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被萧烬彻底激怒,眼中杀意迸现!他一把狠狠掐住了萧烬的脖颈,手指收紧
“既然你这么想死,”闻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戏谑或艳丽,只剩下杀意,“孤……成全你!”
萧烬因窒息而脸色迅速涨红,额角青筋暴起,但他却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逐渐涣散却依旧执拗的眼睛,死死盯着闻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闻彦瞳孔骤缩,他掐着萧烬脖子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就这么拧断这疯子的脖子,一了百了!
然而,看着萧烬逐渐失去焦距却依旧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着他因窒息而痛苦却偏要挤出那荒唐话语的倔强模样……闻彦在最后一刻,终究是松动了。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不值得。为了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亲手染上不必要的血腥?况且,他还有用。
就在萧烬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闻彦猛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大量的空气骤然涌入肺部,萧烬狼狈地蜷缩起来,剧烈地咳嗽着,脸色由青紫慢慢恢复,但脖颈上那清晰的指痕却触目惊心。
闻彦后退一步,仿佛要远离什么脏东西。他用手帕厌恶地擦了擦自己方才掐过萧烬脖子的手,又碰了碰自己仍在刺痛的下唇,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喘息未定的萧烬。
“没有下次,萧烬。”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再敢如此……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说完,他不再看萧烬一眼,转身,沿着石阶离开了暗室。夜明珠的光芒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暗室重归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与死寂。
接下来的日子,萧烬再也没有见过闻彦。
只有一名沉默寡言的暗卫,每日会定时送来清水和简单的食物,放下便走,不发一言,锁链依旧禁锢着他的双手,药物也依旧让他内力凝滞、昏沉乏力。
这段时日,萧烬反复想起了闻彦掐住他脖子时,那双漂亮桃花眼里真实的杀意,那带着血腥味的吻。 想起高高在上的陛下,却又在他面前失控、羞愤的模样。
在这不见天日的囚室里,在绝望与欲望的浇灌下,他的野心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他不想死。 他更不想……让闻彦死。
他想要出去。 他想要挣脱这锁链,打破这牢笼。 他想要……那个艳丽又危险、狠毒又脆弱的君王。
不是作为臣子,不是作为仇敌,也不是作为短暂放纵的对象。
他要他。 完完整整地要他。 从身到心,从权力到自由,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他要这大闻的皇帝,这辈子,眼里只能有他萧烬一人!恨他也好,怕他也罢,甚至……爱他也行,总之,只能属于他!
丞相府,密室。
连日来,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几乎将京城和北境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萧烬的半点踪迹。
而皇宫那边,虽然戒备森严,却也探听不到任何与萧烬相关的确切消息。皇帝深居简出,几乎不露面
“相爷,不能再等了!”蒙琊面色焦急,压低声音道,“南宫芈离那边……肚子虽然还不明显,但再有月余,怕是就要藏不住了!偏院虽是我们的人把守,可难保没有万一。一旦她怀孕的风声走漏,我们苦心经营的这步棋,就全废了!”
丞相面色阴沉如水,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蒙琊说的没错,南宫芈离的肚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陛下那边……还是没有萧烬的消息?”
“没有。影卫口风极严,我们安插的眼线也探听不到。但种种迹象表明,紫宸殿附近必有蹊跷。”蒙琊答道,“相爷,属下怀疑,萧烬极有可能已经落入陛下手中,只是被秘密关押,或者……已经遭遇不测。”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丞相来说都是最坏的消息。萧烬活着落在皇帝手里,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死了,他失去了一面最有号召力的旗帜。
“明天!”丞相猛地一拍桌案,声音森冷,“就让南宫芈离那边行动!”
蒙琊一怔:“相爷,明日?是否太急?我们还未完全准备好……”
“等不及了!”丞相打断他,“萧烬下落不明,多等一天就多一分变数!南宫芈离的肚子也等不起!明日,就让她逃出摄政王府偏院,跑到皇宫门前鸣冤!”
“安排好人手,‘护送’她,确保她能‘恰好’在百官下朝或入宫办事时,闹出足够大的动静!只要她是个聪明人,她就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蒙琊心领神会,立刻退下去布置。
摄政王府,偏僻冷清的偏院。
南宫芈离倚在窗边,脸色苍白,眼底有着浓重的青黑。这几日孕吐愈发严重,几乎吃不下什么东西,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原本合身的衣裙在腰腹处已隐隐有些紧绷。那个每日来送饭的嬷嬷,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好几次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腹部。
她快瞒不住了。
“四十七。”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压低声音唤道。
一道如同影子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角落阴影中,声音平淡无波:“姑娘有何吩咐?”
南宫芈离抚着自己的小腹,声音焦虑:“我的肚子……快瞒不住了。那个送饭的嬷嬷已经起了疑心。丞相那边……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再等下去,怕是还没等到机会,我就先被人发现,死无葬身之地了!”
四十七垂着眼,语气毫无波澜:“姑娘大可放心。相爷已有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
“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安排?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难道要我挺着个大肚子在这里等死吗?”
四十七抬起眼,目光平静:“明日。”
南宫芈离一怔:“明日?”
“是,明日。”
“相爷令,明日辰时三刻,姑娘需设法引开院内守卫,从西侧角门‘逃’出王府。外面自会有人接应,‘护送’姑娘前往皇宫正门。”
南宫芈离心脏猛地一跳:“去皇宫正门?做什么?”
“鸣冤。”
“姑娘需在宫门前,当众哭诉,言明陛下残害摄政王,又将您这‘遗孀’囚禁于王府,欲加害您腹中‘忠良之后’。您拼死逃出,只为求一个公道,为枉死的摄政王,也为这未出世的孩子,讨一个说法!”
“我……我一个人去?”她声音有些发颤。
“自然不是。”
“我们会安排人员在场。姑娘只需按照我们教的说辞,哭得越凄惨越真实越好。记住,您腹中的孩子,是摄政王萧烬唯一的血脉,是您最大的倚仗,届时……摄政王往事的旧部动容必会保你”
南宫芈离深吸一口气,抚着小腹。孩子……这个让她痛苦又给她希望的孩子。丞相说得对,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好。”
“我明白了。明日,我会按你们说的做。”
四十七点点头:“姑娘是聪明人。今夜好生休息,养足精神。明日之后,您的处境,将截然不同。”