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当局者迷。”
林正的目光盯着纪沧海的脸色，“我这个旁观者，清得很！”
纪晓云强忍着眼泪，听到林正好像有计，低声说：“小师弟，都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
林正捏了一下师姐嫩白的手，表示放心，让我来。
……
“我反对！！！！”
林正的声音蕴含着内力，整个会议室都好像震了起来。
众人都看着他，很多人都不是认识他，议论纷纷。
华艳茹最先反应过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是我们万基集团的董事会，有你一个外人插嘴的份儿吗？保安！把他给我请出去！”
纪凡宇也立刻帮腔，阴阳怪气地说：“就是，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穷小子，攀上了我姐，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这里坐着的都是集团元老和股东，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面对母子二人的围攻，林正却丝毫不慌。
他挺直脊梁，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纪沧海身上，朗声道：“资格？我当然有！”
他举起和纪晓云紧紧相握的手：“我是纪晓云法定的丈夫！纪晓云女士持有集团5%的股份，作为她的配偶，在涉及她重大权益的事项上，我有权了解并提出异议。这符合公司章程！再者，”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华艳茹和纪凡宇，“我的理由，关乎董事长的身体健康，进而直接影响这次职位交接是否出于董事长的真实意愿！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他最后一句，是对着纪沧海说的：“董事长，交接流程尚未最终签字用印，根据公司章程，在签字生效前，您依然是集团的最高决策者。是否听取我的意见，由您决定！”
这番话，有理有据，既点明了自己的关联身份，又将最终决定权巧妙地交还给了纪沧海，堵住了华艳茹母子的嘴。
纪沧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近来的确每况愈下，精力不济，这才萌生了退意。
但被林正这么当众点破，尤其是那句“是否出于真实意愿”，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底。
他抬起手，虚弱地挥了挥，声音沙哑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都……安静。让他……说下去。”
“爸！”纪凡宇急了。
“沧海！”华艳茹也想阻止。
但纪沧海只是闭上了眼，显然心意已决。
林正却没有立刻说出他的“理由”，而是转头看向纪晓云。
纪晓云猛地想起，这个小师弟林正，师承一位隐世国手，医术之高，远超寻常专家。父亲之所以要退，根本原因就是这查不出病因的“怪病”！
如果……如果小师弟能治呢？
她眼中瞬间爆发出希望的光芒，用力握了握林正的手，低声道：“小师弟，你是不是有办法……”
林正冲她微微点头，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再次看向纪沧海，语气郑重：“董事长，我的理由，关乎您的健康机密，不便在此公开。我需要和您单独谈谈。”
“不行！绝对不行！”华艳茹尖叫起来，“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想单独接近董事长，万一……”
“够了！”
纪沧海猛地睁开眼，虽然虚弱，但久居上位的威势仍在，“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看着林正年轻却沉稳的脸，又看了看女儿充满期盼的眼神，心中权衡。
他确实不甘心就这么倒下，或许……这个女婿法子？
“好……我就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纪沧海挣扎着转动轮椅，“跟我去办公室。”
“爸！”
“沧海！”
不顾华艳茹和纪凡宇的极力反对和满屋子董事们惊疑不定的目光，林正推着纪沧海的轮椅，缓缓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与纷争。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
纪沧海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疲惫地问：“现在，可以说了。”
林正不再绕圈子，目光如炬，直视纪沧海，一字一顿地道：“纪董，你的病，根本不是什么积劳成疾或者自然衰老。这中毒。”
“什么？！”纪沧海浑身剧震，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中……中毒？”
“这种毒作用缓慢，会逐渐侵蚀您的神经系统和脏器功能，造成类似重度疲劳和器官衰竭的假象。寻常医疗检查很难发现异常。
下毒的人，很懂药理，而且……应该是你身边的人，才能长期、小剂量地让你摄入。”
纪沧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一直以来，他的身体很好，可以说夜夜笙歌，怎知道，半年前，身体开始变差。
他回想起近来饮食、用药的细节，以及华艳茹异常关心他“补品”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凭什么信呢？”
“利益！”
纪沧海细品片刻，“你真的可以帮我治好？”
“我能看出您中毒，自然也有办法为你解毒。”
纪沧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你能治？有几成把握？”
“十成。”
“林...林正，是吧！我的好女婿。”他是看过结婚证的，“把你的条件说出来。”
“要钱？还是股份？”
“哈哈哈……真是奸商！钱对于你们说来真的这么重要吗？”
纪沧海无语：“……”
“你只要有健康，你就可以做回你的集团董事长。而，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集团名下的一个子公司。”
“什么？？？”纪沧海震怒了。
“啊？你有得选吗？”林正也猜到了他的心里，“雨彤医药。”
纪沧海错愕：“你要……雨彤医药？”那家公司每年都在亏钱。
林正平静而坚定：“那不是一家公司，那是晓云的母亲留给她的念想。我不能看着它被集团遗忘，最后悄无声息地关闭。我要把它经营好，让岳母的心血不至于白费。”
纪沧海愣住，眼神复杂，想起亡妻，心中触动，对林正的看法开始改变：“你……唉，好吧。那就给你。不过，集团不会再给它任何输血，盈亏自负。”
他知道这个女婿就是不想让纪凡宇那一派掌握公司，而纪沧海更加不想呢。
林正微微一笑：“盈亏自负，正合我意。把这个公司剥离出来，让晓云全资。”
纪沧海毫不犹豫：“一言为定。”
若真能治好他，更是一举两得，也可以把“雨彤医药”这个包袱甩掉，又不会被人骂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