闹这么大,他俩能分手,她真心觉得张富清就算不结婚,也比跟陈立军这种人过日子强。
张富清拉着胡洁在饭馆喝了一瓶白酒,她和陈立军相处的所有事情她都告诉胡洁了,胡洁看着她心里很难受,又不知该如何劝,等张富清吐了两回,胡洁把她架回了宿舍。
陈立军最是郁闷,他心里清楚丢工作的事情不能怪张富清,是他自己不够谨慎,公共场合,早知道就注意点多避嫌了。主要是于老师的魅力实在难敌,哪个男人不喜欢风情万种又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啊,只是于老师比她大了近十岁,处对象根本不可能,张富清咋就这么小心眼呢。
现在被果酒厂开除了,张富清那他也解释不清了,舞厅老板亲自报的派出所,当然也不会再要他去教跳舞了,万一原配闹事的风气在舞厅兴起,老板可招架不住。陈立军一夜之间落到了谷底。
看着手里剩的不多的钱,他得先找个住的地方,再去找下一份工作。离开果酒厂的时候,他没有跟张富清打招呼,对他来说,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逃避。遇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就先绕过去,这好像是他自己的一种生活哲学。
通过李兴华的关系,陈立军在水泥厂家属院租到了一间小平房,算是有个安身之所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在找工作,现在大点的企业效益都不如从前好,招人很谨慎,好多正式工都没活干,也就不会有临时工的需求了。陈立军越找越心慌,不会就这么被饿死了吧。
关乎饭碗的大事摆在眼前,陈立军几乎没有想起过张富清这个人,当然也没有联系过于老师,他对象把人家打了,他总归是觉得理亏的,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可惜了舞厅的工作。想到这,陈立军又去了几家舞厅,这些舞厅规模都比较小,没有需要教跳舞的,实在没招了,陈立军只能腆着脸去找他二哥。
张富清发现陈立军已经离开厂里宿舍的时候,都过了好几天了,她以为大家都冷静一下,还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她没有考虑过分手,本就是舞厅那个女人勾引她对象,她只是出手教训了一下,陈立军只要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工作没了换一个就行了,他们俩还应该好好的。
但是现在陈立军杳无音信,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张富清有些受不了了。胡洁看她状态很差,但又不想让她继续和陈立军纠缠,最好趁这次机会一刀两断。左思右想,胡洁求张富清陪她回趟老家,她很久没回去过了,今年刚好不太忙,她能休到探亲假。
张富清:“胡姐,我又不认识你老家的人,我跟着你回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胡洁:“有啥不好的,我家人少,也没多远,就在省内,坐一天火车就到了。你不是从来没休过假么,把所有假期补休到一起,时间应该也绰绰有余。”
张富清心里还挂着陈立军,但又不知道去哪找他,是不是就真的要接受这种不了了之的结局了。心一横,与其在这等着,不如先跟胡洁出去一趟,反正自己的单位就在这里,陈立军要真想找她,肯定能找到。
张富清:“好,胡姐,我跟你去。就当散散心了。”
胡洁听到张富清同意了,很开心,希望她能尽快走出来,等回来再给她好好物色一些靠谱的人带她去相亲。
陈立军坐在陈立言的办公室,看着二哥这气派的服装厂,自己的办公桌上还有电话机,简直都要羡慕疯了。
陈立言知道老四主动来找他,肯定没好事,陈立军也不敢隐瞒,把怎样丢了工作的来龙去脉都仔细给他二哥汇报了一遍。
陈立言听完,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心想,老子就知道,这倒霉玩意儿怎么会真正老实做人呢,他就是个无底线作妖的无底洞,重活一世千万不能再被他连累。
陈立言:“这厂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投到这里面了,你二哥我现在身上也没有钱,服装厂也不缺人,国营企业都快养不起职工了,更何况我们这种自负盈亏的小型私人企业。我们在计划订单的边角上刨食也困难得很。”
陈立军不乐意了:“二哥,你不用在这跟我哭穷,你这么大的厂房我亲眼所见,你咋可能没有钱还不缺人呢。你要是不想帮我你就直说,老五的学费你能出,我结婚你不管就算了,现在我就想找点活为啥你都不想帮我。”
陈立言:“对,你没看错,就是这片厂房,我和你嫂子为了这片厂房,已经穷的底儿掉了。还有哦,立青的学费可不是我出的。陈立青考上的大学是免学费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带家教给人家孩子上课挣来的,我没有钱支援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厂里的工人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是技术工种,实在没有多余的岗位。”
陈立军傻眼了,要是二哥这都行不通,他可咋办呀,总不能回家去吧,一回家他爸妈如果知道他是被果酒厂开除的,而且连对象都黄了,得多丢人啊,他爸肯定会被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