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晨四人驾着马车缓缓地离开莒县,车轮滚动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面前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沭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崔管家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李公子,此水为沭水,吾齐之东,有沭水焉,其源起于沂山之麓,南流而润吾齐之边土,亦为吾齐之重要水脉也。其水奔腾,虽时有泛滥之患,然亦育吾齐之生灵,灌吾齐之田亩,不可不察也。”
“沭水之畔,土地肥沃,吾齐之民可依之而生,依之而耕,当善用此水,以兴吾齐之业。”
“沭水乃天地之赐,虽险象环生,然吾齐之勇夫可治之,使其为吾齐之利,而非吾齐之患。”
李晨点了点头,看着奔腾的水势,又想起崔管家所说的水患,李晨并没有过多停留的打算,一行人继续向前。
一个巍峨的山脉逐渐展现在他们眼前。山脉连绵起伏,仿佛一条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气势磅礴。山峰高耸,云雾缭绕其间,给人一种神秘而壮观的感觉。
此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向北方望去,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齐长城东段那古老而雄伟的身影。看着那个方向树林密集,李晨毫不犹豫选择向北走。
崔管家与铁家兄弟皆是微微一愣,停下马车看向李晨。不明白李晨有什么目,亦或者有什么想法需要向北行驶。
崔管家语重心长地说道:“李公子,北方多为山路,道路崎岖难行,且路途较远,而且天气多变,万一遇到暴雨,很容易发生坍塌等危险情况。南方的道路相对较为平坦,也更加安全,若遇暴雨也好快速远离。公子北方可是有你想去之地?”
铁家兄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崔管家的意见。铁一粗声粗气地说道:“公子,崔管家说得有道理。我们还是以安全为重吧。北方的山路确实不好行走,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可能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而且马车在山路上行驶也会非常困难,很容易损坏。”
铁二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公子,北方树林里是有什么吸引你的吗。”
李晨听了他们的话,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有道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张嘴面对三张嘴,确实难以反驳。而且他也明白,安全是最重要的。虽然自己决定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也不确定,在天灾下是否能保证所有人平安。
经过一番短暂的心理斗争,李晨最终决定听从他们的建议,选择南方的道路。
他对崔管家和铁家兄弟说道:“好吧,那我们就走南边吧。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崔管家和铁家兄弟见李晨同意了他们的建议,心中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点头,表示一定会时刻保持警惕,确保旅途的安全。
于是,马车再次出发,朝着南方的道路驶去。南方的道路虽然相对平坦,道路依旧有些颠簸,这让原本在车顶晒太阳的李晨有些不适。
在旅途中,他们也领略了许多美丽的风景。路边又有零星的一些房屋。
李晨一行人正在快速的赶路希望可以今日便能抵达琅琊,但是由于中途多次停歇,导致下午休息时才侃侃走了一半。
在短暂的休息过后,李晨等人再次踏上前往琅琊的旅途。
随着行程的推进,他们逐渐接近了河山。
崔管家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此山名曰河山。此山巍峨高耸,直入云霄。其峰势如巨柱擎天,远远望去,便觉一股威严之气扑面而来。”
“此山乃众河之源,千条溪流自此山奔腾而下,润泽四方。那水流清澈甘甜,滋养着吾国之土地与百姓。河山之麓,土地肥沃,草木繁茂,飞禽走兽众多。此处常有人在此狩猎、采集,收获颇丰。”
“且河山之险,可作吾国之屏障。若有外敌来犯,吾等可据山而守,其险峻之势令敌人望而生畏……”
就在崔管家滔滔不绝的讲述的时候,右侧林中突然草木晃动,瞬间冲出一队人马。原本宁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打破。
铁家兄弟正想突围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山匪们如同饿狼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将他们包围。
此时再想突围已经是很困难,纵然如今李晨依旧有信心,可以将周边之人尽数斩杀,依旧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保证三人安全。
就在李晨犹豫之际,为首一人一枪捅在马上,陪伴一路的老马当场惨死,只有一匹马的马车几经无法保证正常形驶,所以现在李晨一行人处于想跑也跑不掉的状态。
有两人左右一刀,直接将马车棚顶掀翻,李晨与崔管家彻底暴露在外。
此时的李晨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巨剑瞬间出现在身后,若有人来袭,便会有两柄剑凭空出现在双手中。
所幸的是这群人虽然杀了匹马破坏了马车,却没有对众人动手。
李晨与崔管家对视一眼,李晨不知道崔管家有没有懂自己的意思,起身与这群山匪进行交涉。
只是很快,他们便被山匪们包围制服,失去了自由。
就这样,李晨、崔管家以及铁家兄弟被山匪们如同押送囚犯一般,艰难地向山上走去。
几人脚步沉重而缓慢,面上充满了绝望与恐惧。每走一步,都仿佛离黑暗的深渊更近了一步。
山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阴森茂密,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山林的神秘与危险。
山匪们不时地推搡着他们,口中发出命令的语气,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辱骂。
李晨等人默默感受着这一切,同时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逃脱的计划。
当他们终于被押到山上时,一个意外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在这昏暗的匪窝之中,气氛压抑而紧张。几盏微弱的灯火摇曳着,勉强照亮着周围的环境。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前方那五把椅子所吸引。那五把椅子摆放得颇具威严,仿佛象征着某种权力的存在。李晨等人被带到此处,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就在这时,李晨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几把椅子,却发现有两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坐在最两端的椅子上。李晨心中涌起一阵疑惑,觉得这两人的身影似曾相识,却又一时难以确定。然而,当崔管家和铁家兄弟抬起头,瞧见那二人时,他们的脸上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两人不正是崔老大崔浩与小公子崔毅。只不过,此时的崔浩虽然依旧是书生打扮,但那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凝重与沧桑。而崔毅则与之前大不相同,现在的他一身猎人打扮,浑身散发着野性的气息。他那一身腱子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结实,皮肤黝黑,仿佛经过了无数烈日的暴晒和风雨的洗礼。
崔管家看到他们,连忙恭敬地喊道:“浩公子,小公子。” 铁家兄弟也紧接着喊道:“小公子。” 声音在这寂静的匪窝中回荡,带着一丝惊喜与期待。上方坐着的几人听到这呼喊声,先是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在这匪窝之中,下面的几人竟然会碰到熟人。
崔浩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他一直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下方的动静。而崔毅则完全不同,他此刻正与旁边的一个女子打情骂俏,一脸轻松自在的样子,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匪窝的生活。他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与周围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当崔管家的呼喊声传入崔浩的耳中时,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崔毅同样听到了呼喊声,也停下了与女子的嬉戏,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他们看着下方的崔管家等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他们既感到惊喜,又充满了担忧。他们不知道崔管家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中间为首的少年又是谁。
崔浩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下方的李晨等人。他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而崔毅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崔管家,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崔浩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崔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将他们遭遇山匪袭击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崔浩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此时,崔毅身旁的妹子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毅哥,这些人是谁呀?” 崔毅笑着介绍道:“小玉,这是家中的长辈和朋友。”
崔毅也向崔管家介绍得知,原来,这女子子正是大当家的女儿小玉。
崔管家看着崔毅如今变成黑汉子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记忆中那个在家时顽皮的傻小子,与眼前这个充满野性的汉子简直判若两人。再看崔浩,除了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之外,哪里还有稷下学宫学子的模样。崔管家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这两人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崔管家看着崔毅以及崔浩,心中满是疑惑,急切地想要了解他们最近到底经历了什么。铁家兄弟则盯着自家公子那一身腱子肉,心中同样感慨不已,他们无法想象小少爷在这一年里究竟吃了多少苦。
一群人在这里唠东唠西,完全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甚至将周围的人都晾在了一边。大当家看着下方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样子,心中十分恼火,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也被晾在一旁,更是怒不可遏。
大当家怒喝道:“安静!” 一时间,堂中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二当家紧接着出声道:“崔浩,你自诩读书人,还说自己是稷下学宫的学子,难道稷下学宫教出来的都是如此没有礼貌之人?还有你崔毅,不要仗着小公主喜欢你,你就如此放肆。”
崔管家连忙作揖道:“大当家,二当家,在下逾越了。许久未见小公子,心中思念之情难以自抑,望二位饶恕。” 李晨与铁家兄弟也一同作揖,紧跟着说道:“望二位饶恕。” 同时,小玉也为众人求情。二当家出言讥讽了两句,之后大当家也罢了罢手,算是将此事揭过。
四人心中有些怪异,为何这山寨之人如此好说话。大当家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找了个地方让他们休息,同时,命一些守卫在门口看护,防止有什么不对的或者逃跑的迹象。
六个人围坐在小屋中,气氛有些微妙。崔管家看着崔浩和崔毅,眼中满是关切与好奇。
崔管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浩公子啊,自你离开稷下学宫后,到底都经历了些啥呀?又是如何来到此地。”
崔浩微微垂下眼眸,似在回忆。崔毅在一旁有些坐不住,扭了扭身子。
崔管家看着这两人扭捏的神态,又问道:“先说说你在学宫里不是好好的嘛,咋就突然想到要走这一遭呢?”
崔浩缓缓说道:“在学宫虽能读万卷书,可终究觉得少了些什么。去年这时,祭酒选拔,那次抽签排名选了一个好位置,顺利的进入前四,然而碰到负有天才之名的姜瑾,我惨败给他,那时便觉得,我是时候出去走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崔管家微微点头,若有所思。这时,崔毅插话道:“哥,你就是太较真了,输了就输了呗,干嘛非得出去跑一趟。”
崔管家瞪了崔毅一眼:“小公子,别打岔。” 又转头看向崔浩,“那后来呢?”
崔浩继续道:“离开的时候,正好看到崔毅在练剑,我问他有没有兴趣跟我闯荡一番,他说带他一个,仗剑走天涯,我们便一拍即合,一同出发了。”
崔管家看向崔毅:“小公子,你那时咋也想出去闯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