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秦平辉指尖在桌沿猛地一顿,像是突然从记忆里拽出个被遗忘的碎片,身体不自觉往前倾了倾,语气里带着点懊恼,“我都差点把前后顺序搞混——话说上次幻创星神炼芯辉出手摆平的那起骚乱里,那个能变身成‘勇骑’的家伙,你还记得不?他现在咋样了?”
齐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秦平辉时,眼神里满是茫然,还带着点“你在说什么”的困惑:“勇骑?那是谁?”
“啊?”秦平辉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个“暗号”,他抬手拍了下额头,在心里跟炼芯辉吐槽“忘了齐队不看特摄”,嘴上赶紧解释:“是我没说清楚——‘勇骑’是伊焉这些特摄粉给那家伙起的外号,不过貌似都是好几年前的外号了,而且在原剧里他就是个走过场的反派,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你想啊,就是上次炼芯辉出手的那次,后来被炼芯辉用他自己扔出来的流星锤给破了变身,当场给扣下来的那个!”
他怕齐队还是没印象,又加重语气补充细节:“听说他后续关进了特殊羁押室——我就是突然想起这茬,想问问他现在情况咋样了,没再闹事吧?”
“哦——你说的是那个流星锤疯子啊!”齐队恍然大悟般拍了下大腿,之前的困惑一扫而空,语气干脆得没半点拖泥带水,没等秦平辉追问就直接爆出了真相:“死了,上周三中午发现的,也不是什么急性病,就是被同监区的人活活打死的。”
秦平辉猛地睁大眼睛,手里的笔“嗒”地掉在桌上:“被打死的?他不是关在特殊羁押室吗?怎么会出这种事?”
“还不是因为罐摔者。”齐队翻开卷宗里的笔录,指尖划过一行字,“这小子被关进来后还不安分,天天把‘老子是勇骑’挂在嘴边,逼着同监区的人给他端饭洗衣,谁不服就威胁要‘变身打废谁’。结果上周一周末,罐摔者还没被击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影响到他了——前一天还耀武扬威要别人喂饭,第二天突然就缩在墙角,头都不敢抬,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活像个见不得光的废物。”
秦平辉听得一愣,炼芯辉的声音在脑子里咋舌:“罐摔者这能力也太邪门了,直接把人的嚣张气焰全拧没了?不过这结局……倒也算活该。”
“他这一怂,之前被他欺压的狱友哪还忍得住?”齐队继续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那些人被他欺负了快半个月,早就憋着火。那天晚上趁值班警员巡逻间隙,几个人直接把他堵在厕所里,拳头、拖鞋往他身上招呼,嘴里还骂着‘不是要当霸王吗?现在怎么不横了’。”
“那没人听见动静?”秦平辉追问,心里一阵发紧。
“咱们这局里那批老羁押室,为了防犯人闹事,隔音做得特别好——墙里加了最精致的隔音棉,连通风口都做了降噪处理。”齐队叹了口气,“再加上那天晚上值班的又是个新人,没察觉到里面的动静。直到第二天中午送餐,才发现他蜷在地上没气了,身上全是淤青,肋骨断了三根,内脏都被打坏了。”
秦平辉靠在椅背上,脑子里嗡嗡响。炼芯辉的声音也没了之前的轻松:“罐摔者这一搅和,直接把‘勇骑’的人设给拧成了软柿子,还正好撞上了狱友的火气……这死法,说是意外,倒更像被人算准了似的。”
齐队合上卷宗,眼神沉了下来:“李医生,你有关那个问题应该已经问明白了吧?”
“哦...嗯!”秦平辉回过神来后点了点头
齐队指尖在笔记本上飞速划过,笔尖停在“流磁平台”和“某科学的遛猪人”两个关键词上,抬头时眉头拧成一道深沟:“你确定方铛当时是主动还债?以他之前拖了大半年的性子,突然痛快给钱,本身就不对劲。”
秦平辉后背重重抵在审讯室的铁椅靠背上,指节处因方才用力攥紧而残留的青白还没完全褪去,他喉结滚了滚,语气里掺着几分后知后觉的后怕:“可不是么?当时我盯着他递过来的手机屏幕,心里还犯嘀咕——方铛那混球,之前催了八回都跟我哭穷,说什么‘秦哥再缓俩月,凑够了立马还’,怎么突然就痛快了?我当时也觉得他转性的概率比中彩票还小,可翻来覆去想,除了‘他终于良心发现’,实在没别的可能性,总不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他话音刚落,齐队忽然低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面,目光里带着几分笃定:“呵,你还真别说是太阳反常。其实我倒有个猜测——方铛前后反差这么大,跟前不久被伊焉少爷击毙的那个‘罐摔者’,说不定脱不了关系。你忘了?那家伙的能力就是打破别人的固定人设,能把一个人十几年的习性都扭过来,让方铛突然主动还债,对他来说未必是难事。”
秦平辉瞳孔骤然一缩,刚要开口反驳“这也太巧了”,脑子里却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是炼芯辉,语气里裹着明显的无语,还带着点被抢话的烦躁:“搞什么啊?我刚在脑子里捋顺这个逻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被他抢先了,无语死。”那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吐槽感,在秦平辉的意识里格外清晰。
可这话刚落,炼芯辉又顿了顿,像是自己也觉得没必要纠结这点小事,语气松了些:“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跟你说也一样,他等会儿肯定还得把这猜测再细化一遍,早说晚说没区别。对了老秦,趁这空当我问个事儿——你觉得伊焉击毙罐摔者之前,说‘你不过是在模仿《蝙蝠侠:黑暗骑士》里的小丑’那句话,说得对不对?”
秦平辉眉头一挑,下意识抬眼扫了齐队一眼,见对方正低头翻卷宗,才在心里默默回嘴:“你能不能别扯远了?现在聊的是方铛和罐摔者的关系,不是电影影评。”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顺着炼芯辉的话往下想,“不过也没差,反正跟你说话不占现实时间,过会儿说不定我还真忘了答案。”
他指尖在桌沿轻轻蹭了蹭,回忆起之前听同事说的细节:“我听现场的人说,伊焉当时说罐摔者是在模仿小丑,还说他模仿得很失败。单说‘模仿’这一点,我觉得大概率是对的——罐摔者故意搞出那些混乱,不就是想跟小丑一样搅得人心惶惶?但‘失败’这事,我觉得得看对谁。对伊焉那种内心比钢还硬的人来说,罐摔者那点手段确实不够看;可对李医生来说,方铛突然主动还债,说不定比不还更让他烦躁——毕竟方铛之前赖账赖得明目张胆,突然反常,反而像藏着什么猫腻。”
“你这话只对了一半。”炼芯辉的声音立刻接了上来,带着点一针见血的冷意,“方铛在李医生眼里,早就是个‘死人’了。你忘了?他早就不在乎方铛还不还钱,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烦躁。方铛突然还债,在他看来,反而像是‘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只会让他觉得更可笑。”
秦平辉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指节在桌沿轻轻敲了两下:“哦!是我想浅了。这么一说,方铛那时候主动还债,还真不是为了讨好李医生,毕竟他用那个账号转账,本身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说到这里,秦平辉再次将目光看向齐队,只见齐队立刻掏出手机拨通技术组电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急切:“查‘流磁平台’上‘某科学的遛猪人’账号,重点调半年前的交易记录,特别是对方铛的转账关联账户!另外,方铛变成植物人前一周的行踪,再细查一遍,看他有没有跟这个账号的持有者见过面。”
挂了电话,他看向秦平辉,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倒让我想起个细节——技术组查方铛的通话记录时,发现他变成植物人前一周,跟一个未实名的虚拟号码联系过三次,每次通话不超过两分钟。当时没查到源头,现在结合罐摔者的能力,说不定那就是‘遛猪人’在远程操控方铛,让他用反常行为铺路。”
秦平辉刚要接话,炼芯辉的声音先在他脑子里响起来:“铺路?我看是‘埋线’吧!方铛主动还债,又故意暴露‘遛猪人’的账号,说不定是想把秦平辉你拉进局里——毕竟你之前用过‘人流磁平台’,要是后续查到账号关联,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这种‘平台老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