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对此虽然有些留恋,但是齐国之行本就是过客。终有一天要离开,早走晚走又有何区别。李晨抱着这那个断掉的七弦琴走在街头,有些犹豫,思考是否应该将其修好,或者留作纪念,此琴并不什么高级之物,只是一个普通的款式,从新卖一个也不会废多大力气。
李晨在琴店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琴,又购买两套琴弦以做备用,说不定哪天会有用到这些的时候。
李晨办完这些琐事,时间也快到午饭时间,随后便大步径直朝着崔府走去。
不一会儿,李晨来到了崔府门前。一辆豪华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那马车由两匹健壮的骏马并驾齐驱,马身上的鬃毛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力量与优雅。车身的装饰虽看似低调,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奢华气息。那木质的车厢虽没有精雕细琢,优质的木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车身上的铜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车门缓缓地向两边敞开,发出轻微的 “咯吱” 声。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士优雅地走下马车。她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长袍,袍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丝线在阳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她的面容富态,肤白如雪。眉毛如同新月,眼神明亮而深邃,中透露出一种高贵与睿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发髻高高盘起,上面插着几支精致的发簪,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远远望去,那气度竟让李晨在瞬间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与前几日远远看到的君太后一般。
李晨不由自主地高喊一声:“见过君太后!”
与此同时,正在院子里悠然遛弯的崔家主正好听到了李晨的声音,一听是“小君子来了”顿时满心欢喜,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他连忙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脚步匆忙地向门口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小君子这,小君子那。”
崔家主一边小跑着,一边想象着小君子的到来的原因以及目的。他的心情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明媚,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可当崔家主心急火燎地来到正门一瞧,哪里有什么小君子,分明是自家那位令人敬畏的 “母老虎” 回来了。
崔家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按照原定的计划,夫人理应在下午才抵达,谁能想到她竟然在上午就匆匆赶了回来,而且还如此巧合地赶上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点。
崔夫人一看到崔家主,瞬间怒火中烧,暴跳如雷。她那原本优雅的面容此刻变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崔家主的耳朵。崔家主疼得 “哎哟” 一声,连忙求饶:“夫人,轻点,轻点啊!”
崔夫人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求饶,大声斥责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不在家,你就这么逍遥自在?”
崔家主惊慌失措,连忙连连求饶:“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啊!我哪有逍遥自在,我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嘛。”
在崔家主急切地告知崔夫人有外人在场后,崔夫人这才稍稍松开了手。她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李晨。崔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平静。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立马变回之前端庄的神态,如果不是崔家主那已经被祸害成鸡窝的头发,就好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然后崔夫人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李晨,又看了看崔家主,大咧咧的说道:“这是,你的种?”
崔家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连忙介绍道:“夫人,这位是李晨,是致远和崔宏特意托我照顾的。他在稷下学宫读书,是致远他们看好的后辈。”
李晨听到后,赶忙恭敬地行礼,说道:“见过夫人。”
崔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致远和崔宏介绍来的,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 通过崔家主的介绍,崔夫人也由此清楚地明白了李晨来到崔府的前因后果。
随后,崔夫人秉持着远来是客的道理,热情地邀请李晨一同享用午餐。李晨瞬间有些尴尬,之前与崔家主太过随意,现在有些不适应,但看到崔夫人那真诚的眼神,便不好再拒绝,只好恭敬地答应了。
众人来到膳厅,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香气四溢的肉食;有鲜嫩可口的清蒸鱼;还有各种新鲜的蔬菜和美味的汤品。
以往李晨都是随便吃一口,不时在大厅与崔家主对付一下,最正常的一次就是将桌子摆放在院中赏月,吃着美食。
这应该算是李晨第一次正经来餐厅吃饭,膳厅的布置也十分考究,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字画,桌椅都是用上等的木材制作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在午餐的过程中,李晨并没有如之前那般随意,严格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整个餐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和人们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李晨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每一道菜肴,时不时的看向崔家主和崔夫人。
崔家主和崔夫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默契和温馨。
饭后,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开始愉快地唠起家常。崔夫人面带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亲切。她微微侧头,看着李晨,柔声问道:“李晨啊,你来咱们府上也有些日子了,在稷下学宫的生活可有啥新鲜事儿呀?学习还顺利不?累不累呀?”
李晨挠了挠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说道:“夫人,在学宫的日子挺充实的。这几日啊,我们跟着公输先生学习机关术,收获颇丰。学习嘛,确实不轻松,不过有众学子一起,倒也不觉得太累。在崔府上也住了两个多月了,承蒙您和家主照顾,我都快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崔夫人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欣慰之意。“年轻人就该有这股子劲儿。那你在学宫里交到新朋友没呀?”
李晨笑着回答:“有的,夫人。前些日祭酒选拔上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学子相互讨论,后来我们时常一起交流心得,互相帮助。”
崔夫人说道:“李晨,能参加祭酒选拔,看来学识与见识皆为上乘,不如来我齐国入朝为官可否。也好对凌峰有些帮助。”
李晨一听,连忙摆手,神色惶恐中带着坚定。“夫人,承蒙您看得起,但李晨自觉才疏学浅,且一心向学,目前尚无入仕为官之念。再者,我也怕自己能力不足,误了国家大事,辜负了您和家主的期望。”
此时,崔家主也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夫人,李晨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来学宫学习,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咱们也不能勉强他。而且,他现在专心学业,对他来说也是好事。等他日后学有所成,若有意入仕,那自然是水到渠成。”
崔夫人听了崔家主的话,微微沉吟片刻,而后轻轻点了点头。“也罢,是我心急了。李晨,你既有自己的打算,那便好好在学宫学习。若日后改变了想法,随时来找我们。”
李晨再次恭敬地行礼。“多谢夫人和家主理解。”
崔夫人又看向崔家主说道:“凌峰,刚刚提到祭酒选拔,今日怕是祭酒选拔已经结束了,新任祭酒莫不是还是那个荀况。”李晨的视线也跟着崔夫人的话语望向崔家主。
崔家主微微点头道:“夫人慧眼,胜者正是荀况,他已经连任三年祭酒了。学识当真令人佩服,可惜荀况此人虽然学识渊博,但对人性的了解知知甚少。难以为官。”看到李晨询问的眼神继续道:“今日比赛,不知为何姜瑾没有以往儒家的端庄。话语略显攻击性,学识辩论皆未发挥出正常水平,惨败收场。倒是此子献上一侧,虽为阳谋,却是毒计,对己对外皆是。齐王也赞同姜瑾所言,姜瑾便重重到底脱力不起。”
李晨与崔夫人都有些好奇姜瑾显出何等计策。
崔家主无奈的说道:“李晨,之前你所言,如今秦国如日中天,其强大皆因商鞅变法。秦国过于依赖法家之术,虽能在短期内获得强大的军事力量和高效的统治,但长此以往,必然会引起民怨。姜瑾此计便是命一大儒前往秦国,让其将法制变为礼治,至少也要礼法结合。如此便可减缓秦国吞并六国的步伐,齐国便有更多时间发身份的人物出现。想必一年以后,下任祭酒选拔便是荀况出使秦国之时。”
李晨听崔家主的话语有些感慨姜瑾变化真大。疑惑问道:“如果秦国没采纳,又将荀子扣押下来,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即便是不被扣押,换成是我怕也不会再回齐国。”
崔家主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有几人与我一样的想法,但却都是少数,最后还是以下任祭酒无人为理由,劝齐王罢手。只不过荀况当时听到这个想法也跃跃欲试想去试试,只是现在的姜瑾难堪祭酒重任。只怕到一年以后荀况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真的不会在想回齐国了。”
随着几人聊天,原本平淡祥和的氛围逐渐变得压抑,聊天气氛越来越凝重,甚至有些沉默。
崔夫人见状想将气氛拉回正轨,然而依旧无能为力。最后屋内陷入短暂沉默。
这时崔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内,神色慌张地说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府上出了点事儿。” 崔家主和崔夫人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连忙询问管家究竟发生了何事。管家喘了口气,回禀道:“方才有人来报,说府上的库房里似乎进了老鼠,一些贵重物品都被老鼠咬坏了。”
崔家主眉头紧锁,下令道:“赶紧派人去库房查看,务必将老鼠清理干净。” 崔夫人也紧跟着说道:“对,一定要把损失降到最低。” 李晨跟着管家一同前往库房。
库房里一片狼藉,好些箱子被老鼠咬开,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地上还躺着不少老鼠的尸体。众人商议后决定,先将贵重物品转移到安全之处,然后再想办法清理老鼠。
李晨灵机一动,决定利用自己所学的机关术制造一个简易的捕鼠机关。他在机关里放了一些粮食来诱导老鼠。不一会儿,陷阱就准备好了。李晨把箱子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一只老鼠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它先是闻了闻箱子里的食物,然后慢慢地爬了进去。当它触动机关时,箱子的门突然关上,老鼠被关在了里面。李晨和管家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继续设置陷阱,没过多久,就捕捉到了很多老鼠。最后,他们把老鼠都清理出了库房,接着对库房进行了彻底的清理和消毒。
当李晨和管家回到客厅的时候,崔家主和崔夫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看到李晨和管家回来了,连忙询问情况。李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崔家主和崔夫人听了,非常高兴。他们对李晨赞不绝口,说道:“李晨,稷下学宫没白学,这次多亏了你。” 李晨谦虚地说道:“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有些损失,依旧是可接受范围,气氛也因为这一打断回到了正轨。
事情以了,李晨便向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前往稷下学宫实验室,继续学习机关术。经过刚刚的事情,李晨也看出了机关术的妙用,虽然有些浅显,希望尽量学习,希望将来自己可以利用机关术与现代机械结合制作一个巨大机甲,想必会很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