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四合院的喧闹像被晚风揉碎了似的，渐渐消散在青砖灰瓦之间。周大生回到自家小院，锅里的玉米糊糊已经凉透，炒白菜也没了热气。他没心思热饭，心里总惦记着傻柱那耷拉着的脑袋——十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傻柱平日里省吃俭用，这次为了帮秦淮茹娘仨兜底，怕是要心疼好一阵子。
“总不能让大舅子白受这委屈。”周大生嘀咕着，转身进了里屋。他意念一动，指尖触及一处无形的空间壁垒，眼前瞬间展开一片储物区域——这是他早年机缘巧合下得到的随身空间，里面囤积了不少以前打猎攒下的好东西。他弯腰翻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袋子里装得满满当当：处理得干干净净的野猪头、鹿蹄、熊骨，还有分门别类码好的猪心、羊肝、牛肺、猪肚和洗净的大小肠，每一样都沥干了水分，用粗盐腌过保鲜，透着新鲜的肉香。
这些都是他当年翻山越岭打猎所得，收拾干净后存进空间，本是想着应急，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傻柱的厨艺在这四合院里是公认的顶流，尤其是卤味，做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这些杂碎经他手一卤，保准能变成解馋的硬菜，也算是帮傻柱把赔出去的十五块钱给挣回来。
周大生拎起两个大麻袋，沉甸甸的分量压得胳膊微微下沉，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脚步。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何雨柱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傻柱闷闷不乐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刚赔了钱，他正对着空荡荡的厨房唉声叹气。
“是我，大生。”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傻柱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愁云，看到周大生手里拎着的两个大麻袋，眼睛瞬间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大生？你这是……”
周大生把麻袋往屋里一放，“咚”的一声闷响，袋子口松开些，露出里面油光锃亮的猪心和带着筋膜的鹿蹄。“刚从老家弄来的些物杂，都是收拾干净的，没一点腥味。”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语气带着真心实意的夸赞，“傻柱，说句实话，在卤味这一块，你在咱们这四九城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活儿非你莫属，帮帮忙给卤起来？”
傻柱这辈子最吃不住人夸，尤其是在厨艺上。周大生这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刚才还郁结在胸口的闷气，像是被这几句赞扬冲开了个口子，渐渐消散了些。他低头看了看麻袋里的好东西，野猪头沉甸甸的，鹿蹄带着紧实的筋肉，心肝肺肚都是新鲜货，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痒。
“你这小子，净捡好听的说。”傻柱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挑了挑，伸手翻了翻麻袋里的食材，手指触到冰凉的肉质感，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这些东西收拾得真干净，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行，这活儿我接了！”他撸了撸袖子，瞬间找回了大厨的气场，“你等着，明儿一早保准让你吃上喷香的卤味，保管十里八乡都能闻到味儿！”
周大生见他情绪好转，心里也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材料都在这，调料你看着用，不够我再去买。”
“用不着！”傻柱摆摆手，语气里满是自信，“我厨房里香料齐全，八角、桂皮、香叶、花椒样样都有，保管给你卤得色泽红亮、咸香入骨，让许大茂那小子闻着味儿都得流口水！”一想到许大茂得意的嘴脸，傻柱就来了劲头，“我非得卤一大锅，让全院人都尝尝，也让他们知道，我何雨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周大生笑了笑：“那我就等着蹭饭了。”他也不打扰傻柱准备，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别太累着，慢慢弄。”
“知道了！”傻柱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麻袋，开始分拣食材，嘴里还哼起了小调，刚才的郁闷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周大生回到自家小院，晚风里已经隐约飘来傻柱厨房传出的香料味。他重新热了饭菜，心里却不像刚才那般沉闷了。这四合院的日子，虽有鸡毛蒜皮的纠葛，但也有仗义相助的温暖。他想着明早那喷香的卤味，扒拉着玉米糊糊，嘴角也忍不住带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